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和带领二排，经兴隆回观音场。成忠孝带领一排，绕道石羊场回观音场。他们要把击毙万白达的好消息告诉邹俊和王建成。

    一排离开高堂寨，中午时候，他们进入石羊场地界，走在山沟里，听老乡导说，上去就是一个小店子。成忠孝看前方的山，有一二百米高，他决定上了山先弄饭吃，然后再走十几里就到石羊场了。

    三月骄阳热似火。

    走的尽是山路，不是上几百个台阶的石板大路，就是下笔陡的山坡，然后又在树林里转。每个人都吃空了干粮袋、米袋，减轻了好几斤，可是，大家觉得反倒比来的时候负担重了，因为他们每人都背负着两三支缴获的卡宾枪和驳壳枪，有的人脚上打起了泡，走起路来腿就像有个人扭着似的痛。虽然如此，他们前进的速度不放松，今天他们一定要赶到观音场接受新任务。前进，赶路，接受新任务，占据了他们每个人的脑子。他们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太睏了，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可是还忘不了往前走，有人走到路边上，别人发现他睡着了，就推他一把，醒了，擦擦眼睛继续走。成忠孝感到大家太累了，让大家原地坐下休息一会，可是站起来再走时，脚腿就发硬了，打不了弯，更疼了，走起来大家都要扭一阵映歌。有人干脆宁愿原地踏步也不坐下休息。

    “王长寿，你的腿疼不疼？”张文秀故意问。

    王长寿没有看张文秀一眼，一本正经地说：“脚是肉长的，走了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了，怎么不疼。”

    “疼？那你为什么还走的那样快呀？我来帮你背枝枪吧？”张文秀听他的话扭头对他说。

    “为了四川人民早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痛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我们是回去接受任务，脚痛只在我的脚上痛，我的决心却是去接受任务，早些消灭土匪。你痛不痛？”王长寿在执行任务中他不爱多说话。

    “对不起，和你一样，我补充一条，我自己痛还要互助比我痛的厉害的人，你敢应战？”张文秀在后面小声说。

    “算了，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吧，我还想背别人的枪呢。”王长寿说。

    王长寿大个子，他扛着自己的机枪，还背着一枝缴获土匪的卡宾枪，腰里插着一支驳壳枪。他身背两枝枪，比张文秀还走的快。但是，他每走一步，嘴巴不由自主的裂一下，张文秀见他脚痛的厉害，真想帮他背枝枪，他怕直接要帮他背枪他不给，就拐了个弯，结果还是自己输了。

    一班打前站，张文秀走在最前面。他发现，快到山顶的路旁大树下坐着一个人，手里好象拿着枪。”

    张文秀停下脚步等班长商洪生上来指给他看。

    商洪生站住抬头向大树下看，是有一个人坐在树下，手里是拿着枪拄在地上。

    商洪生略加思考，对张文秀说：“你下去报告排长，让他们原地休息，不要上来，我先上去看看。”

    张文秀反回来向成忠孝报告了发现土匪的情况，成忠孝叫部队停住。成忠孝想，今天出了寨子一路还没有碰上土匪，减少了行军的不少麻烦。成忠孝考虑这里的土匪可能是一小股，人不会多，也可能是由大足垮下来的土匪已经到了这里。这股土匪不知道是那个大队的。他想等商洪生先把那个土匪弄来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成忠孝也太睏了，他屁股沾地就上眠皮和下眼皮打架。他努力想控制自己不要睡觉，还是进入梦乡。

    商洪生让一班退到一个拐弯处，隐蔽原地不动。他一个人向大树下走去。他走到大树下，看清是一亇土匪，光头，上身穿黑土布衣服，下身穿蓝布裤子，手里拿着枪，睡着了。他观察周围没有人。他用手拍了拍土匪的肩膀，嘴里亲切地说：“喂，兄弟，醒醒，小心受凉。”

