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被人一瓢冷水浇在头上,傻了,这么说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便哀求道:“我的妹妹住院了,需要一大笔钱,现在因为交不起钱,医院不给用药,性命危在旦夕,你们就行行好,救她一命吧。”但是任麦收哭天抹泪地哀求,对方把脸一扭,不为所动。
麦收说了半天,嗓子都哭哑了,对方才不耐烦地说,“要钱也行,明天叫你老婆来,一定能拿到钱,你不行。”麦收心说,为什么我老婆来就行,我来就不行?这钱可是你们欠我的,不是我欠你们的?但麦收没办法,只好回去。
麦收一回到医院,秀英也在,问款结回来了没有,麦收手里拿着批条,递给秀英,秀英一看,是工商局长的批条,便高兴地说:“结了?把钱给我,我去交住院费,育红伤口都化脓了。”麦收痛苦地摇了摇头,说:“他们不给结。”“这不有他们局长的批条,为什么不给结?”麦收说“财务科长说没钱。”“凭什么?是他们欠咱们钱,又不是咱们欠他们钱,凭什么不给结?”秀英气冲冲地骂:“这群王八羔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他们说帐上没钱。”“你跟他们说,这是救命的钱,他们还不给结吗?”“我都给他们跪下了,也不顶事。最后还说,”麦收突然打住不吱声了。
“他们说什么,你倒是说呀?”“他们说让我老婆去,才给结,我哪有老婆,再说这群兽生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秀英惊讶地睁大眼睛说:“非要让你老婆去才给结?”
这时候,由于没有药,育红疼得叫了起来,全身抽搐,头上是豆大的汗珠,发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
“育红,育红!”麦收攥往育红的手,泪水滚滚而下,这是什么世道:没钱咱干受,有钱却拿不到手,还是干受。
“麦收哥,麦收哥,我肚子好疼呀,我想,我快要死了,麦收哥,款还是没结回来吗?”
秀英拿过一块毛巾给育红把额头上的汗擦掉,可是刚擦完,又冒了出来。擦了几次,最后只好把毛巾用冷水浸湿了,敷在额头。
“秀英你能借点钱吗?找你妹夫借点不行吗?”秀英摇了摇头,“借不出来,妹妹说:要是我花,可以借给我,别人要借,门都没有。”秀英痛苦地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麦收,你别怪我呀。”
麦收一拳砸在桌子上,谁让咱是小老百姓了?咱要是有个当官的亲戚,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
到天明的时候,育红已昏过去两次了,把医生叫来看看。医生说:“你没钱,我也没办法,院里不让开药,快点想办法,人顶多再支持一天,过了明天,如果还筹不来钱,病人就危险了。”医生说着,叹着气,皱着眉头走了。
麦收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一无是处,白活这么大了,看着自己的爱人,躺在床上死去活来,竟然束手无策。
秀英望着麦收头上都出现了白头发,知道他是心急呀,怎么办呀?秀英心疼麦收,不就是跟狗日的睡一觉吗!睡就睡吧,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的丈夫,我他妈的豁出去了。
秀英真的没办法,其实不仅是育红治病要钱,她买房子也需有钱呀!这笔钱要不回来,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既然想做麦收的妻子,就得替他排忧解难。第二天秀英从麦收手里拿过批条,借口说找妹妹商量一下,便离开了医院。
秀英来到了工商局,拿着批条找到了财务科,科长抬起头问:“你是麦收的媳妇?”秀英点点头。“你想好了?”
秀英本来还抱着希望,认为是麦收和自己多想了,一个人民的公仆,怎么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呢?但是对方第一句话,就破灭了秀英的幻想。
“那你跟我来吧。”那个猴科长领着麦收走进男工宿舍,插上了门,一下子把秀英抱住,说:“早听说麦收有一个水灵的媳妇,果然不假。”一张臭嘴便向秀英的嘴上拱去。秀英象木头人一样,坐在床上,眼泪无声地留了下来。
“美人,别哭呀,很快的,一会儿就完。”对方一点一点地解开秀英的扣子,终于露出了两只象白面馒头一样的**,男人立即双目冒光,狠狠地攥住,肆意地揉搓,那点把秀英当人看。秀英拼命忍住要迈开的脚步,不能走,走了,育红就得死,走了钱就拿不到手了,买房子的梦就实现不了了。
对方在肆意地揉搓完秀英的**后,终于把手伸向了秀英的裤子,只轻轻一拉便开了,男人抱起秀英,让她趴在床上,秀英不肯,科长说:“只要伺候好了,钱一分不少给你,如果伺候不好,那你前面的功夫就白搭。”
秀英没办法,只好又趴在床上,心中咒骂:“干吧,干吧,我咒你们一家子断子绝孙,生孩子,男的千刀万剐,代代为奴,女的千人骑,万人踏,世世为chang,不得好死!”
