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两百八十四章 不情愿
    以前顾浅和贤妃接触,总觉得贤妃和善。可是这两次顾浅却明显感觉到了贤妃的变化,难道是因为徐策的原因?

    顾浅疑惑的看着徐策,她不明白徐策现在已经赋闲在家快一年了,为何贤妃还会觉得担忧徐策成为徐曦的绊脚石?

    徐策眉头微蹙,却没有告诉顾浅原因,只轻声道:“你记住便是,她未必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顾浅没有再说话,这件事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他们又安静的走了一圈,顾浅便道:“我回院子了。”

    徐策却紧跟在顾浅的身后,道:“我送你一块儿回去吧。”

    顾浅闻言脸色微红,摇了摇头:“不用了。”

    徐策又笑着道:“今天你及笄,虽然没请什么人来给你办及笄礼,但是也要给你束发插簪。”

    顾浅惊愕的看着他:“这不是应该请家中年长尊贵之者做的吗?怎么要你来做。”

    徐策却无所谓的摇摇头:“这有何妨,我帮你戴也是一样的。”

    顾浅压下心中的异样,轻笑道:“还是算了,毕竟也没办什么及笄礼。何况,我早就已经是妇人装扮,什么簪子,钗呀都戴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徐策也没再坚持,只送她到了馨芳院的门口,然后便回了自己的寝室。

    顾浅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徐策又早早的就到了顾浅的院子里。

    顾浅一听徐策来了,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忙忙把衣服穿上,她才刚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妆打扮,徐策却已经推门而入。

    顾浅惊愕的抬起头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徐策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对着一旁的静淑道:“昨儿的簪子呢?”

    静淑闻言连忙把簪子取了出来。

    徐策接过簪子,便挥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静淑和静语两人互看了眼,然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两人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屋内静悄悄的,顾浅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才让自己静下心来。她神情淡漠,轻声道:“五皇子是想帮我束发插簪?”

    徐策已经走到了顾浅的后背,拿起木梳轻轻地梳着顾浅柔顺的发丝。

    顾浅轻轻蹙眉,她不知道徐策心里到底卖着什么关子,忽然她猛地转过头,看着徐策,问道:“你为何忽然对我如此?”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都没问过。

    以前徐策的温柔让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可是现在她好不容易静下心,把徐策埋在心底了,可是徐策又开始忽然温柔起来。这让她非常困惑。

    她冷笑道:“你从前是不是也给杜侧妃做过这些事?现在杜侧妃病了,你便又觉得无趣了?拿我寻开心?”

    昨天她确实很感激徐策,可是感激归感激,从前的事她依然不会忘。

    徐策微微皱眉,手里却还握着木梳:“你今儿还要公主府吧,若是迟了,长安公主定要责难。”

    顾浅站起身,拿起梳妆台上的另外一把木梳,然后随意的梳了一个包子头,再插上一支簪子,道:“好了,可以走了。”

    徐策看着顾浅的道姑发髻,不由皱眉用力拉住顾浅,并把她摁在椅子上:“你这样去有失礼数。”他说着就把顾浅的发髻又松开,一手又摁着顾浅不让她挣扎:“你好好坐着。”

    顾浅动弹不得只能由着由着徐策,不过她很快就发现徐策根本也不会梳头,梳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难看的很。

    她看着镜子道,忍不住笑道:“难不成你就打算让我这样去公主府?”

    徐策皱了皱眉,也觉得自己梳得确实难看,最后干脆放了下来,然后叫静淑她们进来。

    静淑一进屋,见顾浅的发丝还披散在肩上,也没有任何一丝的变化。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的顾浅,忍着笑意走到顾浅身后,利落的给顾浅梳了一个牡丹髻,然后又插上了徐策送来的赤金三凤尾镶红宝石簪。

    徐策见静淑梳好了,便又道:“出去吧。”

    静淑出去后,徐策又把簪子取了下来,再顾浅的头发上比划了两下,最后又插了上去。

    顾浅知道他今天是吃错药了,也懒得再说,等他插上簪子后,便站起身道:“现在可以了吧。”

    徐策看了眼顾浅,满意的点了下头:“去公主府后小心点,别太显露,慢慢的吊着她。”