    土匪争开眼看清眼前是一个身穿便衣，腰里插着手枪的人，激灵一下站起来。土匪头脑里的第一印象，这人是同伙。想起刚才这人说的话，感到亲切。

    土匪站起来对商洪生说：“谢谢大哥关心。大哥是…”

    商洪生没有先回答，反问：“兄弟是…,”

    “我叫丁广浩，我是川滇黔游击纵队第八师万仲达万司令的部队。前两天万仲达万司令被共军打死了，部队也散火了。蒋司令知道我们中队没有散伙，派人找到我们，把我们收编为川滇黔游击纵队第十大队，今天蒋司令派周副参谋长来我们中队宣布任命，我们中队长派我来这里迎接周副参谋长。”

    商洪生问：“你认识周副参谋长？”

    “我不认识，我们中队长也不认识，听说是新任命的。”

    商洪生问：“你们中队住在那里？”

    丁广浩说：“在上面小店子上。”

    “你们中队有多少人？”

    “90多人。”

    “中队长叫什么名字？”

    “马步瑶。”

    “多大岁数？”

    “二十**岁吧？”

    商洪生从土匪嘴里知道了这些情况，他对丁广浩说：“最近我们接连打了几个败仗，现在解放军、县大队，还有区中队，很活跃，我们不能不提高警惕。我们还有人在下面，走，咱们下去谈。”

    丁广浩跟着商洪生走下来，快走到一班隐蔽地，商洪生叫了一声：“李保山，出来吧，自己人。”

    李保山和一班的同志们都站起来，商洪生指着丁广浩说：“这是丁广浩兄弟。”

    一班的同志们过来亲切地和丁广浩握手。

    商洪生对丁广浩也是对一班的同志们说：“你们摆龙门阵，我去见副参谋长。”商洪生冲大家会意地一笑。

    李保山、张文秀等人心领神会了。

    商洪生下来叫醒成忠孝，成忠孝睡眼惺忪努力争开眼看着商洪生。

    商洪生对成忠孝说：“这个土匪是万仲达的人，万仲达死后土匪们就散伙了，只有这个土匪所在的中队没有散伙，蒋世航知道以后，派人与他们联系上，把这个中队収编为川滇黔游击纵队第十大队。蒋世航今天派新任命的周副参谋长来这个中队宣布任命。我看这是个机会可以利用。”

    成忠孝听了商洪生的报告，站起身，睡意顿时全无，就是像打了一针强心剂，忽然来了精神。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冒险的计划，“我来扮演这个周副参谋长。争取一枪不发消灭这个中队。”

    “这个中队的人不认识周副参谋长？”成忠孝问。

    商洪生说：“我问了，土匪说没见过。”

    成忠孝边思考边说：“万仲达的情况咱们知道一些，这个中队的情况咱们一无所知？边唱边看剧本？咱们冒一次险？”

    商洪生说：“我看行。”

    “文的不行，咱们就来武的，两手准备，争取一枪不发俘虏这些土匪。”成忠孝边思考边说：“咱们研究一下。”成忠孝冲施良粥和王淋摆手，他俩走过来。商洪生将丁广浩的口供作了简单介绍，都同意成忠孝扮演周副参谋长，利用训话的机会下了土匪的枪。

    成忠孝对二三班说：“咱们就唱一出好戏。我扮演周副参谋长，大家是保卫周副参谋长的卫队，看我的眼色行事，大家苛枪实弹，要随时准备战斗。”

    成忠孝又对王淋和施良弼说：“让穿军装的同志们都换成便衣。”成忠孝又转身询问老乡导这一代的地形。

    商洪生回到一班对丁广浩说：“实不相瞒，我们是周副参谋长的卫队，周副参谋长马上上来。”

    丁广浩吃惊地看着商洪生说：“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大哥见谅。”

    丁广浩见成忠孝走近了，出乎商洪生意料，丁广浩走上前一步，一个立正，把左手举到右手持的枪上，敬了个持枪礼，然后说：“报告周副参谋长，您来了，我们中队长马步瑶要来迎接你，您稍等，我去报告中队长。”

