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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破菊阵
    白廉桦,即是儿子也是兄弟, 罪孽的存在。

    那年, 他行使了白家规矩, 就这样坐上了白家家主的位置。

    亲情在野心面前显得脆弱不堪, 白霄从不后悔自己的做的事, 在白家就是血与权的生存,但当时的他还太小,心性未定, 直到现在用了几十年也无法赎清这心结。

    在白父去世的头几年, 每每闭眼父亲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子就在面前浮现, 当受着罪恶感煎熬的白霄, 儿子的欢笑声, 咿呀咿呀的要抱抱都成了他驱除压抑的良方。

    小时候的白展机不像其他孩子,他很爱笑, 也不怕生,特别对于日日见面的白霄很亲近, 那么小小软绵的孩子自己一用力就能掐死, 但看着孩子剔透的眼睛白霄只觉得想给儿子最好的,白展机的存在让他感受到了亲情, 儿子的衣食住行全部自己一手包办, 从换尿布一直带着学走路。

    儿子那第一声稚嫩的“帕帕”比他得到整个世界都开心, 从那天开始他就发誓让儿子不再过自己这样的生活,创造最好最安全的环境,而白展机是唯一继承人。

    这想法延续下来, 而白霄也真正实施了,甚至将白家的产业洗白,表面上成了正正经经的经商家族。

    除了对自己长子,在外狠辣无情,这才有了道上人人敬畏的白主,亚洲地域地下王朝的掌控者。

    日益威重的他内心却越来越渴望亲情。

    突然有一天,几年来对他不待见的母亲猛地和蔼可亲,就像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那样温柔大气。

    甚至,他以为母亲开始原谅自己了。

    但他错了,母亲做的一切只为了报复,她要他一辈子都记得自己犯下的罪恶。

    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在这个金丝囚笼里,一年年下来,阴暗、疯狂的滋长渐渐将她所有善良、母爱蚕食,只要能伤害到白霄,白母根本不在乎。

    她用一个乱.伦生下的孩子提醒白霄:他只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

    在白展机降生的一年后,白家又一个孩子呱呱落地,生母不详,同一年,白家上一代主母去世。

    那孩子连名字都取好了,叫白廉桦,前任白家家主的名字。

    在被杀父阴影和母亲背叛的双重打击下,白霄几近陷入癫狂。

    那段日子里,若不是白展机的存在,现在的白霄就不是白霄了。

    白霄似乎将这辈子所有的柔情都灌注在白展机身上。

    本来白霄以为这事情他会当作一辈子的隐秘,有白廉桦的存在似乎就在提醒自己这个孩子的来历,他又怎么能有好脸色,又怎么能让这孩子在自己面前晃。

    也许是因为负负得正,原本以为会有先天隐疾,没想到白廉桦不但身体健康,更是前所未有的聪明,聪明的令他心生寒意,这个如同逆天存在的孩子根本就是妖孽。

    只有白展机,才是他唯一承认的儿子!

    阮绵绵的下巴被捏的几乎变形,他痛的泪眼朦胧,原本因为修养而红润的脸有些发白,沿着脸颊滑落一道晶莹,指头撷去那滴泪珠放在唇边吸允着。

    白霄那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脸,滑动着,音线低沉了不少,“装病好玩吗?”

    “我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阮绵绵眼神闪躲,像足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逃避责罚。

    “复健室里,只让你做20个俯卧撑,你做200个……”慢条斯理的说着,俯身接近儿子,两目相望,“你是复原的太好了。”

    “和父亲的约定我从不敢忘,约定如果兑现,父亲答应的一件事我很期待着。”他从没指望能瞒过白霄,一开始的确是在养伤,但不知是不是禁.书的缘故他的伤复原的很快,加上出去和在医院都改变不了被白霄控制的结果,还不如多攒一点本钱再出去,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白霄才问。

    “呵。”白霄的轻轻的笑声,却像一个重锤打向阮绵绵,似乎在说两个月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突然凑近的眼神冷的像是跳跃着黑色火焰,眼看着白霄的唇就要靠近自己的,阮绵绵全身僵硬,那双眸子里倒影着吓呆了的自己。

    白霄并没有因此放松桎梏,两人的鼻尖就要碰上了。

    这是父子两第一次凑那么近,阮绵绵面上宛若吓呆了,他已经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意。

    [你爱上他了?]禁.书突然出声。

    [我……]阮绵绵也缓过神来,刚才升起的涟漪也消散下来。

    [绵绵,你别忘了你有十世,如果第一世你就动心到后面你会崩溃的,付出了感情却要离开。]

    阮绵绵一顿,那一霎那的意乱情迷让他控制了下来。

    心一横,想着尽快逃离白霄,希望他快点吻上,只有白霄亲自打破父子这层关系,他才能上演一番父子决裂,继而逼得白霄有所行动,这样或许就不会……

    但显然白霄的理智还在,他紧盯着儿子红彤彤的眼角,像是看到小时候难得哭泣的展机,记得那还是他偶尔晚回家,展机找不到他的时候,每到那时候他就抱起展机哄着,甚至让孩子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是父亲,现在却更想将儿子压在身下狠狠占有,让他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怎么眼袋那么重,没睡好?”说完,若无其事的放开了儿子,再次坐回椅子上。

    峰回路转的情况让阮绵绵心跳时起时落,他的眼袋能不重吗?每天晚上都进行和情圣们的光合作用,畅谈到天亮,白天又是高强度训练,能睡的好就有鬼了!

