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的股票曲线此刻如同小五的心电图一样,不断地上下起伏,也连带着她的心跳不断变换着。眼看着大盘不断向下,小五盯着电脑的表情也逐渐严峻起来,“求求你,别跌了。”
“哎呀,人家这里都烦死了,你还老弄出声音来。”外间里,钢琴发出的枯燥的单音不断传来,小五终于有了发泄的借口,对着外面大喊起来。
“好吧,我等你不烦了我再调。”听到小五的喊声,小朱从钢琴边探出头,幽幽地说道。
“没给你打电话,你自己跑来调什么琴哪。”喊了一嗓子后,小五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仍然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你不是要教学生吗?音不准你怎么教?对了,我这有两张德累斯顿乐团的票,他们在北京就演两场,明天就要去上海了,你想不想去?”听出小五语气里有所缓和,小朱试探着问道。
“没心思。”小五头也没回,仍然死盯着大盘不动,无奈地看了小五一眼,小朱再次将头埋进钢琴里,调整着已经毫无瑕疵的钢琴,以他对小五的了解,如无意外,她这一上午的时光,恐怕又要耗在电脑跟前了。
电话铃忽然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看了电话一眼,小五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拿起了电话。
“喂,大哥?”电话里的男声让小五的眉头一舒。
“小五哇?我在五环外的一个会所呢。叫什么华伦社。你要没事儿的话,我交给你个任务。你呀,去给我买一副两个都是二百五的隐形眼镜,马上给我送来。”电话那边,老大忙不迭地要求道。
“大哥,你也不近视要隐形眼镜干吗?”小五的记忆里大哥并不是近视眼。
“不是我要,是顺城大明子,咱们老邻居,相了个对象,嫌戴眼镜不好看,非要个隐形的。这不我在北京嘛,他就让帮忙我给他捎一副,最好一个小时赶到。另外,你别跟你二嫂说这事儿,偷摸给我就行了。”老大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好,我马上到。”小五放下电话,麻利地起身向里屋走去,身边,小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小五进了房间,看到对方在换衣服,这才慌忙收回眼神。
“你就在这里慢慢调,十点钟有一个学生和家长要来,你就说琴坏了。”小五丝毫不避讳地在小朱面前整理着衣服,嘴里却在一个劲地嘱咐小朱。
“那你该先打电话告诉她呀,你以前可从不撒谎的啊。”小朱脸色微变。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嗦呢,我就让你帮个忙,又没让你撒谎,我大哥在那边等我呢,怎么样?我穿这身还行吗?”小五一撅嘴,埋怨地看了小朱一眼。
“你还是穿绿颜色的那件好看,你皮肤白。”小朱上下大量了半天,摇头建议道。
安排妥了心里的一件大事,老大决定按照明月的意思好好玩一玩,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要在这里玩得明白,需要的可不仅仅是精力。
刚刚从游泳池里走出来的老大,仍然对那些泡在池子里的人感到诧异,沾下水就一百八的价格,让他不仅仅是乍舌那么简单,在他看来,如果有人给他一百八,他宁愿到水龙头下自己冲个够。
可是四处转转,似乎这个什么会所的地方,只要沾点边的地方都要钱,价格还吓人个半死,老大摇头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看起来不要钱也可以消停待一会的地方。
前面,绿草如荫,寂静的球场,几个人站在球位上,潇洒地挥竿打球,看起来跟电影里的场景似的,老大找了个树阴下,停下了脚步。
“好球!”看着高尔夫球划出一道弧线飞过半空,老大立刻拍起巴掌叫好,他的喊声顿时惊动了打球的几个人。
“好球!”几人疑惑地回头看了老大一眼,后者立刻鼓励地伸出拇指。
“这丫是干嘛的?保安!”无奈对方并不领情,在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叫个好。”老大连忙一边摆手解释着,一边向后走去,可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电瓶车的鸣笛声。
“哎,你是干什么的?”一眼瞅到老大,保安一下子跳下车,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消费者啊。”老大看着脑袋大脖子粗的保安,怯声回答道。
“消费者?你是消费什么的?”保安上下打量了老大一眼,发现他从头发丝到脚趾尖没有一丝与自己所见的消费者有所雷同。
“游泳,抽雪茄,做美容,上厕所。”老大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发现自己还真没消费什么。
“你先跟我走一趟吧。”老大的回答越发坐实了保安的猜测,他拉着老大向车走去。
“上哪儿呀?”老大挣了挣,对方却抓得更死。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保安理直气壮地说道。
“去哪?去哪我也不怕!“老大索性反拉着对方来到车旁,一屁股占住保安的位置,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哎,你……”保安指着老大示意他让开。
“是你请我去的?你请我还想让我跟着车跑啊。”老大白了对方一眼,拍了拍身边的司机。
当明月舒爽地从美容室内走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小五,看到小五,明月立刻好奇地问道:“哎,你怎么来了?”