秀英觉得后面一凉,被科长脱下了裤子,一双手在雪白的香臀上轻轻地抚摸着,游动着……
当秀英把钱放在麦收面前时,正在为育红的住院费急得团团转的麦收,一把抓了过来,紧紧地攥在手里,象是攥着育红的命一样,不肯松手:“秀英,谢谢你了,育红有救了。”便疯了一样地拿着钱,跑出了病房。
育红得救了,有药治疗,育红的伤势立即好转,也不再疯了似的喊疼了。她躺在床上,望着面色苍白的秀英,心中的感激无与伦比,秀英救了我的命,我不能跟她争麦收哥了,等我病好了,我就回家,离麦收哥远远的,离秀英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们了。育红的眼泪哗哗地流着……
粗心地麦收却没想到这钱是秀英用身子换来的,只以为她通过关系,终于把钱要到了手。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竟然……
秀英则没有电影里演得那样,痛不欲生,寻死觅活,贞操观念在严峻的生活面前,变得一文不值,凭什么是他们玩我,我还玩他们呢。既然他们肆意**别人的妻子、女儿。我为什么还要被这所谓的贞节折磨呢?贞节是他妈的狗屎!所以秀英照样喝得饱,睡得香。她只有一样心事,快点攒够了钱,买上楼房,快点和麦收结婚吧,孩子跟风吹似的,说大就大了。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育红的伤势已好了一半。麦收接到清竹的电话,才猛然想起自己该去上班了。可是经过结款这件事,麦收再一次感到了官府势力的强大,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他的心底深处,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那就是希望和小柔结婚,小柔的父亲是市委高官,如果攀上这样一门亲戚,以后还发愁对方赖帐不还吗?
他也觉得这种想法太荒谬了,育红,那可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不可能说抛下就抛下,经过这么多挫折,难道他还看不出,育红对他一片真情吗?还有麦城,他的儿子,怎么说抛下就抛下呢?还有麦城的妈妈,那是他深爱的女人呀。
小柔自然不知道,麦收这三天所经历的一切,对他心灵的深刻影响,同样对小柔来说,这三天也是度日如年,她心中塞满了麦收,对麦收一见钟情,因此面对航航,就怎么看,怎么平淡,没有过电的感觉。心想,他怎么跟麦收差这么多呢?麦收哥说话多逗呀,麦收哥那张脸多帅呀,航航跟他一比,简直什么也不是。
瞧他那低眉顺眼的贱样,比街上的狗都不如,街上的狗你踢它一脚,它还会叫几声呢,这位好,无论你怎么挖苦,自是不吱声,只会嘿嘿傻笑,要是跟了这么个闷葫芦,还不把人给闷死?所以第一天平平淡淡,第二天呆得烦闷,第三天勉强凑和下来了。当小柔的母亲问对航航的印象如何时,小柔说:“我死都不会嫁给他,跟他呆在一起,还不把人给憋死!”
终身大事,关系到女儿的一生幸福,所以这次小柔的母亲倒没有强迫小柔,非要离开麦收,何况只有三成希望,更何况小柔患得是绝症,正在治疗中。
麦收一进来,小柔明显觉得麦收的情绪不是很好,脸上满是风霜之色,便问道:“麦收哥,这三天,你过得好象不太好。”麦收本来想关心小柔几句,可是了一开口却是“我看到航航了,那个男孩是来跟你谈恋爱的?你的病有了好转?”
小柔一下子误会了,以为麦收这几天是因为这件事,才纠结痛苦的,连忙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我的病有了好转,刘医生说,只要继续保持快乐,我的病有三成希望能治好。麦收哥,我现在好高兴,等我的病好了,我们就结婚。”
麦收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涌起了一丝喜悦,怎么会这样?我变了吗?我怎么这么无耻,育红为了我,千里迢迢找来,寻死觅活,秀英为了我,现在连房子都没有了,只能租房住,我如果不能给她们幸福,那我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