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购买比例超过百分之六十才能看到最新章, 具体请看文案说明 他抹了抹嘴, 紧张地看向张跃,张跃果然也扭头看向他,冷笑:“情侣?”
“昨天……他跟我表白来着, 我接受了。”傅杨河说。
“多亏了张老师,”班觉贡布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让我早日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张跃的表情就是:他妈的, 真好笑, 你们接着演。
看着他端着盘子走远,傅杨河才说了一声:“你可真敢说。”
“我是发现他对你用情很深,觉得小打小闹的没用, 得快刀斩乱麻, 稳准狠。你没生气就行。”
“不生气。”
“不过张老师未必会信。”
张跃当然不会信, 就在傅杨河房门口等着呢。
“你这人真是有意思,你做这些给谁看呢,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会不知道?突然跟那毛头小子谈起恋爱来了, 你以为我会信?”
傅杨河说:“感情这种事,不是说一直怎么样就不能变, 就是他让我变得跟以前不一样,才说明他在我心里特殊啊。”
张跃愣了一下,问说:“你喜欢他什么?年轻?长得帅?我告诉你, 你别傻了, 他跟你就不是一类人, 你们俩就说不到一块去!”
这一点傅杨河还是很认同的,两个人要想长久,灵魂共通很重要。
“你别这样了,张跃,干嘛弄这么难看。”
“我他妈就是犯贱,你以为我没想过放下你,但我就是放不下怎么办,你他妈就老在我眼前晃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自己。可都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他妈对我心就这么狠!”
喜欢成了执念,也是很可怕的,不甘心,已习惯。
傅杨河不爱张跃,不代表他对张跃没有感情,小唐说张跃就是关键时刻容易心软,所以这么多年没结果,但傅杨河何尝不心软,不然也不会拖拖拉拉这么多年。俩心软的碰到一块,偏偏没缘分,真是冤孽。傅杨河张了张嘴,说:“你别激动。”
张跃抹了一把脸,扭头就走了。下楼的时候碰到小唐,问:“张老师这是怎么啦?”
“问你们家傅杨河去。”
小唐见怪不怪,上楼冲着傅杨河笑了笑。
他们都了解张跃,也不是头一回见他发飙了,毕竟单相思十几年,偶尔爆发一下很正常,尤其最近几年,大概人快到三十岁的时候都会有焦虑和急迫感,张跃最近几年失控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过一会他自己就会来求和了。
果不其然,中午的时候傅杨河就收到了他的道歉短信。
傅杨河叹了一口气,张跃的痴缠有时候会让他迷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是正确的。小唐给他捏肩膀,说:“你脖子已经全好了。”
傅杨河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我听他们说,后天就是农历四月初八,康定藏族地区的转山会就要开始了。”
转山会,又叫沐佛节,据说这一日释迦牟尼诞生,九龙喷圣水为其沐浴。每到这一日,佛寺里的僧人都会带着信众绕山一圈,转山礼佛,庆祝佛祖的诞生。这是当地极为盛大的节日,可说全民庆祝,只是庆祝的地点各有不同,以赛马山最为集中,当地人焚香烟祭,转山礼佛之后,便会举办各种文化活动进行踏春郊游。近年来当地政府已经将这个节日定为九宿县的传统节日,放假三天,并举办一系列商业活动,招商引资,推动文化交流,他们作为《风花雪月》项目的代表,也要参加转山会开幕仪式。
因为去的人多,班觉贡布把他的司机也叫过来了,孙雷一看,立马又对赵小军说:“知道这是什么车么?”
“肯定是好车。”赵小军笑。男孩子都爱车就像爱女人,看到那车他的眼睛都放光了:“比那辆路虎贵么?”
“宾利添越啊大哥,肯定贵。”
然后黄静晨就说:“添越mulliner啊,我家也有一辆。”
孙雷和赵小军面面相觑,问:“多少钱?”