“大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来。大哥呢?”小五四下张望着说道。
“我在这都等他半天了。我去做美容,他说自己溜达。说好一个小时以后在这碰头的。但是到现在他也没来,打他电话他也不接。”明月焦急地说道。
“他能不能是在哪里迷路了?”小五不安地猜测起来。
“不会吧,哎,小姐。我是吉安集团董事长傅吉安的太太。今天我和他哥哥一起过来的。现在我和他联系不上了。我先生他哥是第一次来,对这儿不太熟悉。你看看用什么方法能给找一下。”明月也不由地担心起来,慌忙拉过一位服务小姐,小声要求道。
“你说,你是吉安集团董事长傅吉安的大哥?带你来的是吉安集团董事长傅吉安的老婆。”保安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大,反问道。
“是啊。”老大点了点头,一脸莫名其妙。
“你可真能编哪!你要真是吉安集团董事长傅吉安的大哥,我他妈的就是他小舅子。也不瞧瞧你那脑型吧!”保安拿起从老大身上找出来的电话,反复颠倒玩弄着,一副嘲弄的表情。
“你好,保安部。什么?你们找傅总的大哥?”看着老大一副痴痴的表情,保安心中成就感卓著地拿起闪烁着红灯的对讲机,按下了接通键。
“我在这呢。”还没等小保安有所反应,老大忽然凑过去,大声喊道。
对讲机那边,老大的声音刚刚传过去,明月和小五就风风火火地杀到了保安部,之前还在得意的保安,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抓了傅总的大哥,之前得意的表情荡然无存,眼看着找上门的几人,他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你们怎么搞得?先不说我们这个级别的会员在这应该享受什么样的服务。你们知不知道傅总和你们老总是什么关系?他一年给你们创收多少啊?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呢?”明月霸道地坐在桌子上,一脸愤怒地看着保安主管和肇事者。
“是是,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主管此刻杀了自己手下的心都有了,但无奈的是无法马上动手。
“看来你是他们的领导?我与这位保安小伙儿发生的摩擦,我想留下三条处理建议。”看着主管不断点头,老大忽然凑上来说道。
“您说,您说。”对方立刻将恭敬的目标换成老大,点头哈腰地说道。
“第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在不应该叫好的地方瞎叫好,这是我的问题;第二,他是保安,如果对破坏规矩的事不理不管,那就属于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第三,虽然小伙子在审讯期间个别地方存在态度问题,但均未构成伤害本消费者的感情程度。综上所述,我认为这位保安功大于过,建议不予以严肃处理,你们讨论吧。”老大见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立刻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大哥,这就完了?”还准备替大哥出口气的明月和小五,听到老大的话,一脸惊讶,不光是他们,之前的保安也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大。
“对了,刚才你说我脑型吧,我还得接着问问你,我脑型儿怎么了?”老大仿佛被提醒了一样,忽然拉过保安小声问道。
“这,这,我说您脑型,非常,非常好。”保安没想到老大有此一问,有些苦笑不得。
“这脑型儿的确没啥问题,是不?”老大叫真地追问了一句。
“没问题。”保安胆怯地往后退了退,慌忙摆手。
“妥了。”老大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突然的变故,让大家都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那边老二的电话又忽然打来,催促着明月准备下午与他一起参加银行领导的晚宴,老大正好趁着这个借口,要求明月带他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仙境’,听到老大要求,明月点了点头,与小五一起带着老大返回家中。
刚一到家,明月就匆忙打开一个个衣柜,将形形色色的衣服拿出来堆满一床,邀着小五一起为她挑选晚上的礼服,老大则趁这个机会,将小五偷偷交给他的眼镜放在玻璃杯里,小心地放满水,藏着走进明月的房间,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杯子放在明月的梳妆台上。
“明月啊。晚上的事不用那么着急,该戴的都戴上,啊!”看着明月急匆匆地走到梳妆台旁,老大意味深长地嘱咐了一句,
没听出老大话里有话的明月胡乱地点了点头,抓起杯子一饮而进。身边,看到明月把水喝掉的老大,吓得差点没蹦起来,慌忙上前阻止:“明月,这水不能喝呀!水里有眼镜!”
“什么?”明月奇怪地看了老大一眼,又看了看空空的杯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隐形眼镜不是丢了吗?我给你新买一副,在那水里呢。”老大立刻解释道。
明月一下惊呆了,神经质地摸了摸嗓子,一阵干呕,见状,老大匆忙跑过来安慰起来:“没事儿,没事儿,明月呀。你别紧张!不能出啥危险,我昨天都喝过一副了,我啥事都没有!”