    商洪生过来向成忠孝介绍：“这是丁广浩兄弟，中队长马步瑶派来打前站的。”

    成忠孝上前一步同丁广浩握手，同时说：“有劳了，辛苦辛苦。”

    丁广浩受宠若惊。

    丁广浩要先回中队向中队长报告，成忠孝拦住说：“不必客气，咱们一同到小店子。”

    丁广浩带路上到小店子。丁广浩一路小跑到一个院落，向中队长马步瑶报告去了。

    土匪中队长马步瑶听说周副参谋长来了，他那里还来得及细问，穿上鞋，枪也顾不得拿就往外走。这个在国民党匪军当过连长的中队长马步瑶，别的没有学会，迎逢上级的道理知道了不少。上司来本应整队迎接，这样才能得到上级的欢心，同时也表现出他对上级的尊敬，以后得到上级的重用。不过，这迎接是第一步。中队长马步瑶为这次迎接周副参谋长，已作了充分的准备，他弄了三只鸡，两斤好酒，还有各种菜肴。这都是昨天晚上才派人弄来的。中队长马步瑶早就想：现在那个不想多捞一把？拍拍周副参谋长的马屁，今后少不了多照顾几次“生意”。所以中队长马步瑶，这时因周副参谋长来临而他没有欢迎是多么着急呀，他那里还顾得上再问什么。

    丁广浩进去以后成忠孝把周围的地形地物迅速看了一遍，小店子西、北两面靠山，山不高，小店子上有二三十户人家，草房最多，看来店子上穷人多，顺街道望去，有店铺、茶馆、栈房等。成忠孝想：这里偏僻，所以土匪在这一代活动多，老百姓遭殃多。再看，小店子左边有一块平地，可能是店子集市时摆摊放挑子的地方，小店子右边尽头就是通往山下的石板大路。

    马步瑶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成忠孝。马步瑶同成忠孝初次见面，不认识。可是成忠孝一见这个中队长就认出来了。

    “你就是马步瑶中队长吧？”成忠孝问。

    “是，是，你是…”马步瑶说。

    这时带路的丁广浩急忙介绍说：“这位就是周副参谋长。”

    马步瑶听说面前的就是周副参谋长，他急忙立正敬礼，举手时才发现自己忘了戴帽子，但他还是举手敬礼：“初次见面，失迎，失迎，昨天的信收到了，我们准备了一个晚上。我在五里外设了岗哨，看着周副参谋长来了好欢迎，谁知道站岗的动作慢了，请周副参谋长先到屋里吃茶。”中队长马步瑶殷勤地说。

    成忠孝边握手边说：“现在非常时期，不必客气。”

    马步瑶说：“周副参谋长，你是先训话呢，还是先吃饭？好让他们准备。”

    成忠孝神气十足而又和蔼地说：“今天我还要去开一个紧急会议，不在这里多待了，改日再来，我不准备进屋了，先讲话吧。请大队长把队伍集合到小广场上。”又对商洪生说：“这里离石羊场太近，常有共军活动，你们要提高警惕，派一小队村头警戒。”

    成忠孝边说话，边挽着马步瑶的右胳膊向小广场走去。

    成忠孝几句客气话倒把中队长马步瑶说高兴了，称呼也变成了“大队长”。

    马步瑶献媚地说：“我给周副参谋长准备了一份礼物，二百块袁大头，太少了，不成敬意，还请周副参谋长笑纳，以后再多孝敬！”他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好像是怕众土匪听到。

    成忠孝听马步瑶说还有二百块袁大头，他暗自高兴：“人、枪、钱都要收下。”

    成忠孝见店子的小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土匪们大背枪在街上溜达。他们手里不是提着布袋，就是拿着食物边吃边走。土匪们看见商洪生他们，看一眼问也不问一声，好像不管来什么人也与他们无关似的。成忠孝从在店子上见到的土匪人数判断，土匪不足百人。

