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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大年三十,我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我揉揉宿醉的脑袋。昨天喝得很多,喝得很晚。我从来没有这么醉过。‘特行’里没有紧急任务和值班任务的小组全都在放假。我们九十九组属于闲人部队,所以大家都放假。昨天才会喝得那么尽兴。

    因为初一晚上要和第五区第五组进行淘汰赛。所以这一天我一个人在自己的宿舍里勤修苦练。

    我一直在想那天与麻钟交战的时候,他用精神异能*纵其他异能者攻击我时,我的应对出现严重的失误。第一波能量攻击,因为我自己没有能力处理,所以借助那个空间封闭的异术。但是似乎,那个空间异术并不只是吸收,而是部分反弹了能量攻击。所以很多围观者都受伤了。第二波擅长体术的异能者攻击时,我害怕那个空间异术伤害到其他人,所以根本没敢用。而我自己的体术,实在是不怎么样。所以才会被打得很惨。

    这次失利,最主要的就是我并不能熟练掌握那个空间异术。我并不完全了解那个空间异术的性能。那两块红宝石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可以释放出一个隔绝一切物质、信息、能量的空间结界?

    我进入胎息以后,开始以阳神视物。我把阳神识投入那两块红宝石当中。但是不管怎么观照,都没有发现什么。只知道里面的能量结构很特殊,似乎是经过某种能量锻造过。我又运用五行剑阵,把那个空间结界引发出来。第一次把自己关闭在空间结界里面,我在里面仔细观照空间结界的能量壁,然后试着用‘寸心’攻击它的能量壁。第二次把自己放在那个空间结界的外面,又从外面观察能量壁,也用‘寸心’攻击它。发现在内部攻击,能量的百分之九十都会被吸收,另外百分之十会从整个空间结界平均渗透出去。而在外部攻击,能量的百分之三十能被吸收掉,百分之七十会被整个空间结界平均反弹出去。虽然还是不能明白这个空间结界的运作原理。但是我初步掌握了它表面的一些特征。

    研究了一会那个能封闭空间的红宝石,我开始修炼自己的元婴。

    我的元婴一直以来,都不能很听话地让我指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修炼方法,没有完全激活元婴的灵性。

    我静静坐好,开始用手结出九字真言的印法。一遍、两遍、三遍……

    当我结到九九八十一遍的时候,我的能量已经攀升到一个极高的峰值。这时我的元婴终于开始也跟着我结出九字真言的印法。当我的元婴结完九遍九字真言,我感觉到我的身心被一种莫名的能量洗礼了一次。我心中突然感觉到元婴的一丝神念。当我的元婴结完十八遍九字真言,我的心又一次颤动。就这样,我的元婴每结九遍九字真言,我的身心被洗漱一次。心底感觉到元婴的那一丝神念,越来越清晰。

    我越结越快,最后完全是无意识地自动结印。开始时是我带着我的元婴结印,但是到后来,我感觉是我的元婴带着我结印。我完全停不下来自己的动作。体内的气越来越多,继续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

    当我的元婴终于结到第八十一遍九字真言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的元婴开眼了。它睁开了双眼,而我身体里所有过剩的能量,全被它在一眼之下,吸入到它的身体里。而我与元婴之间也终于建立了一个管道。我的阳神识,借着那道神念,一下子完全进入我元婴的身体里。

    这一刻,我的生命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一种完全是由能量组成的生命体。我可以自由*纵我的元婴了。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试着把我的元婴从我的识海当中飞出来。

    我的元婴很听话的,把自己从我的天门穴当中升出体外。我运用元婴刚睁开的双眼,观看着外界的一切事物。我元婴的视界与我本体的视界有很大的差别。它看到的是一个纯能量的视界。所有的物质、信息都表现出它们能量的特性。能量本来是能量,信息只是一种能量的流动,物质只是能量的一种静止。我用我的元婴感受着一个本来存在,但是从来没有被我发现的另一个层面的世界。