本就紧张到极点的明月,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塌了,整个人一头歪向一边,晕了过去。
见明月晕了过去,老大也慌了神,连忙招呼众人七手八脚的背着明月向医院跑去。
无影灯下,一脸紧张的明月在医生的折腾下,表情凄惨,可是折腾了半天,医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家伙,嗓子里边有眼镜,还真没遇上过。我看嗓子三十年了,没想到今天让嗓子把我给看了,行了,手术吧。”一脸无奈的医生看着左右众人说道。
“大夫,能不能不用这玩意呀?她害怕啊。”老大看着医生拿着长长的手术器械走过来,连忙要求道。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啊?”医生不满地看了闯祸的老大一眼,再次走到明月身边。
明月吓得脸都白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大,老大也看着痛苦的明月,突然转身跑出急诊室,众人疑惑地看着老大离开,再次央求着医生想想别的办法。
“我要能想出别的办法我还在这呆着?那我早就去申请诺贝尔医学奖了。”不满地看着众人,医生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老大忽然拿着面包和矿泉水冲进了诊室,拿起面包打开包装,“明月!咱不动手术了。你听大哥指挥啊。能咬多大一口!就咬多大一口!”
被医生吓得无措的明月乖巧地使劲一咽,又紧闭着眼睛,就着水使劲儿地往下一咽,立刻惊奇地发现嗓子里的不适彻底消失不见。
“下去了没有?”身边,老大不放心地问道。
“好像没了。”明月揉了揉嗓子,委屈地点了点头。
虽然准备得很充分,但是明月最终还是没去成晚宴——当几人回到家的时候,保姆却转达了老二的话,“傅总刚才回来接你了。看你不在,他说那个宴会他自己去了。”
听到保姆的转达,明月神情一黯,在小五的陪同下走进卧室,全身如同虚脱一般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动。
“我跟你二哥毕竟是夫妻,可你说我们的关系像夫妻吗?我就像他挂在柜子里的一套西服,有了应酬就穿上,回到家里又挂回柜子。彼此之间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看着身边的小五,明月伤感地说道。
“契约只是一张纸,是不可能有温度的。”对这一切毫无体会的小五,显然不能明白明月的意思。
“是,我们的确是契约夫妻,有时候我也想,你需要,我工作,你给钱,我挣钱。可是有时又特别不平衡,因为,我们毕竟是夫妻啊。”明月摇头叹息道。
“唉,我之所以成了剩女就是因为没弄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其实我觉得你挺幸福的。”听到明月的哀怨,小五却不由地感叹道。
老大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明月道个歉,就在他为此纠结的时候,老四的忽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想法。
“我们家大明星来啦!你不是忙着赶戏吗?”看到老四的出现,老大立刻招呼道。
“一共没几场戏。不是让人家砍得乱跑,就是单相思在那傻站着。一共没一篇词儿。隔着好几天才来那么两条儿。我这状态还没找着呢。杀青了。”面对老大的询问,老四一脸不满地说道。
“这做什么事都要努力,慢慢熬出来就好了。”老大安慰地拍了拍老四肩膀便一头钻进了厨房。
“大哥,下一部戏导演准备让我演男二号,是一太子,戏名叫《登基请传圣旨》。绝对的大制作,绝对有戏。全是特淡特有张力那种。”老四跟着老大进了厨房,得意地说道。
“嗯,名听着还真够能糊弄人的。”老大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开始熟练地拾掇起来。
“可,可是,现在问题是,公司说,自己还欠缺一点,希望我能找二哥赞助一下,如果可以,赞助的话男二号就是我的。但是要是不成的话,那我就只能还是客串。然后一箭射死,就是这结局。”听到老大点头,老四一脸为难地说道。
“噢……原来这赞助不赞助前后区别这么大呢?”老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对!我二哥要是能帮我一把,我就是太子,他要是不拿钱,我就被射死。”老四见大哥动了心,立刻低声哀求起来。
“别射死啊,咱想想办法,这得多少钱啊?要不,大哥帮你凑凑?”老大慌忙转头问道。
“两三百万呢,再说了,这是投资,只有二哥才有这个实力,人家也不白用他的钱,收入里给他提成,电视剧里还可以给他打鸣谢,宣传他们公司。”老四立刻解释起来。
“那这么好的事儿就让他们找别人呗,非逼你二哥干啥啊?”老大奇怪地反问道。
“谁逼他了啊?制片人是我的朋友,这是给我机会,让我演主角儿,出名。你看看人家王大雷,跟我在大学是同班同学。无论是专业课还是文化课,考试成绩跟我比,那是天壤之别,可一出校门,靠赞助演了个男一,一下就火了,从此出去宝马X5,进去豪华别墅,同学聚会我都不好意思去,我跟人家都没法比。”老四委屈地抱怨道。
