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苑他们往陈州去的这一路也不顺平。途中就遭了好几次的土匪,全部都在打他这四万石粮食的注意。
这些撞在枪口上的土匪们自然都成了李朝暮的剑下亡魂。
刚开始在被围剿的时候,镖师还心痛过这些救命的粮食只怕会成为这些土匪的战利品,甚至是他们都有可能被土匪拿来祭旗。只是可惜了两位善人,一片善心却落得个身死客乡的下场。
侠肝义胆的镖师原本还想过就是拼上所有兄弟的命也要让穆清苑和李朝暮逃出去。可谁知他刚把这想法悄声告诉了那位身着墨紫衣裳,手里永远抱着一只兔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温柔公子后,对方却笑着让他稍安勿躁。
镖师心里着急,心道这小公子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莫不是吓傻了吧?
穆清苑承了这位镖师的好意,却也不打算对他们多说什么。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朝暮,扬起一抹让人足以沉沦其中的笑容,问:“有多久没有见血了?”
李朝暮一向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只不过比起穆清苑的和煦,他的笑容更加冷硬。或者说那就只是一个冷笑。
“六十年。”他说。
然后,穆清苑说:“那还等什么?”
李朝暮笑出声,低头在穆清苑的唇边落下一个轻吻,随即便拔剑反身冲进了人群里。
镖师还在想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下一秒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紧接着便是土匪的惊叫哭号和求饶。镖师震惊的看着正在眼前发生的、单方面的屠杀,原本比他们这群人还多上两倍的土匪,顷刻间就全部都倒下了,没有一个人逃掉!
将近六十年不见血的赤霄红莲在李朝暮的手中泛着诡异的红光,每斩杀一人,剑身上的红便越加诡异。当最后一人倒下,被李朝暮收剑归鞘的赤霄红莲发出了一声铮鸣,在场除了李朝暮与穆清苑外,还能站着的人统统都捂住了耳朵。
直到两息之后,他们才慢慢放开了手。
此时,包括镖师在内,所有人看着李朝暮的目光里都带上了一些敬畏,再胆小一些的,直接就已经是恐惧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土匪衣服的青年大叫着从灌木从里跳了出来往与李朝暮相反的地方跑去。可惜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只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白狼拦住了去路。
手里还握着刀的土匪发疯了一般挥着刀朝白狼跑去,却被白狼轻松躲掉,随后又被白狼咬断了手扑倒在地,尖叫着的土匪下一秒便被白狼直接咬破了喉咙,顿时鲜血四溅。
“快、快、快跑!”镖师颤抖着大声叫道。
众人才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中回神,顿时尖叫着四处逃窜。
“跑什么?!”穆清苑却喝止了他们。
镖师还在解释:“狼!是狼!出现了一头,很快就会有狼群来了,再不跑,留下来当它们的晚餐吗?!”
穆清苑却不理他了,直接冲整张嘴都被血色染红的白狼招了招手,“雪苍,过来。”
然后,镖师就惊悚的看着凶恶的白狼三两步跑到了穆清苑的跟前,呜呜叫了两声,歪着头蹭了蹭他。
穆清苑完全没管一旁已经僵硬的镖师,他直接蹲下身,将手中的兔子直接放到了白狼的头上,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方手绢,又倒了些水在上面给白狼擦嘴。
“下次不准再咬脖子,血溅得到处都是脏死了。”穆清苑一边擦一边说道。
白狼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似在应和一般,乖乖的坐在穆清苑的面前一动不动。
镖师吞了一口唾沫,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匹白狼是公子的宠物吗?”
“不是。”穆清苑想也没想就回答,然后指着已经走回来的李朝暮,“他的。”说完又指了指趴在白狼头上砸吧着小嘴睡得香甜的兔子,一脸嫌弃,“这才是我的。”
“……”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镖师决定不说了。这世界太奇幻,我竟然看到了一匹不吃兔子的狼= =
可是经此一役,镖师可不敢再认为这两人是没有自保能力的贵公子了。穆公子虽然还没看出来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那位总是冷冰冰的李道长却是位真正的杀神!
手持三尺青锋,所向披靡。
死在他剑下的土匪已经不计其数,就连因为逃避荒灾而落草为寇的流民也统统被他斩于剑下。
镖师为此不解过,为什么不能给这些流民一条生路?