    “你们的人都齐吧？”成忠孝见马步瑶不提训话的事，他又提出来问。

    “齐。马上集合？他们都想听你训话。”马步瑶说。

    “那好吧。你马上集合队伍。”成忠孝早就等他这句话了。

    马步瑶要去集合部队，被成忠孝制止了：“你在这里吹集合哨人不就来了。”马步瑶也听话，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哨子来，伸起脖子吹了两声长，一声短：“全体集合！听周副参谋长训话，快点，快点！”

    成忠孝补充说：“全付武装！”

    马步瑶随即喊：“全付武装集合！”

    土匪们有的动作迅速，有的慢吞吞地走过来，嘴里还说着什么。土匪们抢来的东西和钱是随时带在身上的，所以，每个人身上不是挂个包袱，就是腰里缠着钱带。

    成忠孝紧贴马步瑶，施良粥和二班的侦察员们扇形跟在成忠孝身后。

    丁广浩心里有点鬼，他看见了王勇肩上挎着挎包是黄的军用挎包。丁广浩再细看，侦察员们手里拿的武器多是冲锋枪。这个丁广浩心里就有点怀疑了。施良粥也看出丁广浩有点不对劲，就注意上了。

    成忠孝和马步瑶站着看来集合的土匪。土匪们都是拖枪背包袱，一半还未来齐。突然在山前“叭，叭”两声枪响，土匪们都吓的拖起枪就想跑。成忠孝站着没动。

    原来是商洪生带人在小店子口上警戒，看到一个土匪从店子里跑出来，商洪生见土匪离的十几步远，他判断可能是土匪发觉了什么，他就追上去。

    土匪听到后面有人追来，越跑的快了。这个土匪背上背着一只鸡，他跑起来鸡在后面乱扑腾，土匪跳上一个土坎就不见了。

    商洪生不顾一切地追这个土匪，他知道如果叫这个土匪跑出小店子可能就会坏事。他也跟着跳上土坎。

    “站住！你回来，不站住开枪了！”商洪生在后面喊。

    跑着的土匪向商洪生开了一枪。

    情急之下，商洪生开枪击毙土匪。

    成忠孝见土匪们听到枪声有人企图想跑，他大喊一声：“听到枪声就乱跑？什么队伍？都站好，站成三路纵队集合！”

    马步瑶听到枪声也有点惊慌，听见成忠孝的喊声，他才装作若无其事，但他也感到心惊肉跳，懝心顿起。他对成忠孝说：“周副参谋长，我派人去看看？万一…”

    “叫我的人去吧，王勇你去查看一下，那里打枪。”

    商洪生跑来向成忠孝和马步瑶报告：“报告周副参谋长、马步瑶大队农，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向小店子走来，喊他站住，他转身就跑，我对他开了两枪，他跑了。可能是便衣队的侦察兵。”

    马步瑶扭头往后看，周副参谋长带来的人都散开站在队列前后左右。他想：以前上司带来的人不是找吃的就是找东西，这些人怎么没有要吃要喝呢？他心里起了疑心。但又不得不叫他的人集合。土匪们慢条斯理从院子里和小店子街上走来站队，人来齐了，马步瑶喊了“立正”，然后向周副参谋长敬礼。

    带领成忠孝他们到小店子来的丁广浩，站在马步瑶旁边，他越来越感觉有点不对头，队列周围站的都是周副参谋长带来的人，他们虽然很自然，但眼睛老是看着列队里的人们。他感到有点心惊肉跳了。他想：“这些人是不是便衣队啊？”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头。他想：把人都集合到这里就为训话？他正想与马步瑶交换一下眼神，商洪生走过来站在马步瑶旁边。丁广浩赶快打消了念头。这时丁广浩看出他们不像是什么周副参谋长的卫队，肯定是便衣队的了。丁广浩乘打了两枪人们乱的时候，他悄悄地走到小店子街口。他估计那一声枪响一定是便衣队打的。他不敢一直走出小店子街口，想转个弯往山沟里跑。他转过来还没有走上两步，从上面又跳下来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不是中队里的人，扭头就跑。

