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想着小姐还没有出来,立刻爬出马车,软趴趴的朝着清傲跑了过去。
“如何能就这样出来了?”刚到就听到大少爷声音冷沉的说了一句,不像是在训话,可是听起来还是很吓人,芸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莫不是这酷马夫是大少爷的人?
“我这就去将人带出来。”
“不用了,人出来了。”清傲抬头就看到沐亦然带着清歌从宫门里走了出来,守卫们很一致的给沐亦然行了礼,阳光之下,高大英俊的男人和身边娇小动人的女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都充满了让人羡慕的生命力,清傲不自觉的想,自己好似是和沐亦然同岁。
芸香还没有来得及和大少爷打招呼,回头看到自己家小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就冲了过去。
“小姐,您可算是安全的出来了,青绾那白眼狼吓唬我,我还以为……还以为您……”芸香顿时红了眼眶。
“有我在,你家小姐出不了事。”沐亦然明朗的一笑。
“那青绾的话你也敢信?你家小姐是这般没有用的人么?”清歌也笑了笑,“还哭上了,没出息。”
“主人……”清傲的视线一直都在远处的那一男一女身上,满眸的疮痍他自己怕都是没有发现的。
“和虞清歌说,虞智华出了事,让她尽快回去。”清傲话音落,淡漠的收回了眸光,翻身上马,打马而去,紫色的长袍在空中随风划出了一抹飘逸的弧度……
清歌的视线朝那边看了看,然后问芸香:“可是大少爷来了?”
“是啊,就在……”芸香回头,见那已经跑远了的马车,皱了皱眉,“怎么就回去了啊?”
沐亦然的视线灼灼地看着清傲远去的背影,心中的那点酸气莫名其妙的又冒了起来,虞清傲啊虞清傲,你的行为举止,到底那点才能说服我你只是我未来的大舅子。
“殿下,府上估计有事,清歌就先行一步了。”清歌神色微微沉了沉。
“我也没什么事,不如……”
“不用了,估摸着是鸡毛蒜皮的家事,老规矩,有困难清歌会找您的。”话音落,清歌便大步的朝着马车那边走去,上了马车,车夫的声音就传了来。
“大少爷说,老爷出事了。”
“没说出什么事了?”清歌沉声问道,她一早就料到了车夫是清傲的人,所以并不惊讶。
“没说。”烈冷淡得不能再冷淡了。
“大少爷都亲自来了,怕不是什么小事,车夫,你快点儿送我们回去。”芸香赶忙说道。
清歌面色沉如水,脑子里面仔细的将今年府中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个遍,这一年正是她前世最煎熬惨淡的一年,不问任何的事情,将自己关在庭院之中,所以虞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知道的甚少,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在后来听虞智华说起过。
虞氏商号在王城里做得最大的便是织造,而这一年,一直和虞氏争夺这块市场的一商贾,背地里使了阴招,在染料上动了手脚,陷害了虞氏一把。
虞智华当年只是一笔带过,事情具体是如何的她倒也没有细问,不过现在她重生回来了,不管是什么人胆敢对虞府做任何不利于虞府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轻饶。
回到虞府,一脸焦急的管家就立刻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了?”清歌沉声问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今儿个运出去供给给商户的几箱染好的苏罗锦里面无端的多出来了几匹明黄色的料子,明黄色的缎子可是皇室的专用啊,如今那几家商户纷纷报了案,刑部亲自派了人突击搜查咱们染布的作坊,发现了一罐子御用的染布料,当即刑部就将老爷给拿走了。”
明黄色的缎料,平常百姓用不着,虞府染来做什么?对方用心何在,一目了然,无非就是想要陷害虞府意图谋反,那可是灭满门的罪,清歌想着事情怕只是个开头,对方的大招估计还没有放出来。
“这明黄色的布料别说咱们寻常百姓了,就算是皇子们都是不敢用的,刑部的人放了话,若是这事情证实了,那便就是欺君谋反的大罪。”管家继续说道,“小姐,如今咱们怕是要求助四殿下了。”
清歌沉吟了一下:“不用,此事咱们自己解决,既然对方要玩儿陷害,那咱们就看看最后谁棋高一招。”
“您的意思是?”
“虞府毕竟有庞大的根基在,刑部的人就算是拿了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用急在一时。”清歌顿了顿,“福伯,您立刻派人暗中查看,今日收到有明黄色布料的那几家商号,之后有没有寻找新的布料来源,都和那些布料商家接触过。”
“您难道怀疑这件事情是同行……”管家一怔,清歌沉着脸色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多问,立刻叫了人暗中去查看。
管家离开之后,清歌便径直的去了孙氏的院子,这事情折腾得大,定是瞒不住孙氏的,清歌思量再三,准备和盘托出。
早上孙氏突然发了恶疾,昏昏沉沉起不来床,其实是清歌暗中给她服了几位对身体没有伤害的药,今天这趟认门,她晓得不会那么简单,带着母亲也不安全,于是乎只能出此下策的将母亲给留住了。
过了一整个上午,药效也几乎散去了,孙氏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在听了清歌了虞智华的事情之后,顿时脸色沉了下去:“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张妈,给我梳洗,我要去刑部。”
“娘,你这是做什么啊,聂大夫都说了,你身子不好,要静养,不能到处走动!”清歌赶忙摁住她。
“孩子,私制皇家用品,那可是形同谋反啊,都这会了,我还有什么功夫静养!”孙氏沉声道。
“这件事情不过就是奸诈小人在背后给爹穿了小鞋,爹爹早就有了部署,绝对不会吃半点亏的,女儿来跟您说起这事儿,就是怕您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胡思乱想。”听清歌这么一说,孙氏心就稍微松了松,老爷沉浮商场这些年,她觉得也不是什么人都陷害得来的,况且如今又有清傲和清歌,“另外,今天太后召见女儿了。”
孙氏心又是一惊:“太后召见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