“得六七百万吧。”肖央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这车颜色真丑。”
“……”
他们提前一天驱车到达赛马山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经幡和旗布,念佛的,唱藏歌藏戏的,跳舞的,草地上更是搭了很多帐篷,还有很多人骑马而来,扑面而来的全是雄浑潇洒的康巴汉子和美丽洒脱的康巴姑娘。
“好热闹。”小唐说。
“比我们老家的庙会还要热闹。”赵小军说,“我家乡有个特别有名的龙王庙,每年二月二庙会,十里八乡都会去,也是人山人海。”
赛马山已经被打造成九宿县的重点旅游景点,尤其是一年一度的转山会,游客和商人齐聚,相应配套的酒店和商店也一应俱全,在山脚下有一条长达一公里的商业街。经过多年发展,转山会已经不仅仅是祈福消灾的祈祷活动了,赛马,射箭,歌舞等比赛也一应俱全,极为隆重。
他们入住的酒店是附近最好的酒店了,可是条件实在一般,不过毕竟不是城镇,也住不了几天。他们进了酒店,准备入住的时候遇见了毛青。毛青的女朋友带了她姐姐一起过来,正愁没地方住,在找空房间。酒店已经满了,班觉贡布的秘书订酒店的时候是按照人头数订的,没料到毛青他女朋友还会带人来。他们在走廊里看着毛青急着到处打电话,班觉贡布便道:“这儿老板我认识,我问问这附近还有没有空房间。”
“别啊,”张跃因为来的路上憋了一肚子的气,说,“咱们几个腾腾位置不就够了,他们几个小的都是两三个人一间,咱们几个也可以,如今你单独一间,我单独一间,傅老师也是单独一间,我觉得很浪费啊,你们俩情侣,还分开住?腾出来一间不就行了?”
傅杨河心想,张跃这个老狐狸,这是故意的啊!
不想班觉贡布想了想说:“那行,把我那间房腾出来,我这就跟毛设计师说一声。”
班觉贡布说完就去跟毛青说了,傅杨河看了张跃一眼,冷哼了一声,提着包就进了自己房间去了,结果进门一看,就傻眼了。
好小的一间房啊,他知道在这里的酒店条件不会很好,但是没想到房间也这么小,尤其是那张床,真的算得上双人床么?这他妈哪里是豪华单人房啊,不就是个小单间多了个洗手间而已。
“毛青他们住隔壁了,”班觉贡布进来,关上门,便脱掉了外套,说,“挺暖和。”
“就是房间有点小。”傅杨河略有些窘迫地说。
班觉贡布说:“挤一挤睡得下。”
傅杨河没说话,打开包,将床上的床单和被罩撤了,然后拿自己背过来的床单被罩拿出来。
他不是歧视,他真觉得这房间包括床单都有一股怪怪的味,不是不好闻,是当地特色气息浓厚,应该是房客留下来的。
班觉贡布帮他将床铺上,说:“真好闻。”
“什么?”
“你的床单被罩,闻着就干净。”
“是洗衣液的味道吧……我没喷香水。”
“我知道,不过很好闻,跟你身上的味一样。”
傅杨河抿着嘴唇,没说话。
“他那人宰得不行,洁癖又纵,没人喜欢跟他一起租。”赵小军说。
“他哪儿宰,怎么纵,谁不跟他租?”小唐打趣道。
赵小军一听就涨红了脸,立马捋直了舌头强调了一遍:“zh-u-ai拽,zh-ong重,zh-u住!”
傅杨河拍了一下小唐的头,笑道:“你们这样可不好,都是一家人,可不要搞小团体。”
“他们几个关系好着呢,”小唐说,“你别看肖央爱答不理的,他们全都爱往他身上凑。”
“肖央就是不爱说话,人很好。”黄静晨说。
正说着,就见肖央插着兜进来了,一看见傅杨河就说:“傅老师没住那儿啊。”
他生就一副高冷的样子,细长的眉眼常让人觉得蔑视别人,声音很有磁性,就是冷冷的。傅杨河笑了笑说:“知道你想老师,老师就回来啦。”
肖央对他的调侃向来没反应,只皱着眉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倾过身朝他脖子上看了一眼。
“傅老师今天就是一个惨痛教训,你们出门,可千万记得涂防晒,不涂的话就包裹严实点,反正这边也不热。你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要是晒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班贡庄园怎么样,好玩么?”黄静晨问。
“还行,值得一看,什么时候有机会,带你们一块去瞅瞅。”
“不就是个奴隶主家,”肖央说,“他们家以前是贵族吧,家里养了一群奴隶。”
“今天肖央跟我一说,我一查,还真是,以前西藏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奴隶,只有百分之五是贵族。”黄静晨细声细语地说,“多亏后来解放了,大部分的西藏同胞才过上了好日子。”
傅杨河看到自己的学生三观都这么正,老怀安慰,说:“现在知道社会主义好了吧,虽然不能人人平等,但起码大部分的人的生活条件都提高了,社会在进步,人民在受利。”
一番很符合为人师表这个身份的话之后,傅杨河做总结:“我们这趟来,也是希望大家能多深入到藏族同胞中去,争取做出来的节目能多体现康巴文化,特色,把康巴这个美丽的地方介绍给更多的人,为藏族同胞做贡献!”
小唐说:“鼓掌!”
