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所长十分谨慎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有这个动机吗?”
我苦笑了一声说:“证据肯定是没有,如果有证据我早就指证了。自从开店以来我虽然得罪了些人,可真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并多,跟这个唐亮以前有些过节,也找人摆平过,原本以为大家已经恩怨两清,可没想到这孙子这么记仇,一直惦记着要整我。如果说郑天浩是因为心里不忿干这种事,那小李被人收买就是有预谋的了,我想来想去,只有唐亮有这个可能,也有这个能力。”
马所长低头沉思片刻说:“你说的这个唐亮我知道,在我们局里也是记录在案的人,可以说是劣迹斑斑,可没有证据我们也没办法传唤他。不过我相信像他这种人犯事都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新帐旧账一起算就是了。”
我想了想,也暂且只能这样了,思虑片刻说:“马所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马所长很爽快地说:“这话说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咱们都这么熟了,不要那么见外嘛。”
我说:“我想见见这个服务员小李,当面问她几个问题。我知道,这不太符合你们的规定,可我真的想当面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马所长犹豫了一会,最后勉强地说:“好吧,我找个适当的时间,安排你们见一面吧。”
我连忙端起酒杯,十分认真地说:“那就谢谢你了马所长,多余的话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马所长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一昂头将酒喝了下去。
这顿饭吃出了理想的效果,折腾了这么久的案子马上就快要尘埃落定了,郑大厨饭店将迎来它的第二个高峰期,我心里很高兴。可转念一想,如此一来我和郑天浩二十多年的友情就彻底结束了,心里又难免有点伤感。其实李嘉文说得对,归根结底都是钱闹的,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和郑天浩之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势同水火,从朋友变成了仇人。
从刘一手火锅店出来,马所长匆匆回了派出所,安排人手去抓捕郑天浩了。我心里不是个滋味,鼻头竟然有点发酸。
张帆看着我,说:“看你好像不太高兴啊,怎么了?”
我说:“真是没想到,我和郑天浩会成了仇人。钱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可也最不是东西,害人不浅啊。”
张帆说:“希望我们不要走回头路,以后都能愉快地合作下去。”
我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张帆,你帮我分析下,是我太贪心还是郑天浩贪心不足?”
张帆说:“当然是郑厨子贪得无厌,他一分钱不出就占三成股份,每个月赚几万块钱还觉得自己亏了,哪有这样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换了我是你,早就把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赶走了。”
我说:“郑大厨饭店毕竟是靠他的知名度闯出来的,没有郑天浩就不可能有郑大厨饭店。现在搞成这样,别人会说我在卸磨杀驴,哎,想起来头就大。”
张帆忽然转头对李香兰说:“香兰,你自己回去吧,我和摆总还有点事要商量。”
李香兰很识趣,吐吐舌头说:“其实我早就该自己提前走了,我真是太不醒目了。好了,我走了呀,你们找个地方继续聊会天。”
张帆笑骂道:“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想歪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香兰笑了起来,说:“恐怕不是我想歪了吧,你自己看你那个眼神,好怕怕哦。”
李香兰说完笑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去,剩下我和张帆站在原地。我看了一眼张帆,发现她的眼神确实很暧昧,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我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张帆毫不迟疑地说:“去我家里,现在我一个人住。”
我问道:“你那些亲戚都走完了?”
张帆说:“嗯,都走了,终于走了,他们住在我家这段时间可把我给折腾坏了。你,去不去啊?”
我笑了一下,说:“去啊,干嘛不去。美女夤夜相请,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张帆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开车啊。”
我笑着问:“你有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啊,瞧你猴急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
张帆说:“小样,你先别嚣张,等会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