    在这个视界里,我可以清楚看到能量的每一种变化,看到能量的阴阳升降、五行生克,看到能量的互相转化与斗争。

    我的心念一动,我的元婴把‘寸心’剑飞出来。在我的元婴看来,‘寸心’是一把充满了能量的光子剑。在它光影的中心,有一个五行能量阵,不断进行两个模式演变。一个模式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个模式是一个圆。另一个模式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这个模式是一个五角形。这两个模式是同时进行的,最妙的是,不管它怎么运转,不管是生转,还是死克,五行整体之数不易。五种不同属性能量的总量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动态平衡。

    由元婴而看到这个真正的五行能量阵,我才明白什么是佛,什么是魔。佛就是五行相生的正循环,用图形来表示就是:卍;而魔就是五行相克的反循环,用图形来表示就是:卐。这个世界是佛魔共存的。纳粹用卐这个符号来作为他们的标志。正是继承魔的遗志,以杀戮来恢复整个世界的总体平衡。虽然主观上,魔并没有主动恢复平衡的觉悟,只不过想自己天下独尊而已。

    既然元婴可以看到不一样的视界,它能不能看破红宝石的秘密呢?

    我用元婴*纵力场,发现力场完全进入不一样的境界。感觉其细微处,可以用牛毛来跳舞;在宏观处,可以翻山蹈海。

    我先把红宝石飞到元婴面前。在元婴的视界之下,红宝石并不是红色的,而是一团白色辉光。在它的内部,这团辉光里,有一个很复杂的能量联结形式。当我运转五行能量阵时,那团辉光瞬间膨胀,这样那个复杂的能量结构就被放大近千倍。一个空间就这样被这团辉光完全封闭起来。

    我看不明白那个复杂的结构,但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天行者’徐世远可以撕裂这个空间结界了。因为只要能明白,这团辉光之间能量分子是怎么联接的,就可以想到切断它的办法。我仔细看着放大以后的能量分子与分子之间的连接方式,似乎想到一些办法。

    然后我想再把那颗神秘的水晶球拿出来,让我的元婴好好研究一下。结果发现元婴*纵的力场还是飞不了它。最后只好放弃。

    我再用元婴*纵的力场,打开练习室的电脑,开始练习同时*纵多把刀剑。这次我能同时*纵一百多把刀剑,把它们按照五组,进行不同轨迹的飞行。由元婴*纵的力场,其最大执力也大幅提高。我把两个最重的杠铃同时举起来,丝毫没费什么力气。

    执力达到这个境界,一般的高手,很难在我的力场里自由活动了。

    这一天我都沉浸在修炼当中。当我从禅定的境界回复过来时,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大年三十的夜晚,外面热闹地响着鞭炮,闪着烟花。本来练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很满足。但是现在一清闲下来,心情被外面的热闹对比出一丝寂寞来。今天是大年三十,是所有中国人都全家团圆的日子。我决定出去买点好吃的,自己做几个好菜,给自己过一个好年。

    我跑到楼下的大超市买了很多的东西。我很久没有疯狂的购物了,想到自己的银行卡里有二十万现金了,心情真是好啊!

    当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坐上电梯,正好碰到徐妈妈和徐寅也从外面回来。他们不是出去购物,而是出去放鞭炮和烟花了。

    徐妈妈看到我,很热情地说:“是方平啊,你自己一个人过年吗?没有回老家吗?”

    我说道:“没有,工作太忙了,明天晚上还有一个比赛呢。对了,徐寅培训班的课程上完没有?”

    徐寅脸色变得非常好,整个人看起来开朗不少。他微笑着说:“已经结训了,我的成绩不算太好,只有精神类异能和信息类异能的成绩比较高,其它三项似乎不太好。”

    我说:“没关系,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行了。明天的比赛,你会参加吗?”

    徐寅说:“我问过沈晓薇队长,她说入职手续已经办好了,只要组长同意,我就可以参加了。”

    我说:“我回头去问问她,同不同意把你分给我们小组。”其实上面已经把徐寅分配给我们小组了,但是我不想让徐寅觉得自己很特殊,所以就没提这件事。

    徐妈妈说:“都要过年了,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吧。对了,方平反正是一个人,不如和我们一起过年吧。”

    我心里一阵感动,很多年了,好像都是一个人过年的。都快忘了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感觉。我想起小时候,一起过年的同伴,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幸福快乐吗?