    白霄就算自己接受了,也不会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那不是存心吓跑人吗。

    若是真正的白展机,还真有可能被吓跑。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白霄依旧如平日那般泰山不动的淡漠样子,将拿来的保温盒打开。

    “父亲,我是个正常男人。”阮绵绵突然开口。

    “所以?”

    “我也有男人的需求,待在这医院已经很久了,我还没碰过一个女人!”阮绵绵一口气吐出自己要说的话。

    “你想说你的眼袋是思.春思的?……你不、”举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若不是那次趁着儿子昏睡的时候除了真正进入什么都做了,他又怎么会知道儿子不行?

    “小小绵”一直陷入软绵绵状态,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霄上次做的事情启动了什么开关,在某一天早上醒来阮绵绵就发现他能“站起来”了!

    白展机的身体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看到白霄和余池洋的事才引起的,也许白霄才是这关键,不论原因为何,他总算有男人抬头挺胸的资格了!

    “我不什么?”

    “没什么……”这种事就算白霄也不好直说,免得打击儿子的尊严。

    “父亲旗下的会所不是有很多女人吗,帮我弄一个来吧,要自愿的!”说着,阮绵绵笑的纯洁,问父亲要一夜情对象他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却是暗地里注意着白霄的面部变化。

    白霄的眼睛总像罩着层迷雾令人参不透,也许是坐太久的地下王朝那位置,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令人琢磨不透。

    就算有情圣们的帮助,阮绵绵依旧看不懂。

    放下保温盒,踱步到床边,夜露渐重,将窗户关上,虽然白霄很讨厌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论每天来几次,都无法习惯。

    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暗了几颗按钮,房间里响起了暖气的滋滋声。

    “那种女人太不干净,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你都收敛起来。别让人看到我们白家尽出扶不起的纨绔子。”倒了一杯热水,走了过去放在床头,以便吃完饭可以直接吃药。

    “那只要干净的女人就可以?”阮绵绵可不管其他的,反而听出了这话中的关键。

    “我会帮你找到最好的女人配的上你,其他的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白霄轻飘飘的一句话一锤定音。

    阮绵绵知道再接下去问讨不得好,他也不想一下子惹火白霄。

    这么一想却发现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白霄刚才为什么要转移话题?

    “那小桦是……我的叔叔?”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叔叔?这辈分不是乱了……

    白霄眼梢抬都没抬,再次拿起保温盒,见上面的热气消散了些,才递给阮绵绵。

    接过保温盒,这么近看他才发现白霄发鬓上一根白发。

    白霄还没到40吧,怎么会有白发……蓦地,原本白展机体内对父亲的仰慕之情似乎贯穿了阮绵绵,令他想拥抱面前冷硬的男人,上停止了脑中的臆想,他没有忘记,白霄是攻略人物,是自己要上.床的对象,却不能动感情,还有9世的任务,只是白展机残留的思想给他造成的幻觉,他不能迷失自己……

    “他是你弟弟,也只是弟弟。其他的,你不用知道。”白霄不知道在床头按了什么,很快门外出现保镖,他们训练有素的拿走脸盆,又再次退了出去。

    “不管他是谁,在我眼里都是弟弟。”直到屋子里再次剩下父子两人,阮绵绵才开口。

    深邃的眼微微眯起,凝视着长子,半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森然的气势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父亲,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吧!”阮绵绵捧着热腾腾的鸡汤,金黄色的油漂浮着,中间点缀着几颗绿油油的的葱花,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只是不论是谁喝这玩意超过一个星期,都会想吐。

    被白霄这么看着,阮绵绵只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吞咽着。

    “嗯,正好出来陪我处理事务,你也该学会独立了。”白霄唇角几不可查的上翘,似乎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橙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也几乎没有瑕疵的俊美。

    阮绵绵突然有些感叹,同样是儿子,怎么只有他没继承外貌,难怪外面会有传言自己是领养的。

    “叮铃铃”手机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发小们都是机灵的主,贾杰矛见自己掐掉电话,就不会再打来,但如果真的是发小没有眼色呢?

    阮绵绵迟迟没有动作,刚才白霄一瞬间的落寞,让他直觉不想在他面前说起二弟的事情,特别还是背后调查。

    他是想攻略白霄,但不代表没有底线的戳人痛楚,这是一个人的道德底线,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问白廉桦父亲是谁的缘故,看白霄的样子,也知道绝不是白家的老家主。

    察觉到阮绵绵的心思,白霄撇了眼被两人遗忘在床上的手机,似笑非笑:“怎么不接,还是不能当着我的面接?”

    这人还真不知好歹!难得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阮绵绵有些气愤的拿起手机,是陌生来电?

    他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凄厉的叫喊声,还有男人的粗喘声。

    “喂、喂?”

    “白展机……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阮绵绵肯定自己听过,是余池洋?那天在船上开枪的人。

    “我是你父亲的老相好……这段日子里我承受了不少你父亲的照顾,告诉白霄,我命硬还没被搞死……等着我的回报!”

    阮绵绵掀了掀眼,发现白霄正和刚进门的黑人保镖零说话,离的这里有一段距离,这才继续挺电话那头说话。

    “你还不知道吧,你有一个儿子!……现在他在我手上!”

    “……!”儿子?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果然下一刻话筒里就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身为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妇产科医生,孩子是阮绵绵的软肋,听到这一声声孩子痛苦的声音,他的心也有些揪拧起来。

    “不要怀疑我的话真实性,白霄以为我会那么容易给他消息,对付这只老狐狸我又怎么会不留后手!我会通知你一个人到我指定的地方,自己过来!”

    嘟嘟嘟。

    再次播回去,电话那头却成了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