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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心虚
    池枣回到房间,才发现岑吟屿还没睡。

    他正坐在沙发上,用干净的棉布仔细擦拭着唐刀刀鞘。唐刀刀刃锋利光滑,不会有血迹残余,但是刀鞘有许多花纹,沟壑很多,容易黏上血污。

    看见池枣回来,他抬头笑了一下,道:“你回来了。”

    池枣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别开头“嗯”了一声,匆匆道了句“晚安”,就跑到了卫生间。

    岑吟屿一怔,看着池枣几乎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纳闷,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怕自己?

    池枣站在镜子前,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真是!刚才自己的反应怎么那么大!要是岑吟屿怀疑什么,那就糟了!

    可是,一看见他的那张脸,池枣的耳边就响起秦宥阳说得那些话:十三岁那年,母亲和父亲就要成婚的前一晚,他的母亲从楼顶摔落,当场身亡。。

    当时的他,会不会就在旁边?母亲身亡的噩耗传来,他不但没能上前祭奠,就被岑家的人贴上了“死人”的标签。这对于十三岁的岑吟屿而言,该是最黑暗无措的一天吧?

    还有岑临北,那个有过一面之缘、哦不,应该是两面之缘的男人,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一丝兄弟亲情也不顾。。

    怪不得当时他一出现在h市基地,岑吟屿就避了开来。幸亏他没有看那份前往首都基地的名单,不然岑吟屿的身份暴露,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做才能逃过岑家人的眼线?

    池枣不想做出那种赶走岑吟屿的事,可她又不可能弃父母的安危于不顾,必须要尽快想出个两全之策才好。

    池枣满怀心事地睡下,等第二天醒来,都没想出个好办法。

    早上一起在饭桌上吃早饭,池枣都有些不敢直视岑吟屿的脸。她有些心虚,毕竟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他的隐私,还是那么不光彩和难以启齿的过去,池枣担心自己的目光会流露出同情和怜悯,这是对岑吟屿的不尊重,所以她只能先努力调节自己的心情,等什么时候心态恢复正常,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和岑吟屿说话。

    吃完早饭后,一群不速之客又来到了四合院。

    国字脸中士黑着脸敲开了池枣的家门,说是李宪新有请,让池枣尽快跟他们去一趟。

    池枣都有想扶额的冲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岑吟屿的事还没解决,李宪新又忙不迭地来添乱。

    看国字脸中士的脸色,她这次是非去不可,池枣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然后跟爸妈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别担心。

    看岑吟屿的模样,他似乎还想跟着过去一趟,池枣只能赶紧劝着他,让他暂且在家等着。昨天才跟秦宥阳聊过,她的压力颇大,她实在是担心岑吟屿出去后会被人发现身份。

    岑吟屿虽然想跟着去,但看池枣那么坚持,只能点点头,无可奈何地应下来。

    等池枣离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正在屋里帮忙收拾家务的岑吟屿动作一顿,朝着窗外看了过去。

    四合院门口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就靠在大门旁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岑吟屿抿抿唇,跟张兰说自己要出去走走,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宥阳靠在门边,神态轻松地靠着墙面。

    他才刚来,打听到池枣不在,就特意站在门口等着岑吟屿。一方面是不想被池枣的父母看见,一方面则是想试探岑吟屿的能力。结果如他所料,他才站在这里几分钟,岑吟屿就走了出来。

    “你找我?”岑吟屿站在他旁边,淡淡地开口。

    秦宥阳不答反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岑吟屿。说他没有异能,谁会相信呢?不用出门,就知道有人来到了门口,这种能力,秦宥阳曾在池枣身上看见过。看来他已经成了池枣的左膀右臂了,甚至连池枣的那些秘密可能都心中有数,怪不得池枣会这样护着他。

    秦宥阳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岑吟屿看来十分不舒服,他的眼里含义太多,岑吟屿一时都看不透。想到自从昨晚池枣和他出去单独聊过天,然后就有意无意避着自己,岑吟屿就对秦宥阳十分不满。他愿意出来,也是想知道,秦宥阳究竟要跟自己说什么。

    秦宥阳站直身体,下巴扬了扬,道:“我的车在前面,我们到车上去说吧。”

    他说完就往前面走去,岑吟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抬起脚步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上了车,秦宥阳就开门见山地道:“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岑吟屿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请你搬出四合院,跟池枣保持距离。”秦宥阳嘴里说着“请”,可眼里的光芒却分外犀利。

    岑吟屿扬起嘴角,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道:“你就是说这个?不好意思,我和池枣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他说完就握住了车门的把手,立刻就要下车。他不想听秦宥阳在这废话,他是池枣的什么人?凭什么对他和池枣的事指手画脚?!

    岑吟屿的心里涌上了怒火,可脸上却不显,却也懒得再待在车里。然而就在他要跳下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句话:

    “有你哥哥岑临北在,你再跟池枣住在一起,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满腔的怒火似乎被一泼冷水浇灭,发出“呲呲”的水汽声,这股水汽还带着彻骨的寒意,让岑吟屿的身影当场僵住,仿佛整个人都被冻在了那里。

    看着岑吟屿那僵硬的背影,秦宥阳微微皱紧了眉头,心中有些不忍。岑吟屿说起来也是个受害者,他面临的痛苦要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但他不想让岑吟屿继续连累池枣,只能撑着一张黑脸,继续说着无情的话。

    “我查过你的身份,知道你是岑家的次子,也知道你的仇人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秦宥阳不去看岑吟屿,直视着挡风玻璃前面的马路,道:“昨天我把池枣单独叫出来,就是跟她说了你的事。池枣心软,不愿意赶你走,但是她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岑吟屿,池枣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右侧突然传过来一道凌厉狠辣的拳风,同时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竟敢跟她说!”

    寒如冰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