“哎,老四,就这个王天雷,我看报纸上登的说他又离婚了,都好几悠了吧?要说感情生活,他能跟你比吗?你跟苗苗那是多好的一对儿啊。拿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怎么比怎么憋屈,拿自己的长处跟别人的短处比,怎么比怎么幸福。放着幸福的事儿不比,你偏比那些让自己憋屈的事儿,你不自找憋屈嘛?”老大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脸委屈的老四,语重心长地说道,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老四一脸不满地转身跑出厨房。
“这四驴子。”看着老四的背影消失,老大不由地摇了摇头。
梅好妥帖地坐在椅子上,小宝示范着教她做着足疗。
“你一定要有感觉,通过手去感觉脚底下各个区域。你看,我感觉这就有颗粒。这就是睡眠不好。你先体会一下,一会我偷摸安排个客人给你试试。”
听到小宝的话,梅好感激地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小宝向外走去。身边,乐乐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一般,低着头站在墙根儿,不断用脚尖踢着墙角的木线,声音节奏拿捏得如同老大的按摩一样。忧郁地看了乐乐一眼,梅好没来由地想起了老大,自从老大离开后,乐乐就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再次将自己关进沉默之中。
就在梅好犹豫着是不是要给老大打个电话的时候,小宝边催促边拉着她走向按摩室,独独留着乐乐一个人,在那里没完没了地踢着木线。
老大偶尔也会想起乐乐,不过,此刻他却要把这份思念收起来,此刻他正在耐心地琢磨着老四之前和他说的事。
房间内,电视里正播放着《娱乐现场》的节目。明星们为某个戏开机接受着采访,老大手里拿着自己刚刚拟订的赞助报告,时不时地回头看着电视里那些衣着光鲜的演员,心里则琢磨着要怎么和老二去说这件事。
忽然,门一开,佳佳蹑手蹑脚地走到老大身后,正准备吓唬老大,可是却被忽然转过身的老大吓了一跳。
“哟?大爷,您是可真厉害啊?您这是干什么呢?”佳佳嘴里赞扬着,一屁股坐到老大身边。
“啊,你四叔想让你爸拿钱赞助让他演个太监,啊不,太子,我寻思这是大事啊,连夜写了个报告,等你爸回来正式跟他谈一谈。”老大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报告,向佳佳说道。
“全是奴隶啊,大爷,你知道现代人分为‘几零后几零后’的说法吗?”佳佳叹息了一声,忽然转头看着老大问道。
“知道,我,你爸,你三叔,六十年代生人,六零后;你四叔,你小姑,七零后;你、明月是八零后,乐乐九零后,我在顺城有个干儿子,零零后,是不?”老大莫名其妙地看了佳佳一眼,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要和自己谈起这事。
“那您知道人们把我们这些人又分成成两类吗?把我们80后及以下的称为‘人’,把我四叔70后及以上的称为‘奴’。比方说,六零后的,我爸,他是该有的都有了,可他就是奴,为了保住他拥有的一切,整天费尽心机。你看他很风光,其实他就是那个公司的奴隶,说他幸福,哼,他自己都不信。”佳佳看着老大,推销起自己的观点来。
虽然佳佳的话过于偏激,老大却恍惚感觉到一丝与自己心境对路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鼓励着佳佳继续说下去。
“咱们再说七零后。说好听点儿他们是上劲,有事业心,或者叫工作狂。其实就是贪婪。他们的目标就是千方百计得到我爸那样的生活。即便得到了也不满足,今天想演太子,明天想演皇上。说白了,他们就是欲望的奴隶。”得到鼓励的佳佳,索性将对爸爸不敢说的话,一股脑儿倒给了老大。
“啊,你的意思就是他演完了太子还想演皇上,没完没了没个够,还不如啥也不演,一上来就给射死。是这个意思吧?那你们八零后比我们好在什么地方呢?”老大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
“哎……六零后像您这么有救的不多。我们80后啊,那都是愤青儿啊。”佳佳满意地拍了拍老大的肩膀,自我标榜起来。
“我看你们是青粪,你们就是没消化好的驴粪蛋子。人哪,贪婪不对,有上进心没错儿,你四叔……”老大脸一冷,吓得佳佳立刻闭上了嘴巴,就在老大准备继续教训对方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汽车引擎声。
“算了,奴隶回来了,人类先撤了。”佳佳打了个哈哈,笑嘻嘻地跑上了楼。
“我大哥啊,从小就给我等门哪。”房门打开,看到迎接自己的老大,老二一脸幸福地拍着老大肩膀坐了下来,头一歪,倒在沙发上。
“老二,大哥除了给你等门,还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老大掏出报告,正准备说,却发现老二已经睡了过去。
“唉,那咱明天再说吧。”老大找了个被子给老二盖上,转身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