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仿佛可以从中看到日月星辰, 山川河流。可以看到北国的风光和南国的花开, 可以看到白驹过隙斗转星移,可以看到那些我与他所共度的灿烂岁月。”
“我以为余生不会再写他, 有人适合压在枕头下做梦引, 抵在舌尖去回味, 却不太适合拿出来与他人分享。”
“因为分享一次,就疼一次。”
“如同他离开我那天,整个世界吹灯拔蜡。”
“好久好久, 我都没有看见阳光。”
“我嫉妒你身边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就那样轻而易举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你。所爱隔山海, 山海不可平。我多想拥抱你, 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
“我不敢想, 多少的相思加两斤黄酒, 才敢把这句喜欢说出口。同心一人去, 坐觉长安空。”
“我也不知讲到后面, 是想与他告别还是道歉, 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说出的话都收回。没办法,遇到你的事, 我的语言组织能力就出了大问题。”
“我忽然不知如何收口,那就这样吧。只讲到这儿,原本生活里就如此, 无所谓开始,无所谓结局。感谢他陪我走过一程,往后的日子里没有他,我也就不那么急了。”
“今天特别好,没梦见他,没难过,没思念。”
“甚至难得,阴天没起风。”
......
“初初,宝贝儿,心肝儿。”祁凌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叫魂,“你那篇文章怎么回事啊!啊?”
狄初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看书,一边戴着耳机,一手撑着头。身上盖了条薄薄的羊绒毯,书页翻得哗哗响。
阳光从窗口透进来,金光四溢。几场秋雨冲刷后,已经失去了夏季的炽热。此时一层暖阳笼在狄初身上,整个人浸在一片朦胧里,祁凌看得有点呆。
如果绝世美人不开口,合该是一副好画。
“你他妈说话能不能别像你画我猜?什么文章说清楚要死么。”狄初瞥了他一眼。
祁凌爬到床尾,同狄初更近一些:“就你新写的《我欢喜你》,你今儿个给我说清楚,你给谁写的,啊?哪个野男人,我操,老子好想打人。”
“不是。”狄初低头看着书,头顶柔软的发丝看得祁凌心痒,想摸。
“那你写给我的?!”祁凌蓦地拔高声音,“就这文,初,你交给程司从那智障看都会以为我俩掰了。你给我阅读理解一下,啊!你今天不讲清楚你别出门!”
“人管家婆是学霸,你个渣渣才智障。”狄初说,“还有今天周末,我就没打算出门。”
“不管不管不管,你给我解释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怎么的了!”
祁凌从床上下来,硬要挤上单人沙发。
本来祁凌个子高,手长腿长,硬挤上来,一时间狄初感觉自己气儿都出不匀净了。
“操,”狄初推了他一把,“有完没完,谁他妈会联想到我们俩,你别把自己的存在感看太强行不行?”
“我就会联想到我们俩啊,不然我在这儿跟你拧巴什么?”
“是啊,傻逼你拧巴什么?”狄初说,“你这哪儿来的野鸡为自己加戏?”
“我操?”祁凌一愣,伸手合上狄初的书,把人往怀里按。
“妈的,哎哎哎!书轻点儿!”狄初没来得及抢,祁凌反手将书抛到床上,“咱俩必须把这事说清楚。”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狄初哭笑不得,“那是读者来信写的故事,我帮她润色加编辑,然后发表。你没看文末的原稿:xxx;编辑/图文:作者。”
祁凌愣了愣,拿起手机刷刷刷往下翻,哦对,还真是。
“啧,”祁凌突然觉得自己头顶发光像傻逼,“啧啧啧。”
“卖醋的吧?”狄初好笑地看着他,“这味儿酸的。”
祁凌背对阳光坐着,看着狄初被暖光照亮的脸,真好看。
“初,我想啵啵。”祁凌突然严肃地说。
“啵......啵你妈嗨啊!”狄初乐了,“哪儿学来的这些词,神经病吧。”
“我不管,我要啵啵。”
祁凌作势往前扑。
“操操操,离老子远点,你他妈刚起床都还没漱口!”
“你嫌弃我?!”
祁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狄初,你嫌弃我没漱口?”
“靠,”狄初笑得歪靠在沙发上,“那你去找只母猩猩,它就不嫌弃你。”
“不是,操,啧啧啧。狄初,人心啊!我都没嫌弃过你起床没漱口的时候!”
“老子没漱口前亲过你了么?”
