王国伦说着定定神儿道:“林小兄弟一定记住,这一次你们不是去杀戮而是劝告;管理人员中专业技术人员不少,我们接受铁矿后还用得着!当然对负隅顽抗者是不能姑息的!”
王国伦之所以对林一鹏这么来讲,是因为他把接管镜铁山铁矿已经提到议事日程,只等和县长田宝怀谈拢,便就全面接管矿山为国家所用!”
林一鹏连颠带跑地返回木桶巷12号大院去了,王国伦独自一人向莱芜县衙走去。
莱芜县衙在大十字正街,悠长的街道是用青石条铺就而成的;这样的青石条街道,王国伦在关内不少县城见到过,听说是清朝的遗物;但这种用青石条铺就的街道坚实是坚实,上面却早是坑坑洼洼行行走不便。
王国伦走完约有2华里路的青石条街道;便就看见还算威严的莱芜县衙,以及大门口那些披红挂绿的彩旗和飘带;更看清伫立大门口的县长田宝怀和保警队长苟晓武;以及提前赶到县衙站在田宝怀身边的邓苍勋、贾河、甄强。
邓苍勋见王国伦独自一人向县衙这边急急而来,慌忙对田宝怀道:“老爷,那个一身白衣,手持镔铁扇的青年人就是忠义护国军司令王国伦!”
“啊呀,这么年轻哟!”田宝怀喊了一声,便就呵呵呵笑着迎了上去,邓苍勋紧紧跟在县长身后准备给见面后的两人做介绍。
王国伦和田宝怀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了,邓苍勋不失时机地对王国伦道:“王司令,这是田县长!田县长,他就是忠义救国军的王司令!”
“久仰久仰!”田宝怀握着王国伦的手摇晃着,把跟上来的苟晓武介绍给王国伦后便道:“王司令,老夫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嘛!”
说着顿了一下振振精神道:“王司令昨天夜里在一线天和木桶巷歼灭小鬼子的壮举田某早知道啦!真是大快人心事消灭小鬼子,因此上特邀王司令县衙一谈,王司令请!”
田宝怀毕恭毕敬地做出一个弯腰伸手相请的姿势!”
王国伦见田县长客套,便就哈哈大笑几声,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伸展开来说:“看来前辈是个谦谦君子?还是前辈先请;小生跟上来就是!”
田县长见王国伦礼让,便就嬉笑几声走在前面,两人来到县衙的接待室,里面早就摆好香烟瓜子水果糖。
田宝怀谦让王国伦坐在上首的沙发上。
王国伦见田县长谦让,也就没有客套;把屁股坐下去后四下里看了一看呵呵笑道:“县长大人还真把小生当贵宾啦!”
话音一落,便箭一个精细伶俐的小厮端着一只盘子,里面放了两杯清茶;到了王国伦跟前鞠了一个躬,然后将一杯茶端端正正摆放在王国伦面前说了声:“王司令请用茶,这是上等的毛尖!”
小厮给王国伦把茶杯摆放好,又以同样动作将另外一只茶杯摆放田宝怀面前,道:“县长请用”;小厮做完这些事情,便就倒退着离开接待室去了。
王国伦见小厮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便就哈哈笑道:“看来田县长极其重视礼节礼仪,手下一举一动无不都在礼仪之中!”
说着呷了一口茶,把茶杯子原就放在茶几上说了声:“县长大人百忙之中请小生前来县衙相聚,不至于是喝一杯子毛尖那么简单吧?什么事情只管直讲!”
田宝怀见王国伦豁达直爽,也就没有拖泥带水,开门见山道:“王司令在莲花山时卑职就知道,现在成了抗日部队忠义救国军,老朽举双手欢迎!”
田宝怀说着,不禁声泪俱下道:“不怕王司令笑话,这几年卑职被小鬼子压得连大声说话的勇气也没有;王司令力挽狂澜将压在莱芜县顶空的阴霾驱散,田某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这么说着,突然站起身来,向王国伦深深鞠了一躬道:“王司令,田某代表莱芜县50万百姓感谢你!感谢你为我们赶走日本鬼子!”
王国伦见田宝怀这么谦逊,慌忙站起来双手抱拳还过一礼道:“田县长不必客套,我们是同胞兄弟,不是外人!”
田宝怀见说,便就扬声大笑道:“王司令真痛快!那老朽也就用不着转弯抹角!”
说着呷了一口清茶,将带进嘴里的一星茶叶吐掉道:“王司令刚说老朽于百忙之中请您来县衙不至于是喝一杯子毛尖那么简单;这话问得太好啦!老朽直言相告,请您来县衙是有两件大事来商讨!一件是对汉奸张生杰的处置问题,一件自然事镜铁山铁矿的事情!”
