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
低沉好听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郑芊抬头,就见龙之涅长身玉立、眉眼含笑,正柔柔的看着她。
“阿定你回来啦!”
郑芊眼睛一亮,满脸开心。
可旋即,她便有些阴阳怪气道:“你的红颜知己正在外面叫门,怎得你没陪人家多聊一会儿?”
酸气弥漫,浓郁非常。
“?”
龙之涅疑惑,她是什么意思?
郑芊狐疑的打量了下他,见他脸上的表情真诚不似作伪,这才确信,他确实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宋姑娘就在门外,你没见着?”
龙之涅皱了皱眉头,他着急回来见她,身上沾满茶渍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又哪里会见什么宋姑娘?
“没有!”
郑芊的心瞬间像是灌了蜜般的甜。
有什么比自己的男人对自己一心一意到无视世间任何女子的存在更让人来的愉悦呢?
没来由的飞醋吃完,郑芊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似乎湿了,她自然的走到他的身边,嗅了嗅他衣服上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方才闻到的一丝茶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出了什么事,阿定?”
带着一抹关心,一丝焦急,她忍不住问道。
虽然阿定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可是今时今日,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敢对他不敬的。
“无事!”
龙之涅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多说。
郑芊也不勉强,忙牵了他的手急急回了正屋,令人给他另取干净的衣服。
待他换好衣服,二人悠闲的坐下,郑芊便对他说起了西门太子的事情。
龙之涅听了她的话,认真打量了下她的神色,十分平常。说起西门楚来,她的神色始终都是淡淡的。
按下心中的异样,他点了点头:“来日再见也是一样的,你何苦还挽留于他,直接打发他走就罢了!”
听了这话,郑芊有些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我说阿定,你就这么一个朋友,人家大老远赶来参加你的婚事,临要走,你不送送行够意思吗?”
说到这里,她语气中添了一丝埋怨:“我还不是为了你,若然我岂会管他?”
不想这句话却让龙之涅几不可察的阴郁瞬间一扫而空。
“好好好,我的王妃,是我的不是!”
“本来就是!”
郑芊嘟囔着嘴不依不饶。
龙之涅望着她诱人的小嘴一张一合,同时有带着淡淡的药香的气味隐隐窜入鼻翼,这是独属于她的味道,他早就知道,并且沉迷。
他悄悄的挥了挥手,屋子瞬间便只剩下夫妻二人。
控制不住的上前,用自己的唇堵住她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嘴,以吻封缄!
好半晌,郑芊才被放过。
她的脸红成了一片,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氧气。
“阿定你!”
羞恼自脖颈爬上耳根脸颊。
“怕什么,你有哪里不是我的?”
带笑的调侃自他口中说出,霸道一览无余。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
郑芊无奈的扶额。
“你是我的!”
龙之涅固执的强调,无视她眼里的不赞同。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妙难言的事情,他的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一抹邪恶至极的笑容:“难道你忘了昨夜自己亲口承认你是我的女人、全身上下都属于我了么?”
血液瞬间涌上头顶,郑芊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阿定!”
“怎么,说话不算数,小芊?”
“还不是你逼我......”
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望着她红艳艳的脸蛋,终于不忍心再逗她,龙之涅一把将她揽过搂在了怀里,粗粝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好啦好啦,小芊,开玩笑的!”
“哼!”
有闷闷的声音自他胸口的位置传出,他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少见的幸福笑容。
“王爷王妃!”
碧玉的声音突然间在门口响起,打断了温情的二人。
郑芊从龙之涅怀中出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待看到他一直含笑注视着自己时,她嗔了他一眼,顺手将他身上的褶皱抚平。
“进来,何事?”
“前院传话过来,宋老要见王爷,说是有要事相商!”
郑芊望了眼龙之涅,忙道:“既是有事,先去吧,早些回来!”
龙之涅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听到郑芊温婉的声音道:“小栓子呢,怎么一整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他浓黑的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
碍眼的东西!
.
前院书房。
宋乔老迈的脸上满是焦急,及至看到静王跨步进来,他急急的迎上去:“殿下,大事不好,边疆密报,司马将军似有异动!”
“怎么回事?”
龙之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据密报说,司马将军带着五万人马正赶往刖都!”
说到这里,宋乔顿了顿,老鼠眼中精光一闪:“眼下太子薨逝,皇上哀痛万分,似乎更加无心朝政,赵后谦王一派,气焰万分嚣张,而这司马将军在此时突然无诏回朝,老夫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啊!”
捋了捋胡须,他禁不住有些担忧:“莫非司马将军素来保持中立一事竟是装的,他此次回朝另有所图,还是——还是为了接应某人?”
他猜测道。
“宋老言之有理!”
龙之涅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月挽歌可结实了周将军?”
“这却得问李管家了,这事是经他的手办的!”
宋老忙道。
“传李管家!”
龙之涅沉声朝着门外命令。
不一会儿,忠叔的身影便出现在书房。
他来的很急,气息微微凌乱。
“月挽歌接近周将军一事可有进展!“
龙之涅直接询问,语气难掩对这事的重视。
忠叔闻言,满脸堆笑:“老奴竟没料到,这月挽歌有如此手段,不声不响便让平远将军家的三姑娘对他情根深种,那三姑娘托了人,眼下他不过到了周将军帐下几日,便成了一名小将!”
“好!”
龙之涅闻言,顿时精神大震。
眼下已经串成了一条线,无论那司马云有何居心、赵后谦王等如何张狂,自己都可以无惧了。
然而,他转念一想,终归还是意识到周定江那里只有月挽歌一人未免势薄,于是他凛然开口:“将犬十三和他后面的几个犬卫一同归到月挽歌帐下,听候差遣!”
“是!”
议事完毕,龙之涅正要踏出房门,宋老有些犹豫的声音猛然间响起。
“殿下可还记得欠老夫一个承诺?”
龙之涅缓缓的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