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虞漫无目的的跑着,周围的景象有些模糊不清,心中诸多悲愤。
她意识不到,撞到了谁,经过了哪里。
天空中不知何时阴云密布,风沙开始弥漫,昭示着一场磅礴大雨的前兆。
“小心,闪开啊。”
一个骑着自行车疾驰的学生大喊,七扭八歪地险险躲开景虞,却撞上了一旁正在摆展台的学生,一时间骚乱丛生。
一辆黑色的商务宝马被堵在那里,开车的男人手指点着方向盘,冷峻地眉峰蹙了起来。
若是有从礼堂出来的学生,必然认得出来,这就是全校女生热议的项端年。
景虞站住,隔着蹲在地上急忙收拾的几个学生,看见了车内的男人。
恍惚觉得面熟,仅剩的神志只能让她看清楚他幽深逼仄的星眸。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缓缓穿过狼藉。
女孩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鬓角有着白色的珠花,眉眼间有尚未成熟的风情,苍白的脸颊却显得朱唇殷红,如泣血,如饮鸠。
她无疑是美丽的。
甚至可以说,是项端年见过的无数美丽的女人中,最能让人心折的一个。
或者说,让他。
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是以,当景虞面带恍惚地拉动副驾的门时,鬼使神差般,他按下了解锁。
再然后,按掉了秘书的电话,将她载到了暂居的酒店。
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到大床上。
不算轻柔,手指从她腰间滑过,隐隐有着侵略的意味。
项端年直起身子,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黑眸泛起一丝波澜,纤长的手指攀上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解开,精壮的胸膛,就这样展露在景虞的眼前。
从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
她也没有。
只是,在疼痛夹杂着排山倒海般崩溃的愉悦袭来,景虞用力揽上项端年的脖颈。
他听见她模模糊糊地轻声低喃。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雷鸣声突起,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项端年不语,只是手上力气更大,身下再无节制,将她的神智又抛入云端。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夜,天明十分方才停歇,清晨的天空显得出奇的透亮。
景虞醒的时候,阳光已经洒了进来,她至少迷茫了三分钟的时间,才弄明白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奇怪的是,自己的心中,竟然什么想法也没有。
无悲无喜,无怨无怒,也没有羞涩,仿佛青涩在一夜之间褪去,只留下了一个木木的人偶。
不远处传来了杯子触到桌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景虞眸光一闪。
项端年就坐在扶手椅上,一身休闲的装束,手中拿着文件,目光从手中转移到她的脸上。
“醒了?”
一阵眩晕袭来,景虞恍惚不觉身在何处,闭上眼睛,身体上的酸痛却还能描绘得出,他有力的肌肉和不知停顿的索取。
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有喧嚣声自远方传来,杂乱纷扰,她不想听,只愿永远沉浸黑暗。
即便是黑暗,也不愿意包容她。
它推拒她,让她继续在这世上体会所有的痛苦。
景虞想抬起手,看看脸上还有没有泪。
却隐约听得有杂乱的人声。
“医生,您快来看看,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