王国伦见说,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伸展开来道:“英雄所见略同,前辈和小生想一起去啦!就在刚才来县衙的路上,小生已经派部队接管镜铁山铁矿去了,至于对张生杰的处置问题,还得听听田县长您的意见!”
“说得好!王兄弟真是田某的知己!”田宝怀拍个响掌道:“自从老朽从老家四川来到山东莱芜县,这几年还没遇见一个能诉衷肠的人;王兄弟几句话便让田某感到你就是老朽梦中久久寻找的那个人!王兄弟,”田宝怀加重语气道:“王司令,不是老朽有意奉承,是因为你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安排人接管铁矿真是目光远大,令老朽佩服不已!老朽早就这么想过,只是手中没有武装不敢和小鬼子对着干静!”
田宝怀说着,振振有词道:“田某未能实现的夙愿终于在王司令手中实现啦,真是可喜可贺!”
田宝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低头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只是对张生杰的处置问题,老朽心有余悸!”
王国伦见说,“哟呵”一声道:“县长大哥对处置张生杰心有余悸?好呀,小弟正想和您当面切磋切磋呢;不妨说说你是什么余悸……”
王国伦两声大哥一声小弟,已经把他和田宝怀的的关系拉的很近很近。
田宝怀扬声笑道:“王老弟真能善解人意呀!”说着慷慨激昂道:“不瞒王老弟说,这些年来,老朽尽管坐在莱芜县长这个位子上,可那是火药桶呀;随时都有崩裂、炸毁的可能!这是为什么?是由于莱芜县出现了个大汉奸张生杰呀!”
田宝怀自问自答地说着,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张生杰仗着日本人撑腰在莱芜县为所欲为,老朽这个县长成了毛胡子手中的一具木偶,张生杰想让老朽唱红脸,老朽一个不字也不敢说!”
田宝怀说着,握紧双拳重重砸在面前的茶几上,搁在上面的两杯茶碗被震动得发出“咣啷啷”的声响!
王国伦见田宝怀怒火中烧,将手中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又合上呵呵笑道:“县长大哥的苦衷王某完全理解,您不要上火,王某慢慢叙谈!”
田宝怀见王国伦这么来讲,方觉自己有点失态,双手抱拳向王国伦施过一礼嘿嘿笑道:“王兄弟不要见怪,老朽有点失礼啦!”
王国伦扬声说道:“这才是朋友相交,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嘛!县长大哥能在王生面前言不自禁敞开胸怀,不正说明对晚辈的信任吗?继续说,继续说下去吧!”
田宝怀看了王国伦一眼,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子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毛胡子这个狗娘养的胁迫老朽,容许日本人在莱芜城开烟馆;开妓.院;容许日本人的武装在镜铁山铁矿存在!王兄弟,日本人还没占领莱芜,莱芜还是国民政府的领地,可日本人却来去自由,你说这是什么事吗?”
田宝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王国伦能看见他眸子里布满的血丝,这是心火旺盛的例证;心中便就默默说道:看来县长这个差事也不好当,手中没有武装,才被人当猴一样来耍!
前段时间王国伦看过一个人所著的书,上面有”枪杆子里出政权“一句话,现在想起来还真事由道理……
王国伦正想,田宝怀有说叨起来:“王兄弟,一个县长被人当枪使当猴耍,那滋味可不好受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老朽做了不少对不起莱芜老百姓的事!”
田宝怀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从这个层面讲,老朽情愿将张生杰这个中国身子外国头的家伙五马分尸也不解恨!可莱芜县还穷,不少适龄孩子上不起学;医疗卫生设施落后;社会公共事业基本没有;老朽作为一县之长想在这方面进行建设,但苦于缺少资金啊!”
“县长大哥您不用说啦!您的意思小弟完全明白!”王国伦打断田宝怀的话题振振说道:“你的意思是留张生杰一条命?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是吗?”田宝怀听王国伦这么来讲,怔怔看着他道:“这么说老朽和王兄弟想一起去啦!”
“英雄所见略同嘛!”王国伦呵呵笑道:“张生杰是汉奸罪不该赦,可就凭昨天晚上能给日本人下刀子这件事讲,还是有可塑之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是古人早就说过的话;因此上说,留张生杰一条性命,还能排上新的用场!”
“好呀!”田宝怀拍着响掌叫了一声好说:“看来王兄弟真有张良之才诸葛之智!”
“县长大哥先不要奉承!”王国伦扬声大笑一声调转话题道:“就在小弟前来县衙之前,便让一营长高剑利陪同张生杰前去3个受害姑娘的家中进行赔偿!”
“赔偿?赔偿什么?”田宝怀不明事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