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带着钱和翠枝一起去毛纺厂进货。今年春节来得晚，过了年，已是二月半，连道边的柳树都泛起了鹅黄色，翠枝骑着摩托，带着麦收，两人风驰电擎，很快就到了毛纺厂。

    要说翠枝本来不想带麦收的，可是麦收那辆破车子，实在不给劲，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毛纺厂呀！如果他不去，翠枝一个人，还真谈不下来。于是翠枝小巧玲珑的手一挥，“麦收，上车。”于是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翠枝首先坐上去，麦收一抬腿，也骑了上去。小栓道：“那个翠枝，你，你小心点。”众人分明听出这小心点的意思，是不要让麦收揩了油。

    翠枝道：“没事，你回去吧。”接着摩托车后尾喷出一股白烟，便在众人暖味的目光中，飞驰而去。

    出了村，看到路上没有什么人，麦收便放肆起来，一把把翠枝给搂住，两只手还不老实地摸上了翠枝的双峰。

    翠枝笑道：“麦收，你是个傻瓜呀，我送上门，让你睡，你不敢，大街上过干巴瘾。”

    麦收说：“过过干巴瘾就行，来真的怕小栓不答应。”麦收说得一点不假。“对了翠枝，我的裤衩什么时候还我呀？”麦收暖昧地说道，并用手扒开翠枝的裤腰，往里看一看，“不是我那条。”“别动，你大姨妈来了，受了凉要做下病的。”摩托车速度慢了下来，翠枝被麦收几句话撩拨，禁区内一片**。“我就摸摸，翠枝，你的屁股真大，第一胎，一准是个小子。”“滚一边去，屁股大跟生小子有什么关系？”

    我再摸摸，“哟！”翠枝一阵痉~挛，停刹住摩托车，说：“要不给你弄弄？”“我倒是想弄，这一马平川的，连个挡么都没有。”“再走几里有一片小村林，到了哪，我让你弄。”两人又骑了几里路，前面果然有一片小树林，只不过叶了都落光了，柳树虽披上一片朦胧的鹅黄，但也只是有一抹绿意，说到底还是光秃秃的，更别提什么杨树，榆树了。

    两人推摩托车进了树林，四处听听，往远处瞄两眼，除了凉丝丝的风，温暖的太阳，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翠枝把摩托车放一边，一回身搂住麦收。麦收也张开双臂，两张嘴巴便沾在一起。初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照在两人身上，麦收已把翠枝的上身摸了个饱，双手又向下伸，要扒下翠枝的裤子。这时候翠枝说：“麦收，不能扒，这里满地都是土，咱们没个人样，让人家笑话？你要实在受不了，我今天晚上，就到你家，在炕上弄多舒坦。”

    麦收想想也是，两人又亲了会儿嘴，搂着往外走，出了小树林，骑上摩托车直奔毛纺厂。

    毛纺厂还没开工，不过由于事先打好了招呼，厂长和业务科长都在。当麦收一敲门，门口拴着的狼狗一叫，厂长便从窗户里瞧见了，立即喝止狼狗，笑着大踏步迎了出来：“麦收、翠枝，你们来了。”便打开大门，放两人进来，看门的老头，待两人进来后，又把门锁上。

    厂长李远征说：“酒宴早摆好了，就等你们来了。”两人跟着李厂长进了屋，果然那里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还有一瓶白酒，一瓶红酒，四个杯子。麦收还想推辞，早被业务科长摁在椅子上，“今个什么也别说，来了就是客，吃饭喝酒。”厂长对着翠枝说：“翠枝，你公公身体结实吧？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一块当兵，他转业了，熬成了村长。”“李叔叔，你也不错，当厂长有实权。村长有什么用？一个空名，挣那么点死工资，还老发不出来。”

    “麦收，看不出你小子，真是个材料，干脆到厂里来搞外销吧。”麦收摇头，“不干，自已干多自由？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歇，不用看别人的脸子。”厂长把麦收的酒盅里倒满白酒，又把业务科长的杯子，自己的杯子都满上，却给翠枝倒了杯红酒，说“来，咱们干一杯，为今年合作愉快干杯。”四个人都举起了杯子，一饮而进。

    厂长又拿起瓶子，麦收拦住了，“喝多了就回不去了，路上非得骑大沟里去不可。”业务科长说：“没事，你自管你喝，喝完了就在这睡，回去干吗，回去也是一个人，对着墙发呆。”业务科长说到这，想起了什么，低头对着麦收的耳朵说：“喝好了，我带你开开荤，到发廊找个小~姐，怎么样？保管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麦收哈哈一笑：“大过年的，哪有小~姐，不去。”翠枝在一边听见，说：“麦收还没结婚呢，名声可不能坏了，要不人家一打听，麦收泡~小~姐，成也不成了。”

    麦收一提女人就脸红，见翠枝给他解了围，便冲翠枝一笑，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看麦收也有了三分醉意，厂长终于说：“麦总，这次准备要多少货呀？”“先来一万斤吧，和上次一样，你们给我送货，我销完了，立即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就再送去。只是这钱，我现在有点不凑手，你也知道，我是白手起家。”厂长一乐，“老客户，这点好说，你们先付30％的押金，等卖了货，再清帐，怎么样？”麦收一拍大腿，“爽快，就这么办。”“只是以后，你要多照顾我们厂。”

    “这点好说，只要货质量没问题，哪进货不是进？要不咱签个供销合同？”麦收早猜道李厂长的意思，说道。

    “老刘，你去把咱们的合同拿来，给麦总看看。”业务科长起身从沙发上放着的黑皮包里拿出两张纸，递给麦收。麦收接了过来，说：“我也没上过几天学，也不认识个字呀。”麦收皱着眉头说：“这么着，李厂长，我拿回去，找个认字的给我念念，没啥问题，我就签了。”李厂长知道麦收还存有戒心，怕上当，也不在意，说：“行，你拿着，签好了，盖上戮，给我送回来。”

    酒足饭饱，麦收装做随意地问道：“咱们厂的商标，是在哪印的？”李厂长一皱眉问：“客户有什么意见？”“客户说，咱们厂的商标，不如城里印的大气，好看。我打听了京郊有几个印刷厂，印得还不错。”麦收一双醉眼盯着李厂长，说道。“咱们这没印刷厂，是我开着车，专门跑一趟廊坊，在那边印的。”麦收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京城的商标，“这是他们印的商标，如果能达到这种效果，就更好了。”

    “这好说，回头不行，我换一家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