“那下次让你亲呗,”祁凌说得理直气壮,“你今天先让我亲一口。”
“滚滚滚,”狄初笑得没力气,连推祁凌的动作都有点半推半就。
祁凌用力将狄初的手腕握住,两人在单人沙发上扭打起来,双腿挤在一起动不了,全靠上半身过招。
狄初被钳制,祁凌趁乱在他脸上偷亲一口,赶紧跳起来。
“不啵啵我亲脸总行了吧?”祁凌一脸“我他妈好可怜男朋友不让我啵啵”的宛如丧偶般的沉痛。
狄初从床上把书拿回来,又坐回沙发上继续看:“快去洗漱,今下午出门一趟。”
“出门?”祁凌穿好半夜睡觉莫名其妙脱光的衣服,“去哪里?你不是说不出门么。”
“送你火葬。”狄初冷笑。
“操,初,还能不能行了?”
“行啊,小爷我多行,你昨晚还不知道么?”
“啧啧啧,用体力的又不是你。”祁凌靠着门框笑,虎牙若隐若现。
狄初微眯眼,笑得更冷:“要不今晚我运动运动,让你体验一下?”
祁凌一顿,吞口口水:“宝贝儿,我错了。”
狄初叹气:“滚去洗漱。”
“不是,今下午真出门啊?”
“不想去就算了。”狄初说。
祁凌咬咬牙,果然他男朋友就是又煞又威又绕指情柔。
祁凌跑去浴室洗漱,狄初看了看书桌上的台历。上面从十月二十一号开始,就在不断地画红叉。每天画叉,多一个表示离祁凌去n市参加音乐会的日子又近一步。
其实他俩说不准祁凌算是回n市,还是去n市。毕竟那是他的出生地,父母都在那里,但又成长在县城里。
狄初倒是觉得用“回”这个字更贴切,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不同的。只要你天生是天鹅蛋,就是生在养鸡场、成长在养鸡场,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这样的人去到属于他的地方,理应用回归一词。
两人前不久也有聊过这个话题,祁凌本打算参加完音乐会就走,但狄初建议他还是回去看一下父母。
“他俩活得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
祁凌吃着面,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狄初。
“不是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这子女的基本礼貌吧。”狄初说,“能不能别给我夹肉?我感觉最近长胖了。”
“完全没胖我保证,”祁凌伸手在狄初腰上摸了一把,“我感觉瘦了。”
“哟,一掌丈量伊人是否衣带渐宽?”
“可不是嘛,这心疼得我的。”祁凌扬起笑脸。
“祁凌。”
“嗯?”
“别笑,”狄初说,“牙齿上,菜叶儿。”
“操!”
狄初用筷子敲敲碗的边缘:“别跟我转移话题,去看看吧,你不也好久没见到父母了么。”
狄初一向不爱管别人家务事,又不是闲得慌,别人的父母,想怎么相处轮不到外人多嘴。
但祁凌家庭感的缺失与他和父母相处时间太少是有很大关系的,既然现在有机会,可能多见几面,说说话,也许能好一些。
自己的父母是回不来了,但祁凌的父母还在。
他们两人之间,能有一人再享受到父母之情,看起来都不会太苦。
祁凌用筷子夹起碗里的面,又放下。最后低头塞进嘴里,含糊地说了句:“唔......行,有时间我去看看。”
“嗯。”狄初伸手越过桌子,用指尖在祁凌的脸颊上轻轻划过。
祁凌抬眼,深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别乱摸,你这一撩我,我就容易起反应。”
“靠。”狄初踹了祁凌一脚,“你他妈是狗吗,随时随地逮哪儿都发-情。”
“不,你不能污蔑我。”祁凌说,“我只对你发-情。”
狄初冷笑:“再乱说话以后甭想吃面。”
祁凌叹口气:“那行吧,我下面给你吃。”
“操?!”
狄初把书关上,那天两人说起祁凌父母的话题,祁凌最后虽然勉强答应了,但给狄初的感觉并不那么踏实。
其实也能想通,或许最后祁凌还是不去,也无可厚非。自己并不能强求对方做什么,只能把自己认为好的建议提出来,最后决定权依然在祁凌手上。
狄初看了眼日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今天。然后又抬眼看了看日历,距离祁凌去参加n市音乐节还有三天时间。
狄初低头看着书的封面,拇指在磨砂的书面上轻轻滑动,暖阳碎在他的眼睫上,眸子里又稳稳地盛了一碗光。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
虽然这段日子里,他总是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学会分别,况且这样的分别还只是暂时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所以不用太敏感,祁凌始终是要回来的。
但也只是现在,因为祁凌才高三。
祁凌要走。
这四个字对狄初来说,意义远不止字面上的意思。走哪儿去,走多远,哪个时间段走,每一个不同的起因、不同的时间点,祁凌每一次去追逐梦想,对狄初来说都不一样。
如果是现在走,祁凌始终会回来。
如果是以后走,祁凌还会回来吗。就算他当真赖在自己身边,自己又会答应么。肯定不会。
狄初希望祁凌去追逐自己的人生,就像狄初也有自己的人生追求一样。
但现实是很残酷的,大多时候我们都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成为自己。如果两人的前进步伐不一样,要么是迎头赶上,要么是停下等待。
而迎头赶上的人,能不考虑现实的牵绊么。
停下等待的人,又能心甘情愿地看着一个个腾跃的机会错失么。
不一定。
可能会。
可能不会。
祁凌回房间时,看到的画面就是这样,狄初坐在沙发上想事情想得出神,齐肩的长发垂在耳边,只看一眼便让人沦陷。
祁凌回忆起来,狄初似乎有段时间没抽烟了,也不是一根都不抽,就是烟瘾比刚来这里的那段时间小了很多。
一开始,两人见面基本都在抽烟,烦躁就抽烟,越抽越烦躁。
现在除了偶尔忙起来睡眠不足需要提神醒脑,狄初身上很少带烟,也很少问他要。
祁凌走过去,把手上的牛奶递给他:“喝点儿,大清早起来看书,真以为那点字能填肚子。”
“精神食粮!”狄初接过牛奶喝了口,“岂是尔等......”
