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少,人带来了。”
门口传来一道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陶丙的声音轻声响起,将岑临北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他抬起头,说道:“进来吧。”
陶丙推门走进了办公室,身后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紧身裤,脚上踏着一双半旧不新的棉鞋,羽绒服上也满是破洞,有许多飞絮飘出来,黏在她红色的衣服上,显得整个人有些邋遢。
女人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是眼睛骨溜溜转个不停,看到岑临北的时候更是双眼猛地发亮,脸上绽开一个讨好献媚的笑容。
岑临北的眉峰不动声色地微微皱了一秒,他将这个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犀利的眼光毫不掩饰,两道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在女人的身上划来划去,在他的这种眼神下,红衣女人终于收敛了一点,露出胆怯紧张的表情来。
岑临北沉默几秒才看向陶丙,问道:“她就是跟池枣有来往的人?”
陶丙点点头,正要说话,那红衣女人已经抢先开口,忙道:“岑先生,我和池小姐只是有几面之缘,并不是很熟。”
红衣女人脸上的表情讪讪的,似乎有几分忌惮和害怕。
岑临北没有理她,继续看着陶丙。
陶丙轻轻瞪了一眼红衣女人,然后才道:“我调查过了,池小姐刚来首都基地住的就是一个拥挤的四合院,她当时一进去就和那里的几个人产生了冲突,池小姐打断了他们几个人的手,这个女人就是那伙人中间的一员。”
听到陶丙的话,红衣女人的神色更加不安了,她偷看着岑临北的表情,心里叫苦不迭!
当初因为她和自家老大惹了池枣,他们的处境就十分艰难。再加上队长找去的两个异能者全部被杀,队长还诬赖是池枣下的手,导致李宪新看他们十分不顺眼,直接将他们赶到了西城区。
关键他们在西城区也讨不着好处啊!
西城区的张成杀了人,被李宪新和池枣抓走了,结果张成的那些弟兄们不去找池枣的麻烦,竟然把矛头对准他们!
他们在西城区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要不是红衣女人有些姿色,又搭上了一个有些背景的异能者,早就跟其他队员一样,过着翻垃圾桶吃树根的日子了!
结果好日子没过上多久,昨天晚上她住的房间就闯进来一批凶神恶煞的人,问她认不认识池枣!
红衣女人想到又是池枣给她惹来的麻烦,心中恨不得将池枣千刀万剐!她依附的那个异能者早就躲到角落里去了,红衣女人只能战战兢兢否认认识池枣,结果这个叫陶丙的根本不给她狡辩的机会,绑着人就来到了岑家大楼,然后一大早将她带了过来。
看着对面那个长相英俊、却像一座冰山似的男人,红衣女人心里直打哆嗦!
难道这又是一个来替池枣找回场子的?他们都已经这么惨了还不够吗?难道非要她偿命才行?
红衣女人脸上流下了惊恐的汗水,她欲言又止地看着陶丙,想要开口求饶,可被陶丙那威胁性的眼神一看,又呐呐地不敢多言。
岑临北闻言瞅了红衣女人一眼,在心中赞赏了陶丙这次的做法。
如果他找来的是池枣的朋友,说不定那人还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甚至可能故意隐瞒自己。但仇人就不同了,以这个红衣女人和池枣的纠葛,想必在池枣的身上花了不少心思,那么他们知道的东西也会更多。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替池枣隐瞒什么,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会向自己透露。
岑临北看向红衣女人,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为难你,你和池枣之间的纠葛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无关,我只不过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红衣女人听了面上一喜,忙道:“您想知道什么,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池枣一开始就住进你们的四合院对吗?”岑临北沉声问道:“她平时和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经常会做什么事?或者你把池枣到了四合院后,每天的行程都说一遍。”
红衣女人古怪地看了一眼岑临北,这位帅哥是在调查池枣?他问的这么事无巨细,难道是想揪出池枣的什么错处?
这样一想,红衣女人全身都是劲!
她双眼晶晶发亮地道:“不瞒您说,我一开始就觉得池枣她不对劲。一个女孩子,整天板着脸不说话,动不动就跟人打架斗殴,脾气特别不好!我……”、
“说重点!”岑临北不满地打断她的话,冷冷地道:“不许添油加醋,也不许趁机污蔑,如果你要是说了假话,我就拿你去喂丧尸。”
红衣女人的声音哽住了,她惊恐地看着岑临北,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缩着脑袋,不敢再抱怨,连忙道:“是,是。其实池枣她不怎么爱出门,平时在家的时候就和家里人关在无屋子里,只要出门就一定是去任务大厅领取任务。”
“她的爸妈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家里也就两个有身手的,可是奇怪的是他们有很充足的物资,偏偏还不住小区住到我们四合院里面去。”红衣女人边回忆边道:“我没见过她和什么人有来往,除了她爸妈和她表弟,她几乎不和人来往。对了,她对隔壁的宋家人挺好的,两家的关系不错……”
“等等!”
一道阴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红衣女人胆怯地朝着岑临北看过去,只见岑临北眼神微眯地缓缓问道:“你说,池枣有个表弟?”
“对啊。”红衣女人点点头,道:“她表弟长得可漂亮了,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就跟尊阎王似的,我就从来没见他笑过。”
岑临北心里已经有个模糊的猜测,他握紧拳头,轻声道:“她的表弟,叫什么?有什么样的外貌特征?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红衣女人愣了愣,道:“她表弟不怎么出门的,都是池枣在哪他就在哪。至于名字,好像叫岑七还是蔡七?我记不清了……”
红衣女人正说着话,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响亮的“嘭”声!
她震惊地看向前方,只见岑临北神色淡淡地收回紧握着的拳头,而他刚才一拳砸下去的桌面,已经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过了几秒,岑临北才抬起头,看向陶丙,神色平静地道:“叫人来换张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