黄静晨就偷笑着跟着鼓了鼓掌。孙雷和赵小军笑了笑,倒是肖央,一副嫌弃的表情,只嘴角抽了一下。
傅杨河感觉自己主旋律唱的差不多了,就从学生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赵小军却跟了上来,说:“傅老师,我昨天看到他们跳的藏戏,突然有了点灵感,今天编了一小段舞,能不能给你看看?”
赵小军就是努力的不像话!
“好啊。”傅杨河就把赵小军领到自己屋里,看他跳了一段。傅杨河看他跳的气喘吁吁的,就说:“好了好了,刚到高原上,要适应几天,可千万别跳缺氧了。”
“老师,我跳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你们几个,就属你最上进!”
赵小军心满意足地去了。傅杨河往床上一躺,心想,真是命啊,赵小军最努力,可偏偏是这里头几个人中天资最差的一个,舞技好,就是差点灵气。
今天在班觉家吃的有些饱,晚上吃了点面包就没有再吃了。天色还没黑,估摸着这会洗澡的人还很少,趁着小唐他们去吃晚饭的功夫,他就端着水盆一路进了澡堂。
澡堂里果然还没人。他看了看门口的时间,这澡堂每天晚上才开,这时候估计刚开,里头还凉飕飕的,没有一点水汽。
他哆嗦着脱光了衣服,抱着水盆走到了最里头。
里头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也因此有些冷。他打开热水,站在热水底下冲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结果他刚洗了大概十分钟,正在弯着腰往私密部位打肥皂,忽然听见察觉有人进来,吓得他一哆嗦,手里的肥皂便掉在了地上。
他赶紧弯腰将肥皂捡了起来,扭头朝外看,就看见不着一缕的班觉贡布。
修长雄浑,肌肉健壮,毛发浓密,还有就是……他终于理解为何传言欧洲和日本的女人会这么痴迷康巴的男人。
当然还有班觉贡布那张雕刻般英俊硬朗的脸。
大概是身材和肤色都比较粗犷的缘故,班觉贡布显得要远比实际年龄成熟很多,有那么一瞬间,傅杨河都冒出一个念头:这人跟我应该还挺搭的。
不过他很快就只顾得害臊了,呵呵笑了两声,说:“哎呦,好巧。”
“是啊,真巧。”班觉贡布说着就走到他身边,在他右边的水龙头底下站定。
这……这也太近了吧,有必要挨这么近么?不知道彼此光溜溜地很尴尬么?正常人不应该隔几米么?
傅杨河觉得上面流下的热水都没班觉贡布身体传来的热度烫人。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同志跟一个帅哥一起洗澡更煎熬的事,傅杨河一直紧张地担心自己会不会起反应。
要真是那样,那他可比捡肥皂丢人多了!
傅杨河站在热水底下,试图让热水掩饰自己的窘迫。也不知道冲了多久,发觉班觉贡布已经也冲了起来,这才赶紧关了水龙头,赶紧拿了毛巾擦自己的身体。
但是班觉贡布的水开的大,热水冲击到那宽广结实的脊背上,碎成无数水花四散开来,溅湿了他刚擦干的身体,可他本就站在最角落里,左边已经躲无可躲,他身上的水似乎擦不完,顺着他的背往下流。他抹了一把脸,在氤氲的水雾中扭头看向班觉贡布。
这一看不行了,他觉得自己要流鼻血。
热水下的班觉贡布,那身体,也太极品了。
傅杨河赶紧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抱着盆子就跑了。班觉贡布准备抹洗发水的时候才发现左边已经没人了。
他赶紧朝门口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傅杨河落荒而逃的背影。
傅杨河大概是害臊了,他想。傅杨河大概是是脸皮很薄的人,大概洗不惯公共澡堂,不习惯在外人面前露太多。
他倒还好,本来想问一下傅杨河脖子上的晒伤能不能沾水,疼不疼。
“你没事吧?”班觉贡布问。
怎么可能没事,地板砖那么硬,他那一下摔的结结实实,半边屁股都红了,疼的他哆嗦好嘛。
“没事。你洗澡呢,呵呵……”
他干笑了两声,赶紧抱着盆子走到了最里头,越想越尴尬,满脑子都在想,他要如何化解这个尴尬,至少让对方知道他并不尴尬!
于是他就吹着口哨放下了盆子,打开了水龙头,因为觉得太丢人,气血上涌,所以气息很不稳,口哨时断时续的,他却故意摆出流氓的姿势,两只手抓了毛巾两头在后背上划动。
这么冲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扭头去看班觉贡布,却见班觉贡布已经关了水,正扭头看着他。
他赶紧低下头,佯装没看到,伸手将水开的更大,身体更是偷偷地转过去,只留了个后背给对方。
这个班觉贡布,应该不至于这么没有眼色,要跟他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