    顾浅也明白徐策的意思,点了下头便提起裙角出去了。

    她和徐策用过早饭后,便带着人去了公主府。

    昨天她已经给穆将军把过脉了,脉象虚弱但是却没有瘫痪的症状,所以顾浅觉得是其他原因引起穆将军瘫痪的。

    顾浅让静淑提着药箱,带着人去了公主府。

    长安公主听说顾浅来了,微微蹙眉,她以为顾浅回去后会躲起来,可是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快就来了。

    她命人把顾浅领了进来,然后冷着脸道:“你来了,那么必定是有把握能够治得好的。”

    顾浅一进门就听见这话,眉头不由微蹙,福了一福后,才道:“妾身说过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没有必定的把握。至于治不治全凭公主一句话。”

    长安公主脸瞬间黑了下来,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能这样跟她说话,就是当今圣上,也因为愧对她,对她一直客客气气的。

    顾浅无惧的看着长安公主,又道:“妾身之所以会来,是不希望这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妾身也曾听说过将军的威武事迹,妾身也希望将军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长安公主听了这番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只是顾浅话锋一转,又道:“但是妾身要先和公主说好,治得好那么是妾身的本分和将军的运气,治不好那么只能说妾身已经尽力了。”

    她不希望如果没有治好穆将军的病,长安公主便开始责难她,最后把责任都推到顾浅的身上。

    长安公主听了这话脸上带着愠色,但是又想到自己的丈夫卧病在床也近十年,不管是民间大夫还是御医看到穆将军都是摇头,连治都不治了。偏偏顾浅却说还有百分之一的把握,而且即使是百分之一她也没放弃。

    她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好,本宫答应你。”

    顾浅满意的点了下头:“希望等到那日公主能够记得这些话。”

    她们两人也没再说其他的,直接去了昨天去的那片院子。

    顾浅进屋后,又闻到那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她不由微微蹙眉,然后对着一旁的长安公主道:“公主,若是可以的话,可以先让人把窗户打开。”

    此时外面阳光明媚,暖和的阳光照射在树上投射出斑驳的树影,树枝上还有喜鹊欢悦的啼叫声。

    可是屋内却一片昏暗,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在这样环境下生活,就算是没病也会熬出三分病来。

    长安公主微微蹙眉:“三爷身子弱,太医说不能吹风……”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浅打断:“公主,如果是寒冬腊月那是自然。只是现在已经是初夏,外面空气那么好,为何要让将军在屋子里闻着这些难闻的药味呢?”她看了眼内室,又道:“所谓是药三分毒,将军每日饮药,还要闻着这些药味。就算是再好的身子,也怕是受不住。”

    长安公主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头道:“把门窗都开开吧,让人散散气。”

    其实长安公主也觉得这边的药味重,只是生怕穆将军又因此吹了风,受了风寒,所以才让人把门窗关的紧紧的。

    待门窗都打开后,顾浅和长安公主进了屋。

    驸马爷还是一样憔悴没有半丝的精神,对于顾浅的到来,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略微抬起眼皮看了看长安公主,随后便又垂下眼眸,没再看她。

    顾浅知道他是心灰意冷了,如果不是因为不会动,怕早就已经自尽了,也不会这样苟活着。

    她对着长安公主道:“今天天气晴朗,不如就在外面治疗吧,也让将军晒晒太阳。”

    长安公主闻言微微皱眉,只是顾浅毕竟是大夫,所以也没有异议。

    顾浅看了眼满脸清冷的穆将军,便道:“我在外面等着公主。”

    虽然长安公主同意了,但是病人已经对大夫有了抵触情绪。顾浅就算再有把握治好他的病,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顾浅。所以她干脆出去,让长安公主去说服穆将军。

    长安公主也知道顾浅的用意,待顾浅走了之后,便蹲下身,轻轻地握住自己丈夫的手。可是穆将军的手却冰冷刺骨,没有一丝的温度,让长安公主眉头紧皱:“三爷,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穆将军别过脸,不愿看长安公主。

    长安公主心里万分难受,又轻声道:“顾大夫说的没错,外面天气晴朗,不如就去外面晒晒太阳。我记得你好像很久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