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真是笑死我了,你是没看见那些杂务弟子的脸色啊,就跟吃了屎一样,哈哈。。”李毅也是仰头躺在了椅子上,一顿长吁短叹,他这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怨气,终于是找到了发泄口,也难怪会这么高兴。
陈凡见此,笑笑不说话,只是李毅却又打趣道:
“你到底使了啥邪术啊,让张天正破格提升你这个凡人当小管事?”
“运气好呗!”陈凡罢了罢手,但他的那一抹惊慌难以逃过李毅的双眼,不觉的收起了神色,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
而陈凡则是又继续的盘坐在床,开始聚气。
整整一夜,陈凡都在进行着枯燥无趣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那些聚气失败的灵气漏出去就像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一样,瘙痒难耐,但渐渐的,也是成了习惯了。
而他这一夜似乎也没感觉到什么疲惫,或许是因为昨日没有去打柴罢了,把多余的精力用在了打坐上。
。。。。
如此往复已然又过了一个月,他这个月没去过一次事务堂,基本都是叫李毅一个人来打理事务堂的,杂务弟子送礼的也是渐渐的少了,而宗门对于李毅这番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似乎没什么意见,连事务堂真正的长老马壁,也是没有来看上一眼。
此番不觉让陈凡的心越来越沉重,以前他可是听说过的,即便是筑基长老,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收贿赂,收也不敢收得太大,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张天正给这马壁施压,任由自己在这儿胡作非为。
而这一个月,他的修炼依旧没什么进展,若非心中还压着几分仇怨,恐怕他早就放弃了,若是换做其他同龄的少年,打坐十天半个月没时间进展,可能就会直接懈怠。
这也让他不得不感叹资质的重要性,有的人也许一生下来就有好几条灵根,被仙人带回宗门,当宝贝一样供着,也不需要如何努力,轻轻松松就能突破。
而像他们这种资质的人,若非绝佳的运气,恐怕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不觉间,他也是对修仙界的规则,明悟了少许。
长叹一声,陈凡也是下了床,准备出去走走,但却不觉间看向了自己右臂的手环印记。
上面的第一朵花染了颜色,他是早就发现了,但貌似也是没起什么作用,或许是自己还没有弄清楚罢了。
而手环上的第四朵花依旧没有绽放,这绽放的条件,他已经琢磨清楚了,自然是吸取魂魄。耀鼎宗的西面倒是还有两座坟堆,但陈凡不敢去,因为他怕张天正在头上高高的看着他,他怕张天正知道自己的秘密。
推开房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内已然堆了三四尺深的大雪,几乎快要把门都堵住了,白墙白雪白色的天空,一眼看去,白花花的一片。
此时已经进入了严冬,今年的冬天貌似特别的冷,雪也是下的特别的大,反正是他这么认为的,别人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以往还在村里的时候,最多只是下几片毛毛雪,打雪仗都不够用的。
他迈步踏在了雪堆,朝着院子里走去,然后呆呆的看着天空,目露追忆。不多时,一股寒风突然间刮了起来,吹在他那单薄的青衫上,凛冽作响,而同时,又开始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这几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家,想回去跟爹娘报个平安。
一般杂务弟子,每年都有几次回家探亲的机会,但大多数的弟子都不愿回去,一来可能是路途遥远,二来,身在这仙宗,可能心中都有几分持傲,不愿再回那凡尘。
而这便是凡人口中的仙人自傲,即便不算是修士的弟子,身在仙宗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修仙界气氛的感染罢了。
而他想回去却不能回去,因为这里是耀鼎宗,隔了那地泽山不知道多少万里。
除非他有一天能够修炼到金丹期,挣脱天地的束缚,横跨过茫茫的不邪山脉。
不邪山脉本就诡异,硬生生的把华国一分为二,中间不能架设任何的传送阵,似是受到了阻隔。
其次,还有一样诡异的洛河。
这洛河,相传是修仙界的一条神奇河流,倒也不是这河有多神奇,而是修仙界大大小小的宗派战斗似乎都跟这条河有关。
而这洛河的起点便是地泽山附近,横穿过了偌大的不邪山脉,途径几百个宗派,最后流入了传说中的西方教。
陈凡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而身边的风似乎也是随之舞动,这一点,身为凡人的他,是看不见的,只能感受到这片天地,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亲切了起来。
突然,陈凡的手环印记突然间发出嗡嗡嗡的响声,似是在兴奋,陈凡顺势看过去,只见第二朵花染了一点淡淡白色。
陈凡顿时惊讶,但面色不动,缓缓的将手放了下去,一步步走进了屋内。
就在陈凡头顶上方五十丈处,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双目透出摄人的光芒,死死盯着陈凡一举一动。
张天正这一个月来,每天都会视察,以前他打算着等陈凡筑基后再来,但他又忍不住了,陈凡这种资质,即便堆上灵药,也不知何时何月才能筑基,所以他来等着陈凡自己露出马脚。
但陈凡这个月除了打坐还是打坐,根本就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这难免让他起了几丝不耐,或许真是如陈凡所说的那番,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法宝。
但刚刚这一幕,又让他坚定了继续监视的决心,一个凡人,只穿一件薄薄的青衫站在雪地里,换做其他人也看得出来这事不寻常。
他倒要看看,陈凡究竟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陈凡的识海内,元婴老者死死的蜷缩在角落里,他又何尝感受不到天上有人在看着自己。
此时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没想到自己附身在废柴身上就算了,还每天都有人来视察。
原本他的计划是趁陈凡不注意,偷偷的吸收一点灵气,待灵力攒够以后再进行夺舍,但现在有人天天视察,他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发现,从而被绞杀。
若是再过半个月吸不到灵力,他的元婴体就彻底的消散了,永无活命的可能。
陈凡回到了屋内,也没有打坐,而是靠在椅子上沉思,想要搞清楚花朵染色的缘由。
陈凡一点点的回忆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不觉间抬起了的右手,学着刚才的动作挥舞。
只是没有任何刚才的气势,也没有一星半点的灵韵,只有袖袍扯动的声音。
“原来是雪!”陈凡此时神魂极为强大,立即就找到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