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临北摇摇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不对,池枣怎么会和岑临北那家伙扯上关系?这完全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岑临北怎么也想不通池枣和这件事的关联。
虽然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起因是因为自己被池枣的话误导了,一时不察被岑吟屿跟在身后钻了空子,可池枣却不像是故意为之。
岑临北皱紧眉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混乱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岑临北在岑家等了十几分钟,负责去追捕胡芹那辆汽车的人终于回来复命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恹恹的神色,岑临北就知道他们一无所获。
“说吧,都有哪些发现?”岑临北沉着脸问道。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诚惶诚恐地道:“我们追上了小区的保安,保安说他们一直追着胡小姐的汽车,追到了西城区里面。等他们发现汽车停在路边后,赶上去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岑临北面无表情地道:“将那片地方都搜过了吗?”
“我们都搜了一遍。”那男人赶紧道:“只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岑临北听了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他的表情骇得下属们个个噤若寒蝉、紧张地都不敢抬头。
岑临北没有再理他们,他叫来陶丙,然后吩咐道:“立刻派出两队人,一队在北城区里秘密寻找许老和一个年近二十岁的年青男人,另一队人负责跟着周文远,将他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都一一记下来。”
陶丙点头应是,正要下去吩咐人办事,岑临北又叫住了他,道:“你等一下。”
岑临北将客厅里的闲杂人等全部赶到门外,然后看着陶丙沉声道:“你去把池枣的有关资料再找一遍,记住,是池枣最先进入首都基时的那些资料。”
陶丙一怔,神色迟疑地道:“岑少,我们上次都已经找过了,池小姐的相关资料全部被李家要去了,没有多余的存档。”
岑临北冷冷看他一眼,道:“没有资料,不是还有人吗?把那天负责给池枣一行人登记的工作人员叫来问问,还有,查一查池枣刚来基地时住的是什么地方,去找相关人员问问话。”
陶丙听了面有难色,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岑临北,又低声问道:“那岑少是想问出什么来?”他总得有个询问的方向吧?要是什么方向都没有一通乱问,根本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到时候岑少又得怪他办事不利了。
岑临北眼眸深了深,沉声道:“问问池枣最开始进基地时和哪些人来往,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将这些是问得清清楚楚。”
陶丙心中有了数,点着头退了下去。
岑吟屿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希望自己只是多想了,希望池枣和岑吟屿不要惹上任何关系。不然......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黑暗的夜色中,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停在了北城区的一处有两层楼的楼房门口。
汽车拉开,走下来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
许肇新抬头看了一眼这处僻静的房产,惊讶地看向岑吟屿,小声道:“这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在首都基地找到这样一处房产?”
岑吟屿扬了扬下巴,道:“到里面再说。”
其实这里是周文远特地为他准备的另一处房子,是周文远名下的房产,但当时岑吟屿担心自己明目张胆住进来,会让有心人注意到他和周文远的联系,所以一直蜗居在那小小的四合院里。眼下救出老师,不适合让老师跟着他一起住进那鱼龙混杂的地方,所以岑吟屿直接带他来这里住下。
岑吟屿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将周文远和自己的交情说了一遍。
许肇新不停地点头,环视着这栋小房子,感慨道:“你那个叫周文远的朋友真不错,这么为着想。那么你能找到我的住处就是因为他的功劳吧?”
岑吟屿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犹豫了一会,才道:“其实也不全是,今天能够找到您,是我另一个朋友帮的忙。”
“哦?”许肇新好奇地问道:“是谁?”
岑吟屿沉吟片刻,给自己老师倒了杯水,然后才有所保留地道:“她叫池枣,现在在李家做事。她救过我很多次,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她和她爸妈都住在东城区,表面上和我划清了界限,实际上一直在帮我。”
“因为我的原因,给他们带去过许多麻烦,所以我只能尽量避免跟他们光明正大地接触,以免我的身份暴露后给他们惹来祸端。”岑吟屿神情微微纠结地道:“今天就是她故意把岑临北引到您的身上,让我有机会跟着岑临北找到您。”
虽然许肇新是他的老师,是岑吟屿最信任的人,可是岑吟屿还是选择隐瞒了一部分有关池枣的事实。他没有权利暴露池枣的隐私,池枣的那些私密的事,还是等池枣自己愿意开口的时候再说吧。
许肇新认真地听着,露出深思的神态,迟疑道:“那今晚的事,会不会连累到她?”
岑吟屿皱着眉摇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将那些证据都抹掉了,毕竟这件事跟池枣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岑临北要怀疑也怀疑不到池枣的头上。”
“可是,你不是说,是那个池枣将岑临北引过去的吗?”许肇新拧眉道:“假如岑临北对这一点起了疑心,那么那个女孩就有麻烦了。”
岑吟屿一怔没错,他因为终于找到老师的消息而太激动,一时间竟然失去了理智,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池枣就是将岑临北引去的重要人物!
他虽然抹掉了有关精神力的痕迹,可是却无法阻止岑临北怀疑池枣的动机!
岑吟屿“唰”地一声站起身,道:“老师,您早点睡,我去找文远,让他多注意一下那边的情况,顺便去见一下池枣。”
他说完就动作利索地往外走,许肇新拦也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岑吟屿坐上那辆他们刚抢到的汽车,伴随着响亮的引擎声呼啸而去,想要嘱咐他小心一点都没机会说出口。
许肇新叹了一口气,经过这几个月,他算是发现了,阿屿越来越雷厉风行,做事愈加风风火火了。
不过......
许肇新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刚才他好像看见阿屿的腰间挂着一把唐刀?那模样看着很陌生,可是怎么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