“岂是尔等学渣能懂的。”祁凌笑着接过话,又一屁股挤在单人沙发上。
“不是,你这人什么毛病。”狄初被挤得差点把牛奶泼脸上去,“别人的屎都香是不是,放着椅子不坐你非跟我挤。”
祁凌把头歪倒在狄初肩上:“得了不贴着狄初就浑身犯痒的毛病。”
“痒是吧?来,挨顿揍就不痒了。”
“咱们能不能别粗鲁。”祁凌说,“多爱我点儿。”
狄初乐得呸了一声,几口把牛奶喝完,然后将杯子放在地上。
两人难得安静一会儿,祁凌慢悠悠地喝着牛奶,狄初又把书翻开看了几页。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个时刻,窗外的人声鼎沸干扰不了他们,往后的忧虑干扰不了他们。此时一室明净,只有他们俩人互相依偎着,转头就能对彼此索要怀抱。
狄初看完今天要看的内容,把书关上,用肩膀碰碰祁凌:“你今天去不去工作室?”
“你有事就不去。”祁凌说,“反正这次只是去参加活动,我们只用把曲目选好就行。排练了这么长时间,该磨合的都差不多了,最后这几天没什么要紧事。”
“真的?”
“就是假的我也要说真的。”
“操。”狄初笑着锤了他一拳,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们来做点事。”
“嗯?”祁凌一声笑,音调拐得十八弯。
狄初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阴阳怪气,先掐死再说!”
“别别别,咳,我死了找谁赔去?”
狄初松开祁凌,走到书桌前把东西收拾好:“用一下你弟的相机。”
“相机?你要拍什么?”祁凌跟着站起来,“要求高不高?”
“不高吧,就拍个视频。”狄初说。
“你用我那台。”祁凌往他房间走,“祁迟应该在学习,就不去打扰他了。”
“假期还学?”狄初一愣,“够自觉啊。”
“不仅自觉,还相当发奋,谁让如水那么迷人。”
“操,我妹你叫那么亲切,真得以为你要我把绿了。”
“这不可能,只可能你跟我弟把我绿了。”祁凌把相机和三脚架拿给狄初:“拍什么视频?”
“我们俩的。”狄初把三脚架撑开,又把相机安装上去,“不长,就几分钟或几秒都行。”
祁凌没怎么听懂,这操作看起来简单,听起来简单,理解起来有点困难。
狄初转头看了祁凌一脸智障样:“我是怎么喜欢上你这种的人,当初智商是被水泡涨了吧。”
“狄初,咱俩打一架。“祁凌磨着后牙槽,“我这种智商怎么了?”
“是啊,”狄初说,“你这种智商。”
“操。”
狄初把相机放好,调整好高度与位置,然后单手撑在桌上:“就是每天拍一个我们俩单独的小视频,你自己的就存到你的u盘里,我自己的我收好。每天这样记录下去,听懂了没?傻逼。”
“哎,”祁凌走过去抱住狄初,“傻逼听懂了,那这个有期限没?”
狄初抬头看着祁凌,眼睛弯了弯:“没期限。”
他希望没期限,两人可以一直这样录下去。直到耄耋之年,他俩再窝在沙发里,把这些视频翻出来,一遍遍嘲笑年轻的时候有多蠢。
蠢得青春无敌,一牵手就以为能永远。
“靠,初,我发现你很浪漫啊。”祁凌用下巴蹭了蹭狄初的头,“自己录自己的话是吧,总结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大抵是这个意思,因为今天是第一次,所以我们一起录。以后都分开,存到自己的u盘里。”
狄初把椅子挪过去,放在相机前。
“你先还是我先?”
