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谢隽廷烟酒不沾,跟律在一起后才有喝酒的习惯。第一次做.爱,柏律给他嘴对嘴喂酒,还故意在接吻时漏下很多把衣服弄脏,然后顺理成章地脱掉。
今天晚上他心绪有点乱,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酒精可以让烦乱的思绪变得平静。
夜晚很安谧,可他却恍然觉得浴室里有淅沥的水声。
如果是以前,柏律应该会走过来,头发还是湿的,身上也带着热气,很自然地坐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酒杯,把剩下的喝完,或者直接把湿软的嘴唇贴上去,从他嘴里要。
柏律的舌头很软很滑,在唾液的润泽下,它可以异常灵活,不仅不会羞涩地退缩还会非常主动去缠绕。
在唇齿的缠.绵中呼吸越来越粗重,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水到渠成。
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快了半拍的心跳让他的确感受到了一种陌生快.感,理智已有轻微的蒙蔽,但让他沦陷还差得远。
柏律的身体能够让他兴奋,产生想要征服的*,至于征服到何种程度,还得视那天的具体情况而定,心情好,就彻底一点;心情不好,就算柏律再主动,他也未必愿意动一根指头。不过大多数时刻,他心情不好也不坏。
柏律牵引着对方的手,探到自己一解即开的袍子里,让对方勾画着自己的身体线条。
很快,浴袍被撩开,掉落在地上。
流畅的身线、细腻的肌理、交叠处的阴影、还有隐约的沟壑……全都展漏无疑。
大抵是因为拥有足够的资本,即使面对依旧穿戴整齐的谢隽廷,脱光衣服的人却丝毫不觉得羞耻和尴尬,还主动伸出双手,将自己的身体贴上去。
“摸我……”他靠在谢隽廷耳边轻轻地说,那话语仿佛也带着温热的湿气,滑溜溜地钻进耳里。
谢隽廷没有回应,甚至都连手都没抬。但相较起最初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让柏律直接从身边摔下去还满脸冷漠,现在能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代表现在不那么排斥。
谢隽廷稍稍垂下眼,清楚地看到,柏律的背部,右上角一直到肩部那里,原本无暇的肌肤有一大片淤青。
他不明白,既然撞得这么狠,那这家伙为什么不学乖一点,现在还要往上凑——不怕么。
没错,这大片的伤痕正是上次,谢隽廷要去德国,柏律也想跟着,不管是出于勾引的意图还是想见哥哥的私心,很想一起去。谢隽廷没同意,柏律却偷偷地一起登机,很可惜,还是被发现,谢隽廷命保安把柏律带走,他却执着地还想再争取一下,叫了一声软腻的“隽廷”然后就想拥抱,结果被对方推了一下,力道很大,柏律一个趔趄,脚下又没踩稳,撞上了后面的机箱。很疼,但始终忍着不用手去碰,还是眼巴巴地望着对方。但就算这样,谢隽廷也没有把他一起带上,回来之后,也没有多问一句受伤的事。
距离跟这个人初相识,已经过去四个多月,期间发生了太多事,可一直没让柏律改变最初的想法和目的,还是孜孜不倦甚至愈挫愈勇地来讨谢隽廷欢心。从一开始不被允许进卧室,到不得不慢慢接受这个所谓的联姻对象,再后来默许柏律可以进出自己房间……柏律已经把谢少爷固有的习惯改变了。
耗费这么大功夫还遭受那么多冷遇,柏律却始终只想要他喜欢而已,还绞尽脑汁地想出很多招数来诱惑他,不心动几乎不可能。虽然这只是开始,但有了这个开始,后面进展起来就可以方便很多,或者说,爱上这个人将会是必然结果,只是时间早晚。
柏律见他终于没有推开自己,高兴地弯起了嘴角,大着胆子去解对方的纽扣。
手指抚上对方锁骨,慢慢摸索到胸膛。
谢隽廷的胸膛结实饱满,身型保持得很好,精壮但也比较瘦,而且皮肤偏白,是晒不黑从基因里带出来的那种白。
柏律在对方颈部轻轻啄吻,双手往下滑去。
谢隽廷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柏律只好抬起头,对上那双灰色的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做,”谢隽廷问,“讨好我。”
“我希望你喜欢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可是要跟我在一起的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你讨厌或者对我很冷淡,我在这里就会过得很难受,处处碰壁,所以当然要讨好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现在得靠你活着……”
这是事实,他也不觉得这样是耻辱,因为在柏律看来,讨得谢隽廷喜欢,只是为了自己能在谢家得到一定权力的手段而已,就跟吃饭喝水是为了活下去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而且,谢隽廷年轻英俊,有身份有地位,性格虽不是平易近人,但也不至于非常难相处,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做事有逻辑和原则,才不会像柏宸那个疯子,行为都难以预测。
柏律当然要找自己能控制的人下手。
只要讨得谢隽廷欢心,就能在谢家好好立足,何乐不为。
最重要的一点是,谢隽廷的身份让他有权利销毁很多信息,柏律想要他帮自己。
“你想让我做什么?”
