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芊有些虚弱的喊着,她的双手忍不住朝着龙之涅的方向抓了抓,裸露在外面手的皮肤,一片焦黑。
“阿定...”
她的眸中蓄满了泪水,眼泪瞬间爬满了脸颊。
“月挽歌,你究竟在做什么?”
郑茹惊怒万分,不敢置信的望着突然朝龙之涅举剑的月挽歌。
疼,头好疼!
而不远处的月挽歌对她的话却恍若未闻。
“精彩、精彩!”
谢风华拍着巴掌也进了这间不大的屋子中:“师妹,我们如今这般对待龙威的皇帝和皇后,可该怎么办呢?”
他状似有些担忧的叹息。
“师兄你那批毒人已经炼制成功,如今头人又选的这般完美,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杀上龙威朝廷,姓龙的坐江山已经够久的了!”
谢风华摇了摇头,并没有应和她的提议,反倒皱着眉头问她:“眼下师妹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
紫云真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接着,她嘿嘿一笑,声音说不出的森然:“师兄你就看着吧!”
她缓缓的将头转向不远处的郑芊,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让她痛苦,就是她如今最大的快乐。
“月夫人,你可知这月将军为何要杀这狗皇帝?”
郑茹听了她的话,顿时睁大了双眼,她是什么意思?
她自然知道月挽歌和皇上从前似乎有什么仇怨,可后来不知怎得,不仅化干戈为玉帛,而且月挽歌还成了皇上的得力干将。
“妖道,你休想花言巧语挑拨离间!”
郑茹色厉内荏,满脸厉色。
“那是因为他中了这狗皇帝的‘秋夜蝉鸣’!”
“?”
郑茹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秋叶蝉鸣”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那相公定然也受制于这‘秋夜蝉鸣’,“秋夜蝉鸣”是早年师叔祖他老人家独创,是专门为江湖中一个顶级杀手组织的领头人做出来用以控制门下之人的毒药。
中了此毒的人,须每三个月服用一次缓解药物,还要在月夜之下辅以夜来香,才能如常人一般活在这世间。
这缓解药物的药方,也是早年师叔祖高价售予了那领头之人,眼下那个杀手组织早已被别的组织所铲除,却不知这缓解药物的药方怎么到了威皇陛下手中。”
紫云真人说到这儿,缓了缓,抬眼望了一下似信非信但已然认真的注视着自己的郑茹。
她嘴角轻轻一勾,接着朝着郑芊的方向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如果想要彻底解除这‘秋夜蝉鸣’的话,我如今却有办法,就是不知月夫人愿意听我讲一讲!”
“哦,对了,差点望了,如果下药之人死了,那么这‘秋夜蝉鸣’的毒也就解不了了,中毒之人不出两日便会七窍流血、毒发生亡!”
郑茹听到这里,头不受控制的望向了一旁被月挽歌扎了半死的龙之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忽略的恐惧。
相公、挽歌都会死么?
她不要!
“据下人来报,月尚书已经在这苍茫山峰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登上峰顶,而——”
她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龙之涅,残忍的道:“而这位威皇陛下,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哦!”
“你这个妖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恐惧充斥了郑茹的大脑,她控制不住自己,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哦,没什么!”
紫云真人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只是提醒月夫人,时间不多了,该是你抉择的时候了,反正威皇已经活不了了,你看,他的肠子都出来了!”
“阿定...”
郑芊有些虚弱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看到龙之涅果然生命垂危,不知哪里生的力气,她用力的朝着他的方向爬了过去。
有黑色的血迹顺着她的爬行,蜿蜒了一地。
“我必须告诉你的是,要想救月尚书和月将军,必须要下药之人,也可以说是宿主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才有希望解除。”
“啪!”
有铁器落到地面的声音响起,郑茹睁眼望去,一把见血封喉、薄如蝉翼的短刃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随着而来的便是紫云真人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声音:“只要你亲自去把皇帝的心头血取下来,我就答应救月尚书和月将军!”
郑茹听了她的话,呼吸一滞,大眼睛瞬间望向了不知何时已经爬到龙之涅身边的郑芊。
郑芊显然也听到了紫云真人的话,她紧紧的搂着气若游丝的龙之涅,望向郑茹的面容上满是乞求。
“五妹妹不要......”
“我——”
郑茹的脸上瞬间闪过痛苦、犹豫和挣扎。
想要救相公和挽歌,救必须去取皇上的心头血,可皇上是四姐姐的丈夫,此生的最爱。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秋夜蝉鸣’,这一切不过都是你杜撰出来的把戏。你就是个变态,我竟不知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以这么恶毒的法子来报复我们。”
郑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万分。
紫云真人闻言,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悠闲的走到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掀了掀眼皮道:“你如果不信,可以问问月将军,还有,你身后的月上尚书!”
郑茹听了她的话,下意识的回头,果然见月行云正驻在门前,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房中。
他的身遭、以及他所带领的人的身旁,围着五颜六色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毒人。
他满脸焦急,却被这些毒人堵着一时难以进入到屋中。
隔着众多毒人,郑茹以目问他,却见月行云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她顿时心里一痛,知道了紫云真人所言非虚。
虽然他否认了,可是同床共枕这些时日,她却了解到他皱那一下眉,便是承认了此事,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被她看穿他真实的内心。
比如,当初他或许并没有多么喜欢她,却娶了她。
然后她又望向了月挽歌,却见他此刻正满脸痛苦,眼中浑浊一片,许是察觉到她看过来,他有些机械的点了点头。
“我数到三,你不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
“二”
“慢着,我去!”
终于,她缓缓地拿起了地上的短刃。
短刃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郑茹缓缓起身,强忍着腹部尖锐的疼痛朝着郑芊和龙之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