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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烤鸡味道如何?
    徐策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她,淡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是一个反问句,他又把问题抛回给了顾浅。

    顾浅愣了许久,才想起他刚拆了线,或许是伤口不适,所以才会来找她。

    只是这里是皇宫,他就算是皇子,也是已经搬出宫外了,怎么可以这样随意的进出呢。

    “你的伤……怎么样了?”顾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徐策站起身,浅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不是你的医术了得,恐怕此时的我早就已经是一缕亡魂了。”

    顾浅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我医术也就一般般啦,也是你运气好,被这样折腾都还死不了。”

    徐策眉头微微皱了皱,顾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说不出的怪异,让顾浅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徐策似乎也有些尴尬,他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诊金。”他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来。

    顾浅看着那一叠的银票眼睛立刻变成$_$。

    哇,这么一大叠的银票,也不知道是多少银子!真是发大财了!

    可是谁知徐策却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递到顾浅的面前:“这是你的诊金。”

    顾浅一怔,惊疑的看着他:“你确定就一张?”

    徐策看着她这副模样,忍着笑意:“嗯,就一张。这一张就是一百两!”

    顾浅算了算先前徐策给的那些银两,算起来她在徐策身上也赚了大几百两了,也算不错了。她讪讪的接过徐策手中的银票,眼睛却还盯着另一叠银票,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好吧,她就是贪财!在这样的乱世里(对于她来说),只有银子才能给她安全感。

    徐策把银票收了起来,又道:“你还未用膳吧。”

    顾浅闻言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今天的遭遇实在太惊险了,之前太过疲惫也没怎么吃。

    “这是我从聚香楼带来的席面,还有它那儿最出名的烤鸡。”徐策又解释道:“这也是酬劳的一部分。”

    顾浅这才发现桌子上的美食,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然后坐了下来,先给自己斟酒,然后又用左手拿起一块鸡腿,吃了起来。因为右手受伤,所以此时她的样子有些怪异,

    她低头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烤鸡了?”

    顾浅没有听到回音,便抬起头道:“你也一起坐下来吃吧!”

    独食是很不好的行为,而且他还大老远送进宫来给自己吃。所以顾浅客气的问道,只是她也没有遗漏徐策眼眉之间流露出来的不满。

    顾浅这才发现自己太过粗俗了,她急忙放下了鸡腿,拿起一块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唇角,有些不好意思道:“太久没吃了,所以怪想念的,只是这味道虽然不错,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亲自下厨煮给你尝尝。”

    徐策听了前半句话对顾浅有些怜悯,后半句话又欢喜不已,只是依然面无表情。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微微点点头,算是应了。

    顾浅见他又跟木头人一样,觉得有些无趣,想要再继续吃,却又觉得失礼,殷勤的笑道:“不如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她其实只是客气的问问,话语里的意思是,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别耽搁我吃饭!

    可是,没想到徐策一撩袍,坐在顾浅的对面:“嗯,我正好也饿了。”

    顾浅怔怔的看着她,她只是客气的问问而已。

    徐策吃了几口,抬起头见顾浅还看着她,脸色微红,竟有些紧张的又问了一句:“烤鸡味道如何?”

    顾浅急忙低下头,故作优雅的拿着鸡腿又啃了起来,愣了愣,觉得好像自己刚才说过了。只是竟然他问起,自然也不好不回,便又客气的道:“不错,挺好吃的。这酒也好喝!”

    她正准备再拿起酒杯饮酒时,却被徐策拦了下来。

    “你手烫伤了,酒对伤口不好,还是少喝!”

    顾浅心中升起一丝的暖意,只是她再看他时,却发现他把自己喝过的酒给喝光了……

    额……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她微微红着脸,低着头啃着鸡腿。两人慢慢的用餐,接下来除了瓷器相碰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徐策也没久留,吃完饭之后,便走了。

    顾浅在宫里住了两三天,手上的伤势也好了差不多,便和贤妃告辞,贤妃也没再挽留,命了瑾月送她出宫。

    她到了宫门口,来接她的人不是李家的人,而是顾家。

    顾提点早就已经回京,惊闻家中的变故,震怒不已,立刻就让顾老夫人打包了包裹送其去乡下,又把陶氏禁足。

    顾浅见顾家的马车有些惊讶,待看到来接的人更加诧异,只是却一句话都没问,老老实实的跟着回了家。

    顾老太爷早就已经在家中等候,看到顾浅回来,便冷声问道:“你可知错?”