柏律发现,其实那双眼睛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看起来很冷,如果带了少许感情在里面。
“现在不说这个好吗,以后什么时间说都可以的,现在……”柏律刻意把自己声音压低,显得很暧昧,“去床上好不好?”
谢隽廷没有说话。
柏律又道:“你想在这里也可以……”见对方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他想了想,主动分开腿并且抬起其中一条,轻轻地压在对方身上。
“要我自己动的话,还是去床上,这里位置小了点……会掉下去。”
面对几乎就要坐到自己腿上并且还□□的身子,谢隽廷依旧能克制得住。
他的*也很奇怪,只要那个临界点没到,就可以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一旦过了那个临界点,又很难停下来。
“我得知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必须告诉你,抹掉一个人的存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更不是我动动手指就能解决,这个权限是不可能轻易开放的。”
“嗯,”柏律沉吟了一下,暗示道:“但凡事总会有例外的,你就让我做那个例外可以吗?”
他解开了对方的扣子,把手探进去。
“谢先生,帮我。”
“没有例外,我帮不了你。”
“你可以。”
谢隽廷没有回话。
柏律怕他不悦,好不容易才让这个大少爷不排斥自己,第一步走好了后面的都可以慢慢来,他可不想破坏现在的氛围,只好转移话题,“这个忙实在帮不了就算了,但你可以在别的地方帮我……”
“比如?”
“至少可以喜欢我一下。”
柏律眨着眼睛望他,那双眸子似乎也沾着湿气,异常水润。
“或者亲我一下,你还没亲过我。”
沉默一会儿,谢隽廷问:“你要哪种喜欢?”
“哪种都可以,只要是你……”柏律压低声音,垂下眸子,那神情有种湿漉漉的媚意。
谢隽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虽然很细微。
柏律弯下腰,一再凑近,“抱我嘛,有点冷……”
这种乞怜的姿态竟毫无委屈和低俗之感,诱人的同时还很坦荡。
谢隽廷终于收紧双臂,将人搂紧。
柏律已经坐在了对方身上,把胸口靠近对方嘴唇,于是亲吻就从胸膛开始,流连一会儿后径直往下……
沙发再大都不够,情.欲一旦上来,还是要去床上才能施展。
随便哪种喜欢都可以,只要是你。
那时候听着是动人的情话,可现在回想起来,却都是不爱的证据。
从始至终,柏律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也从未遮遮掩掩。
但谢隽廷偏偏放不了。
夜晚的冷风从阳台一阵阵灌进来,室内温度不高,坐久了产生凉意。
谢隽廷睁开眼睛,感到一阵轻微的头疼,走过去把阳台的门关上,顺势朝外看了一眼。
偌大的庭院一片漆黑,有零星的灯盏亮着,四处静谧。
掌心和玻璃窗一样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