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定,你怎么也来了万安寺?”
郑芊一边安抚着受惊的郑茹,一边扭头问龙之涅。
龙之涅一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四姐姐你是不是傻?静王殿下肯定是打听到你要来万安寺,特来与你相会来呢!”
郑芊闻言,脸一红,接着狠狠的瞅了她一眼,受伤了都堵不住你的嘴!
…
另一边,月行云似乎说的更起劲了,“月挽歌,我再次警告你,你对静王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而我是你的嫡亲兄长,你这就是对兄长不敬,对兄长不敬是有违人伦的,有违人伦就该天打雷劈,你如果不想自己死无全尸,你就给我消停些,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接着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口渴,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供奉着三世佛的案桌上有瓜果,他想也不想,径自上前拿起一个苹果。
郑芊只听“咔嚓“一声,苹果已经被他咬了一个口子,她有些目瞪口呆,一旁的郑茹也张大了嘴。
“你,你敢不敬佛祖?”
月行云轻轻一笑,对着郑家姐妹二人亮出一口小白牙,“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郑茹听了,瞬间星星眼,不知怎得,她就是觉得这位方才认识不久的公子甚是对自己的胃口!
“哼…”
一声冷哼自月挽歌口中传出,月行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的不孝弟弟身上,“你哼什么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听别人挑唆两句就连跟自己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兄弟的话都不信了,我知道你跟侯叔感情好,咱们从小一处长大,难道我跟侯叔就不亲吗?侯叔的死另有缘故,你别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说到这里,他直接走到了月挽歌的面前,手中的扇子轻描淡写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接着他又面带沉痛的继续道:“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穿黑衣真的很不好看,虽然你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但是说实话,你真的没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哐啷”一声,月挽歌手中的长剑终于落地,他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一双眸子中闪着熊熊的怒火!
“你闭嘴!”
“我闭嘴?我为什么闭嘴,你做错了事,作为你的兄长,我就说得你,我闭嘴了还怎么说你……”
“…”
“阿定。”
郑芊拉了拉神思早已不在此地的龙之涅,龙之涅回头,见郑芊正满脸认真的望着自己,美丽的脸上满是期待之色,他疑惑的挑眉。
“?”
郑芊回头跟郑茹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拉起他的衣袖便朝着佛堂中的拜垫处走去。
听说在三世佛前许三生的人会三生三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喜欢这个美好的传说。
龙之涅先是一怔,待随着她走到拜垫前,见她要自己跪下时才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瞬时他的眉眼柔和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小芊是要和我情定三生呢!
他当然也听说过这个传说,此刻,从来对神佛之说不屑一顾、自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他,望着散发着柔和慈悲的三世佛,虔诚的跪了下去。
上辈子他定是结了极大的善缘,今生才遇见了她,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们都是要在一处的,她是他的,他在心里坚定的对自己说: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是他的!
郑芊相信,传说中,释迦牟尼是如来佛祖,并非专司姻缘,她除了暗自许愿自己能和阿定幸福一生。
同时,她望了望身边满脸虔诚闭着眼睛的龙之涅,也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阿定以后能够多些欢乐,少些痛苦悲伤,信女愿倾尽一切,只为他余生欢愉!”
而不远处的郑茹,望向朝着三世佛许愿的男女,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艳羡,她的头不受控制的望了望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月行云,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红晕,明亮的双眼也轻轻的闭了下去。
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庄严无比,显然也许了愿望。
“月挽歌,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有多么调皮么,竟然在夜里,侯叔睡着的时候偷偷捡了他的胡子,你以为你是孙猴子啊…”
此刻的月挽歌如同一条暴走的恐龙,他实在不想再听到月行云的声音,于是他自动屏蔽了自己的听觉,然后抬起头来四处打量起来。
只见静王正和他那美丽动人的未婚妻跪在拜垫上满脸虔诚,如同尘世间最普通的善男信女一般,许着这世间最平凡而美好的愿望。
他的眼微微眯了眯,看来静王对这未婚妻很是看重呢,从她这里下手必定能事半功倍,可是他的脑海中不期然的划过了方才月行云的话,“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实非大丈夫所为!”
他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这静王难缠的紧,自己已经在刖都好些时日了,一直都找不到这静王的弱点,他冷酷的近乎完美,没有丝毫可以下手之处,除了这个女子……
他想的头都有些痛了,终于不愿意再折磨自己,抬眼间他看到那个辣的喷火的姑娘此刻正俏脸恬静,浑身上下散发着与方才的泼辣截然不同的圣洁光芒。
他心内一动,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臭女人,就你这脾气,再许愿也没用,没有那个男子会喜欢上你的,三世佛忙的很,也没工夫管你这事!”
“关你屁事?”
郑茹睁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听说你也是大家小姐,我一个江湖中人的嘴都没你这么不干净!”
月挽歌皱眉,实在是受不了她三番五次的恶言恶语。
郑茹也皱了皱眉头,这人是不是有病?上赶着找骂,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那就死远一点啊!
月挽歌说完这句话后,便一直在等对面的姑娘回话,却见她听了他的话后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便柳眉倒竖,无声的对他吐了一个字。
“滚!”
他的双眸顿时燃起了熊熊火焰。
“静王殿下?”
突然间,有清脆的声音如同破晓的晨光,直直的插入了这间不同于往日的佛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