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里,宫家的别墅里。
等了许久,凌晨过了,宫司宇还是没有等到夏以沫归来。
宫司宇站在落地窗前,手机拿在手里不断转动着,突然,屏幕暗了下去,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下,灰暗的屏幕再次亮起。
反反复复,这样的动作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每每暗下去的时候,他总是快速点亮。
宫司宇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知道,屏幕亮着的时候,他可以在第一时间接到以沫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
他拒绝了除以沫之外所有的来电,然而,等了一晚上,他始终没有等到。
宫司宇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那是别墅院子的大门,只要有有一丝光亮闪过,他的眼睛都会一亮,然后,随着光线的离去,眼里的光亮也随之渐渐地黯淡。
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号码,和一个名字。他只需要轻轻一点,这个号码就会被拨出去,然而,一晚上了,他始终没有触及那个按键。
他完全可以再次拨打这个号码,然而,却是因为害怕再次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所以,他放弃了。
他也可以向上一次那样,让他的人找到以沫现在在哪里。但,他始终没有这样做。
有一个念头,一个地名,不断在他的心里徘徊。他怕,害怕一旦听到结果,他会失控,会疯掉。
宫司宇苦笑,什么时候起,他也会这般胆小。
虽然,这个问题他心里一直都有答案,但他却一直忽略了。
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不得不面对。
轰隆的一声巨响,原本繁星点点的天空,突然变暗,一道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整间屋子,随即,雨点哗啦啦的落下,啪啪的打在窗户上。
如同一声声的敲在他的心上。
不知是不是突然下雨的原因,宫司宇突然觉得有些闷,甚至是有些呼吸不过来,连带胸口也因呼吸困难而有种窒息感。
他打开窗户,伸手接住雨水。大粒的雨珠落在他的大掌上,化作水流顺着他的掌纹流下,转瞬即逝。他紧了紧拳头,想要抓住那仅有的一粒雨,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越是小心翼翼的握紧,手掌的纹路就越深,促使水流更快的流失。
宫司宇的心一痛,随着水珠的流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在渐渐地流失,流失。然后,再也抓不住,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猛地收回手,湿哒哒的手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心脏的地方再次传来熟悉的痛,比上一次更痛,更难受。
距离上一次这样痛是什么时候了?五年?四年?还是更早之前?
扫了眼时间,原来,已经两点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
宫司宇也跟着站了一夜,雨后的清晨微凉,如同宫司宇的心,慢慢地变冷,冷的蚀骨,冷的令他心慌。
一夜了,他就这样站了一夜,从起先的期盼,到最后只能依靠回忆支撑。
以沫,下雨了,你现在在哪里?冷吗?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夜。这一夜,虽然不长,可对我来说,却很漫长,比分开的五年更漫长,比那五年里更让我痛苦。
以沫,我错了。
你会原谅我吗?
以沫,对不起,对不起。
蓦地,脸颊上一凉。宫司宇伸手抚上,是雨滴打进来了吗?
悠尔,宫司宇猛地转身往外跑去。
陈姨正走上楼,进宫司宇如此急匆匆的以为发生什么事,“呀,阿宇,发生什么事了吗?”
宫司宇不语,越过她直冲冲的奔到以沫的房间。房间里,一如他昨天看到的那样,被子叠得很整齐,东西也没什么变化,然而,宫司宇却明显的感觉不对劲。
他大步走到衣柜前,抬手就要拉开衣柜门,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几个深呼吸之后,他颤抖着手才放在衣柜门上,闭上眼,双手用力往两边拉。
他没有马上睁开眼,深怕睁开眼看到的会击碎他仅有的期盼。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哎呀,以沫的柜子里怎么都空了?”见宫司宇那般急促,陈姨以为是夏以沫出事了,也连忙放下扫帚赶了过来。
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空荡荡的衣柜。
“以沫去哪里了?难怪鞋柜少了她的鞋,我以为是她拿去洗了。”陈姨感叹,昨天他们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陈姨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宫司宇没有听到,也听不进去。在陈姨进来惊呼出声的时候,他的心就沉入了谷底。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