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拳突如其然,秦宥**本来不及避开,右脸被一拳砸中,痛得他眼冒金星。
岑吟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还想再冲着他的脸来几拳,可秦宥阳此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一把握住岑吟屿的胳膊,朝后一扭,右手手肘砸中岑吟屿的腹部,将他砸得往后一仰。
“你疯了!”秦宥阳大怒,瞪着正处于狂暴阶段的岑吟屿,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才克制住想往这小子脸上来一圈的冲动。
“呵呵。”岑吟屿冷笑一声,被秦宥阳那一通话气得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忘了自己有精神力,忘了腰间还挂着唐刀,提着拳头重新扑过去,只想着将这个欠揍的男人好好揍一顿!
岑吟屿像头疯狗一样扑了上来,秦宥阳刚开始还保存着理智,只防卫并不还手,可是身上挨了几下后,他也渐渐被撩出了火气。
两人在汽车里互相搏斗着,都忘了自己还有异能这回事,也想不起来换个宽敞的地方打,他们专挑着对方最显眼的地方打,下手狠辣,在狭小的车厢里你来我往,不时传来被砸痛的闷哼声。
当岑吟屿一拳砸中了车窗,拳头将车窗玻璃都砸得四分五裂,碎片砸了秦宥阳一身时,秦宥阳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跟一个年轻人打起来了!
秦宥阳挡住岑吟屿砸过来的手臂,大喝一声:“够了!打也打够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这一声大喝似乎也唤出了岑吟屿的理智,他动作一滞,眼神里汹涌的怒火也渐渐隐藏了下来。他朝秦宥阳看去一眼,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点血丝,扯着嘴角笑了,然后收回胳膊,后背往后一靠倚着座椅闭上了眼睛。他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正在抑制着自己那根本无从启齿的悲愤。
秦宥阳看见岑吟屿那带着讽刺的嘲笑就心头起火,他看了看岑吟屿,明明自己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也不少,可他的脸却白净如常,一点淤青也没有,就连砸碎玻璃的右手都完好无损,不曾被玻璃渣划破皮肤。
秦宥阳心底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他装作没有发现这个怪异之处,冷着脸道:“就凭你这么冲动的性格,根本不适合跟池家人在一起相处。如果你真的顾念池家人对你的好,就早点搬出去住。。”
秦宥阳忍着嘴角的痛楚,耐着性子说了一大通的话,但从始至终岑吟屿都闭着眼睛,沉默着没有答话。
秦宥阳皱着眉头,正准备再放点狠话,岑吟屿却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来,盯着他道:“你知道多少?”
“什么?”秦宥阳一怔,愣了几秒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刚才硬下心来说狠话,无非是为了将他劝走,却没有戳人伤疤的意思。现在要将自己知道的岑家隐私再说一遍的话,那就太过分了。
可岑吟屿却非要弄明白他知道多少事,坚持不懈地盯着他,大有他先坦白,自己再决定离不离开的意思。
秦宥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昨天对池枣说的那些事,又重新对岑吟屿说了一遍。
在听秦宥阳说话的过程中,岑吟屿先是面无表情,然后眉头深锁,到最后竟然面色缓和了点,似乎是松了口气。
岑吟屿看向秦宥阳,道:“什么时候走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连累到池家人,也请你不要再来管我的事。”
他说完这段话,就推开门下了车。可他说得这么模棱两可,秦宥阳又怎么肯罢休,他立即想要下车去追他,可车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仿佛有什么在外拦着不让他出去一般。一直到岑吟屿走进了四合院,车门才松了开来。
秦宥阳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关上大门的四合院,轻轻叹了口气,发动了汽车。
看他的样子,应该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自己也不能逼得太过,给他一点时间,他就会想通这其中的利弊了。
岑吟屿的精神力一直盯着秦宥阳,等确定他真的离开了四合院,他才从门后走出,前往停车场去。
池枣跟着国字脸中士离开,坐的是他们的车,所以黑色越野车还在车库里停着。
他取了车就朝着北城区的周家开了过去。
周文远白天基本上不在家,大多数时间都会待在隶属周家的军部分支办公楼里。他跟岑吟屿商量过,如果岑吟屿白天有急事要来找他,就将汽车开到办公楼对面的一颗大榕树底下,那里正对着周文远的办公室窗户,周文远只要看见了他的汽车就会下去和他见面。
岑吟屿将车停在榕树底下,精神力朝着对面的大楼掠过去,最终在八楼发现了周文远。
周文远此时正坐在办公室跟人说话,没注意到落地窗对面的汽车。等话说完,下属退下后,他随意地朝窗外一看,神情便怔了一秒。
周文远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一边穿着一边面色如常地向楼外走过去。
沿途有人见他朝外走,还笑着问道:“周少,您这是去哪儿?”
周文远朝那人翻了个白眼,嬉笑道:“在办公室呆闷了,得出去透透气啊。”
周文远走出大楼,没有直接冲着对面的榕树走过去,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走进一条巷子口,然后从小路绕到了大榕树背后。
“阿屿。”周文远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利索地跳进了车,他笑道:“有什么事找我?是许老的消息吗?你先别急,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岑家藏人的地方太多,一个一个找过去很费时间,你再等等,等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听到老师的消息,岑吟屿点了点头,道:“我不是催这个,你也不用心急,慢慢来,只要别让岑临北发现就行。”
“我办事你放心。”周文远笑道。
他笑了一阵,突然发现岑吟屿始终僵着一张脸,似乎有什么心事。周文远连忙收了笑,低声问道:“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岑吟屿沉默了半晌,周文远心急得不行,连连催促了好几声,他才抬头道:“你帮我找一处房子吧,就在北城区,不用很豪华,只要能住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