    张文秀知道丁广浩发觉什么想跑。他就追下去，连跳下几个田硬，追到路上了，紧跟着丁广浩穷追不舍，追到山腰间，这里就不是路了，乱草丛生。他眼看要追上了，脚下一滑，又拉下三四步。他真想举枪撩倒他，把枪提起了几次，没有射击，他想，要顾全大局，枪一响，会影响惊动了排长叫土匪全部缴械投降的计划。可是，让这个土匪跑了吧？不行，如果这个土匪鸣枪示警，必定影响排长的计划，而且还有被土匪包围的危险。

    这时，这个丁广浩又跳下一个土埂，他企图举枪向张文秀射击，看到张文秀加快步伐追了过来，扭头又跑，一只草鞋也跑掉了。

    张文秀见土匪朝他一看，立即判断这小子想负隅顽抗，如果让这傢伙有了开枪的机会，势必危及到全排的安全，他没有迟疑，奋力向土匪扑去，伸手没有抓住土匪，又迈出一大步，伸手抓住了丁广浩甩到身后的步枪，用力一拉，丁广浩握枪的手松开了，丁广浩乘张文秀一列且，又跑了，而且跑得更快了。

    张文秀顿时火冒三丈，他边跑边把冲锋枪大背在肩，两手端起从土匪手里夺来的带刺刀的步枪，乘丁广浩又想爬上一个土埂速度稍稍慢的瞬间，向土匪刺去，只听丁广浩“唉呀”一声叫唤，身子向地上倒伏。张文秀看刺刀时，枪口直顶丁广浩的后背，不见刺刀了。“穿透了？”张文秀用力拔出刺刀，把枪栓拉出来摔了出去，把枪扔到丁广浩身旁，他迅速原路返回。

    成忠孝见土匪们免强站好列队，他想，是下手的机会了，随即向前一步，开始给土匪们训话：“蒋世航蒋司令，任命马步瑶中队为川滇黔游击纵队第十大队大队长。可是，我想你们与这个称号不相付。你们有什么用？一听到枪声就想跑，如果真是共军来了，你们跑得了吗？”土匪们只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人乱动。

    马步瑶看出点门道，他想，如果让弟兄们动手，共军端枪站在周围，只要开枪，自己是第一个完蛋。他想，还是找机会溜吧，乘成忠孝讲话，他想溜到街上。可是，他刚迈步就被商洪生拦住了。

    成忠孝边讲边往四周看看，示意侦察员们注意，然后他大声说：“听我的口令，架枪！”

    土匪们我看你，你看他，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都是苛枪实弹的“周副参谋长”的人，他们一个个只好听从“周副参谋长”的命令，把长枪原地架好。有一个土匪企图往枪里推子弹反抗，成忠孝眼疾手快，右手伸进二十响驳壳枪枪套拔出枪，随即将枪栓在右大腿上一擦，子弹就上膛了，举起手中枪对准那个土匪就是一枪：“那个敢不听命令就是这个下场！”土匪应声倒地。

    一刹那众土匪们呆若木鸡。

    成忠孝随即又喊口令：“全体向前三步走！”土匪们照办了。这时，土匪和枪分离，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要动，举起手来！”土匪照办了。

    侦察员们都端着枪对准土匪，王勇从挎包里把大盖军帽拿出来，戴在头上。太阳照在军帽上的五角星上闪闪发光！

    成忠孝转身对马步瑶说：“马大队长给我的礼物在那？”

    马步瑶露出一脸无奈何的苦笑。施良粥押着马步瑶进屋拿上“礼物”。

    成忠孝和全排的同志们押着九十五个土匪，到了石羊场关帝庙。

    王建成带领区中队正好在石羊场。成忠孝向区长王建成和乡长邹俊，汇报了高唐寨战况，并把九十五名俘虏移交给区中队。成忠孝带领一排胜利回到观音场张家寨。

    乔清和带领二排先回到张家寨，一、二排有一天没见面了，大家见面互相拥抱、握手，互相询问战斗情况。一排的同志们进屋放下背包和枪械弹药，二排的同志们就端来了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