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跑了一个客户,对方说是某个公司的供应采购,厂里要进一批毛线。但倩倩却和对方谈的焦头烂额,对方一会儿说要毛线,一会儿又说毛线质量不行,倩倩说:“这毛线哪里不行了?含毛量达到标准,手感也不错,成色十足。穿在身上,脏了洗几水也不落色,你说哪里不好?”
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中等个子,瘦瘦的身材,一张不算难看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伤痕。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似乎好久没洗了,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的。倩倩站在对方的家里,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看看窗户,因为是冬天,所以关得死死的,透不进一丝鲜空气。
现在倩倩有点怀疑,这人好象不是一个公司的职员?一点也不注意行象,举动象一只老鼠一样没有规矩。她疑惑着,准备再跟对方拉讪几句,就离开这里。她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一紧张。
男人双眼色眯眯地,突然拉住倩倩穿在身上的毛衣一角,说道:“你身上这件成色不错,是你们厂毛线织的吗?”
倩倩暗骂了声色狼之后,也只好随和地说:“对呀,这就是我们厂毛线织的,不是我夸,洗了几水都不掉色,又软和又舒服。你们公司在哪?要不我跟你到你们公司看看?在哪里谈比较好些。”
对方拉住衣角,伸过头来,仔细看看,用手搓搓说:“这不象毛的?这么光滑?”倩倩忽然想起,这件毛衣是自已图便宜买得地摊货,应该是纯化纤的,心下有几分汗颜。
“看来你挺在行的,我这件是纯化纤的,不是我们厂的产品,是从地摊上买的。”说罢有几分尴尬地笑笑说道。突然那种不安的感觉加强了,仿佛有什么危险在向自已靠近,便拉住自己的毛衣,想把它从男人的手里拉回来。
但是这个中年男子的手,却伸向了倩倩的高高耸起的酥胸,一下子握住了她的***,轻轻地揉了起来。倩倩惊呆了,以致于一时手足无措,僵在哪了,嘴里下意识地说:“放手,你这是干什么?我要喊人了。”
男人看到对方不反抗,眼中满是惊慌,脸上也只有害怕,以为乡下女孩子怕事,竟然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使劲揉搓着,并把她往床上推去。直到身子躺在床上,倩倩才突然清醒过来,啊地一声尖叫:“你干什么?你个臭流氓!”开始和男人撕打起来。
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男人象一只发情的雄狮,死死地压在女人的身上,并在胸上得逞之后,那双手又伸向倩倩的下身,并且开始脱倩倩的裤子。
倩倩穿得是裙子,里面是保暖内裤,看着挺薄,穿得其实挺厚的,男人撩起了倩倩的裤子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便一拉倩倩的腰带,解开了。但是倩倩死死拽住了裤子,这时候男人的胳膊肘顶在倩倩的脖子上,倩倩开始喘不过气来,用手去搬陌生男人的胳膊,裤子终于被脱了下来,倩倩喘着粗气,使劲挣扎了半天,渐渐地浑身没劲了,软在床上。
感觉到对方粗硬的东西顶进自己的身体,倩倩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又想起了自已的妈妈,有妈妈多好呀,现在自已独身一人在城里漂泊,没人疼,没人爱,就象一个无根的浮萍,飘到哪算哪,没有家,没有亲人。受人欺侮了,也没地诉说去,只能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诅咒着这个可恶的世道。
她又想起了麦收,麦收一定是报复她用蛊虫咬他,才用擀面丈伸进她的下身乱捅吧,说来这已是最轻的,换了坏男人,那还不直接把她谑待死?可也仅仅如此。麦收整天忙着自己的事业,应付着身边的女人,今天跟这个上床,明天又有新的女人送上门来。昨天不知怎么的又弄来两个大学生,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一天上班,就跟老板喝酒,穿得跟妖精似的,大冬天穿裙子,也不怕冷。
倩倩直觉得没有了希望,看看在自已身上发泄的陌生男人,喘着粗气,嘴里嗬嗬作声,一股快感忽然从身下传来,瞬间流布全身。倩倩想,我是不是太无耻了?被人强奸了,还有快感?