李朝暮兀自冷笑,穆清苑反问道:“给他们生路?那他们可曾给过路的无辜百姓一条生路?既有胆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便早该明白迟早会有因果报应。”
镖师沉默了许久才出声到:“穆公子或许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认为以暴制暴并非上策。”
“是啊,”穆清苑叹了一声,“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不久之后,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陈州。
陈州此时已是大旱两年,各级县里都是苦不堪言。
进城之后,穆清苑和李朝暮一起去找了陈州知府说明了来意。
这位为这次旱灾都快愁白头的知府顿时感激涕零,对着穆清苑和李朝暮拜了又拜。
陈州府里并不是没有粮,而是城里的粮商们压着不开仓,意图抬高粮价逼知府花高价收购他们手中的粮。知府又怎么能让这些黑心的家伙大发国难财,再说他就是想要购粮也没钱,最后只能彼此耗着。
可他们能耗,百姓耗不起。
在穆清苑他们来之前,下面的知县就已经报了上来,有的地方已经颗粒无收到了饿殍遍野人相食的地步。
虽然,穆清苑带来的四万石大米也是杯水车薪,可好歹能稍微坚持一阵子,只要朝/廷派下来的赈粮到了,百姓就还有的救!
穆清苑听了知府的诉苦后,想了想问道:“大人确定朝/廷赈灾的事宜都已经安排下来,只等钦差到便可放粮吗?”
“是,我确定。”知府点点头,“大概再有一个半月钦差就到了。”
“这样……”穆清苑低头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问知府说:“我带来的粮食能支撑多久?”
“全部发下去的话,大概只够五天。”知府身边的主簿说道。
“五天……”穆清苑又想了想,最后他对知府说道:“先把我带来的粮食全部给百姓们分发下去。至于剩下的……就由我去向那些粮商们要吧。”
知府和他的主簿顿时都一脸惊喜的哭了起来,口中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待两人的心情都渐渐平复下来后,他们又忧心忡忡的告诉穆清苑,那些已经被利益熏黑了心肝的奸商定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只怕还会狠狠的宰穆清苑一笔。
穆清苑却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然而他虽然一直都在笑着,眼神却冰冷无比。他非常温柔的揉了揉怀里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轻声说:“赚那么多钱总要有命花,您说是不是?我相信那几位员外肯定比大人还明白这个道理。”
外面明明还是烈日灼热,知府和他的主簿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们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公子,感觉不寒而栗。
将放粮的事都交给知府后,穆清苑便和李朝暮出了知府府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或许陈州城里受灾还不算太严重,街上的人们虽然也是满目的愁容,但也不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穆清苑回想起途中遭遇过的几波流民组成的草寇,若是现在他所看到的这副情况,他们还不至于会落草为寇。看来还需到陈州辖下的个县村看看才行了。
在城中走了一圈,系统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出提示,穆清苑顿时有些失望。可是转念一想,陈州所包含之地可不只这陈州城,正好可以趁知府放粮的机会跟着去下面的县村去看看。
穆清苑将自己的打算说给李朝暮听后后者表示他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可是他也答应了帮知府要粮,总不能言而无信。
穆清苑想了想说:“没事,等筹齐了粮,我们再下去走走也一样。”
李朝暮笑笑,然后不由分说的直接吻上了穆清苑的唇。
趴在李朝暮脚边的白狼雪苍听到动静,抖了抖耳朵站起身,甩甩身上的毛,然后一跃跳上桌子,一口叼住了正趴在桌上吃青菜的兔子的后颈后跳下地。白狼转头小心的将还一脸懵逼的兔子放在背上,随即用头顶开并未关严实的门,背着兔子溜出去了。
被李朝暮按着后脑勺深吻的穆清苑挣扎了几下,总算是趁着李朝暮换气的空挡挣脱了他的束缚。
“现在还是白天!”他瞪了李朝暮一眼。可惜此时他这副眼角含泪、脸颊微红的模样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只会让李朝暮更有兴♂致而已。
“也不是没有过。”李朝暮吻上了穆清苑的喉结,双手也抓紧解开了他的腰带,万花的破军套就是麻烦,脱起来太费事儿。
“……”
李朝暮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你这么吊你师父李忘生知道吗?!你这白/日/宣/淫的家伙是谁!我不认识你!
——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穆清苑你就是还没习惯呢?┑(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