    我举起手上的各种吃的,说:“那就不客气了,一块拎过去了,我有几样拿手菜,正好显露一下手艺。”

    徐寅笑着说:“我听说你手艺不怎么样。”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此处八卦之风甚重,我这里刚露出一点风声,你们那里已经听风化雨了。”

    和徐妈妈还有徐寅来到他们的住处,是一个两室两厅的大房子。最少比我住的房子大一点。徐妈妈把我手里的东西都接过去,说:“今天不用你动手了,你和小寅去玩吧,等饭做好了我叫你们。”

    我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但是在我的人生当中,其实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到现在也没有看过自己妈妈长什么样,但是在我的梦里,似乎我妈妈就是这样在过年的时候忙碌着,而我则在一旁只知道玩自己的。

    徐寅很懂事,自己主动跟着徐妈妈进厨房,帮忙打下手。我也跟着进去,坚持做我吹出来的那几样拿手菜。厨房里一时间热闹非凡,看着徐妈妈和徐寅那两张开心的笑脸,我突然觉得生命真是好温暖。

    这一个三十,是近几年来,我过得最热闹和开心的春节。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聊了很多好玩的。虽然并不是和徐妈妈、徐寅他们很熟悉,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大家似乎有了很多的默契与了解。我喜欢这对母子:喜欢徐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喜欢徐寅的性格,很直爽。

    第二天,我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还在回想昨天温馨的画面。有家,有爱,有亲人在身边的春节真好。

    儿女情长够了以后,我打起精神,洗漱完毕。挑了一件最休闲的夹克,和最合身的裤子。今天晚上要大打出手,我准备在整个‘特行’的同事面前好好展露头脚。

    我来到办公室时,发现有一半同事都在休假。我们第九组因为今晚八点有一场淘汰赛,所以外勤人员全都来到办公室。内勤人员只有麦孔和王教授来了。

    王教授看到我,拍着我的肩膀说:“新组长,你们今年能进季后赛,是很不错的。但是如果今晚能把那个吴永好的第五区第五组摆平,咱们九十九组的地位就不一样了。这样上面给咱们小组的预算,就不会少得那么可怜了。所以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拼上十二万分的努力,我看好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哦!”说完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盯着我。

    我应付道:“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为了九十九组的荣誉。”虽然我也不太知道这个小组荣誉的过去。

    麦孔看见我,把我拉到一边说:“你知道地下赌盘给你们开出多少赔率吗?”

    我晕着说:“不知道。”怎么还有地下赌盘。

    麦孔说:“如果你们赢了,一赔三十八。是不是很耻辱?”

    我不明所以地说:“很丢人吗?这个赔率?”

    麦孔说:“当然丢人了。是有淘汰赛以来,最大的赔率了。”

    我说:“哦!那是有一点不好。不过赌博不是更不好吗?”

    麦孔说:“这里面的人,赌点小钱不算什么大错。总之我跟你说这个,是让你们知耻而后勇。为了在精神上和物质上,都支持你们,我把我一年的年终奖全都押上了。三万块,你想想多少钱?”

    我有点没弄明白,他是让我怎么想。说道:“三万块是不少,你都押我们输吗?”

    麦孔说:“押你们输,只有一点五的赔率,这个太没意思了。想想我押你们赢,如果你们真赢了,三万乘以三十八,一百一四万。我一下子就从小白领变成百万富翁了。爽不爽?”

    我想了一下说:“是很爽。那如果我们输了呢?”

    麦孔说:“输了,我就回家跟老婆说,今年‘特行’削减开资,没发年终奖。”看着他凶狠绝决的表情,我突然有点佩服他的胆识了。

    我说道:“怎么下注?我也想押点。”

    麦孔说:“你也想变成一个有百万现金私房钱的男子汉大丈夫吗?”

    我说:“我没有那么大的理想,我只不过想押我们输,赚点稳定的外快而已。”

    麦孔抓狂道:“你们不可以输,你们不可以输……”

    我把他紧紧抓着我胳膊的双手掰开,说:“冷静,我们会尽力的。”然后快步脱离这个快要精神失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