狄初问。
“你先吧,”祁凌走到相机后,看着屏幕,“我宝贝儿就是上镜,瞧瞧这脸,这镜头感。”
狄初指着祁凌:“你闭嘴。”
祁凌从善如流地闭上嘴,伸手从左嘴角拉到右嘴角,做了个关闭的动作。
狄初都没准备,像是早已准备好要说的话,低头沉默两秒,然后抬头开始说:“八月三日,是我第一次见到祁凌的日子。”
狄初一开口,温和的声音响起时,祁凌心头就软了下去。他没想到狄初会以两人刚认识的时间开头,更没想到狄初把日期都记那么清楚。
“别以为我那时候就对你有意思,那天老子转学,能不清楚么?”狄初像是透过镜头看向祁凌的眼睛,“我们俩才认识那会儿,差不多见面就呲火,随时一副准备打架的样子。”
“但我现在也没想通,为什么我跟他永远都是打嘴炮,从来都没真正打一架。其实现在回想,很多细节重新捡起来咀嚼后,祁凌永远都是退让的那一个。”
“我还在猜,他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操,”祁凌看着屏幕笑着骂了一声,“多大的脸才能产生这幻觉。”
“后来天天相处,总是容易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他。我操,真心不爽。那时候想,这家伙掌握了我这么多丢份儿的秘密,铁定心里乐开花,抓住把柄能怼我。”
“可他没有。”
“我们俩第一次接吻是在山上,不对,只是亲了一下。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太大胆了,怎么能那样简单粗暴、单枪直入地闯进我的领地。我一直以为我坚固的城墙,就被他那样轻易摧毁。这人太奇怪了,所以我想了解他更多。”
祁凌听得有点入神,嘴边始终挂着不自觉的笑容,满足地像隔壁村三百斤的大傻子。
“再后来,再后来今天就不说了。重要的话,明天继续。”
祁凌按下暂停键,最后一个画面停留在狄初冲着镜头微笑时,又帅又温柔。
视频保存好,祁凌叹口气:“初初,我明天也好想看你录视频啊。”
“枕头在这儿。”狄初指指床上,“你需不需要准备一下?”
“我这么帅,需要准备?”祁凌切回录视频状态,坐到椅子上。
狄初走到相机后看屏幕,不得不承认祁凌确实很上镜。正常人上镜,整个脸拍出来会比生活中显胖,所以大多数明星为了上镜好看,会拼命减肥。
但祁凌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真挺不错。
祁凌对着镜头抛了个电眼,搞得狄初隔着屏幕都是感受到震天的骚气。什么傻逼能这样,狄初有些想笑。
祁凌做个了a的动作,双肩放松,自顾自说起来:“头回录视频,我先表个白,狄初,我爱你。”
狄初膝盖一软,看着屏幕里祁凌认真的眼睛。
心里的小鹿撞得都成脑震荡了。
“初,你知道我最早对你唯一的印象是啥不?是你的走姿。我操,那简直了。风姿卓越、走路带风!耍帅的最高境界,装逼的世间绝学!第一次见到这么骚的走位。”
“那时候我看着你的翘臀、长腿、窄腰,就在想,咱俩在床上肯定合拍啊!”
“靠!”狄初猛地抬头看向祁凌,“你他妈说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次?!那时候?!我操,你还录个j8录!”
祁凌赶紧伸出尔康手,满脸社会社会jpg.,说:“哎哎哎!导演不能干扰演员啊,还让不让人好好拍了,等着领盒饭啊!”
狄初伸手点点他,示意继续。
这仇倒是记下了。
祁凌又重新盯着镜头:“我说了,初,我今天只是来表白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人一生中最强烈的心跳分三次,上课被老师点名,下楼梯一脚踩空,和你对我微笑时。”
“我不是,我最强烈的心跳分很多次,你第一次正眼看我时,你第一次叫我名字时,你第一次触碰我时,你第一次主动亲我时,你第一次掉眼泪时。太多太多了。”
“我先前还在纠结,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我有多喜欢你,我就怕你体会不到,怕你感受不全,怕你觉得我不够在乎你。”
“直到刚刚你朝我吼,露出又威又煞的样子,好像要把我拎起来打一架,我忽然想通了。”
祁凌慢慢挺直脊背,收敛起吊儿郎当又苏破天际的痞笑。
狄初也不自觉地认真起来,定定地看着屏幕。
“初,宝贝儿,心肝儿。”
“如果爱情是一场博弈,那我愿和你,一干到底。”
狄初错愕,缓缓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与坐在他对面的祁凌眼神相撞。
在这放手一搏的人生里,
我只追求你这颗灵魂中的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晚上十点左右。
甜心们,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