    顾浅一怔不明所以。

    “跪下!”顾老太爷的声音冰冷而又严肃。

    顾浅有些委屈,但还是跪了下来:“孙女不知犯了什么错!”

    屋内,落针可闻,许久顾老太爷才长叹一声:“一,家丑不得外扬。二,不该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顾浅惊愕的抬起头:“孙女不曾把家丑外传,若是祖父觉得孙女被欺负,连外祖家都不能说,那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人在做天在看,这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女要是出了变故,任谁都能猜得出是谁做的。外祖家又如何肯善罢甘休,到那时才真正是顾家的灾难。”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又道:“至于第二个,做人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不能像包子一样任人欺负。最起码孙女做不到。”

    顾老太爷震惊的看着她,他在宫中做太医多年,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人。可是,却忘了这些道理。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大笑起来,捋着白须,道:“好,好,好!”

    顾浅疑惑的看着他,刚才还责罚自己,怎么一会儿又说好了?

    “你起来吧!”顾老太爷捋着白须,赞许的看着她:“说得好,做人就是为了争一口气。难得你竟然有如此胆识。”

    顾浅站起身,一时有些摸不清楚顾老太爷的想法。

    “你先回去休息吧,李家那儿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顾老夫人被赶回乡下了,陶氏被禁足了,顾青山被恐吓了,她想她可以清静一阵子了。

    顾浅在顾府悠然的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福来便送来了一封李弘清的信。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米铺和药铺要正式开业了,他想问问顾浅是否有时间出席。

    顾浅以为这件事李弘清会暗中操作,却没想到竟然还通知自己,她有一种被人尊重的感觉,然后立刻又执笔写了一封信。

    ……

    李府,李弘清拿着顾浅的信,看了许久,依然不觉得枯燥。那日,自黄氏自己一人回家之后,他便日夜担忧,虽然后来父亲曾回来说过,顾浅不会有事,但是还是放不下。

    最后,他忍不住给顾浅写了一封信,只是没想到顾浅很快就回信了。

    他想待自己功成名就那一天,一定会禀明父母,让他们亲自登门提亲!

    九月初一,便是药铺开业之日。顾浅亲自做了一些药丸,送到药铺,作为这家药铺主打的药。

    她不能以真正身份露面,所以没有去前台,而是由着人带领到了后院。

    李弘清早就已经在后院等着她,当他看到顾浅的身影时,心抑制不住的欢喜,雀跃。

    “表妹,你没事吧!”

    顾浅微怔,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轻轻摇头:“有贤妃和舅舅帮我撑腰,我不会有事。”

    虽然李弘清也清楚,但是总是担心。

    “刚才经过门口时,看到客人还挺多的。若是有什么闲杂难治的病人,可以请我来。”

    她开这家药铺不仅是为了赚钱,更多的是为了救死扶伤,这是她自幼的梦想。

    李弘清闻言立即皱眉:“这怎么行!”

    顾浅浅笑:“若是坐馆的大夫治得好自然不用我,我学医那么久,之所以开药铺,就是想要治不能只治之症。”她见李弘清一脸的严肃,又道:“学医本就是救死扶伤,没有卑贱之分,在我眼里那些都是病人。”

    “你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可以抛头露面。”

    顾浅早就已经想好了办法:“我可以换上男装,带上面具。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了。”

    这些她早就让静语和静淑帮她做好了。

    李弘清见她执意如此,也知就算自己要阻止也阻止不了,这家药铺本来就是她的,想来她当做说要开药铺,为的就是这个。

    顾浅早就想出去瞧瞧了,便对着李弘清道:“我先去更衣,等会儿去外面看看,是否有疑难杂症的病人。”说完,她便小跑的进了屋内。

    过了片刻,顾浅就已经换好了男装,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长相,李弘清这才没有再制止。

    到了前院,虽然客人不少,但是大多都是进来瞧上一眼,便走了。

    顾浅也不在意,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无需太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顾浅看向一旁的李弘清,李弘清立刻会意,命人去外面看看。

    过了一会儿,店里的小二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是有人要砸馆!”

    顾浅闻言一怔,惊愕的看着李弘清。

    今儿,回春堂开业,又有李弘清在这儿坐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家回春堂是李弘清开的。李弘清可是李尚书的嫡亲长子,来砸馆的人是不要命了,才敢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