倩倩不看男人的脸,这张脸太恶心,她看着屋顶,这是间老式的楼房,屋顶都有蜘蛛结网了,发黄的墙壁上乱画着什么,墙上贴着一张张从杂志上撕下的彩色封面和插页,上面无一例外的是女人,而且还是只穿着三点式的女人。
女人光洁的皮肤上满是黑黑的手印,象是被人用手无数次抚摸过,而女人的裆里,竟然被欲火烫出一个黑洞。这是一个被欲火折磨久了的男人,这是一个不堪忍受的男人,虽然他有家,但是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生活没有一点快乐,没一点亮色,只知混混沌沌混日子的男人。倩倩刚这样想,忽然身子被翻了个身,接着双腿被男人抓起来。男人还在牛一样喘息着,耕作着。
身下的床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象是一件老旧的风车在风中转动着,喘息着。这床大概也有些年头了吧?床头的挡板都被手磨得起了光泽,糊满了油诟。床上铺的褥子满是灰尘,大概有几个月没洗了,褥单上满是发黄的圈圈,散发着怪味,这是,这是男人**的杰作吧。有一个跳蚤在吸自已的血,痒痒的,倩倩看着那个吸饱了血的小东西,挺着乌黑油亮的身子,停在自己雪白的肌肤上。
这个男人,应该是这层楼房的主人吧,不是租的,墙上还有一个相框,上面有一张全家福。那个戴着大红花的男人,穿着一身暂新的军装,头上戴着镶着红五星的帽子,颌下两个红色的领章,怎么看怎么象在强奸自己的这个男人?
真的是他吗?什么?这时候,她才看到,在屋子的另一面墙上贴着一张奖状,上面写着:“奖给勇斗歹徒的人民英雄,江志成同志。”
他叫江志成?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可是怎么连个老婆也没有?这么落魄?倩倩在这间屋子里一点也嗅不到女人的气息。
倩倩在电视里看到过,英雄都是戴着大红花,人们敲着锣,打着鼓,满脸笑容地地喊着口号:“向勇斗歹徒的英雄学习!”要么是单位的领导,要么是村子里的干部,笑容满面地把一张大红的奖状当着在场的群众的面交到英雄手里。
男人一连泄了七八次,才喘息着,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倩倩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胳膊上有一个大大的伤疤,左手的五个手指头只剩下两个手指了。倩倩吃惊地望着男人的手指,下身象有一团火在烧,不由把男人搂在怀里,说道:“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男人没想到倩倩不但没有哭闹,还关心地问她的手,有点受宠若惊,吱吱唔唔地说:“这是被歹徒拿刀子砍的。”倩倩也不提上裤子,就这么一丝不挂地躺着说:“你是救人的英雄?”“别提了,那时候太年轻,看得电视多了,想当英雄,就去做了。结果,唉!”男人叹息着。
“国家不管你吗?象你这样的人,国家应该养着,不介的话,往后谁还敢当英雄呀?”男人说:“有单位的时候,还有个班上,拿钱虽然没人家多,也能吃上饭,后来,国营厂子转型,成了下岗职工,就没人管了。找工作吧,是个残废,没人要。”男人说着,脸上满是岁月的苍桑和无奈。
“你结过婚吗?”倩倩问道。
“人家谁嫁一个残废呀,又挣不了几个钱,刚够吃喝,唉,那时真太天真了。”“你后悔吗?如果不救人,你的生活会是另一种活法?起码比现在强。”
男人没接茬,只说:“我现在只有这一套房子,还是在单位时分的,父母都去世了,是被我气死的,说闲着没事救什么人?自已残废了,连个媳妇也说不上,国家也不照顾。江家算是断子绝孙了。我现在一个人过,没有亲人,过一天少一天,整天跟行尸走肉一样。”
倩倩忽然说:“如果我愿做你的媳妇,你娶我吗?”男人一下子呆住了,好久才说:“象我这样一个残废,每个月只能拿国家几十块钱的补助,够吃不够喝的,又没工作,你跟我受罪?”
倩倩说:“其实我跟你一样,我是个孤儿,是要着饭长大的,我妈妈得了病,没钱住院,病死了。我现在没有家,没有亲人。”想到苦命的母亲,倩倩的眼里满是泪水。
“那我们就搬在一块住吧,我没别的家产,就有这一套楼房,妈说过,有房子才有家呀。”男人站起来,进了另一间屋子,从里面抱出一套全新的被褥来,说:“这是我妈给我结婚时用的,做成了好几年了,以为永远用不着了。”
这时候,倩倩穿好了衣服。想到这里会成为自己的家,面前的残废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有一种做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