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兴奋感,陈凡依旧面无表情的除了房门,然后在雪地里打坐,有意无意的让雪花落在手上。
他也没看手臂,而是鼻观眼眼观心,静静的打了半个钟头的座,才回到了屋内,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手臂上,那越来越白的花朵。
接下来半个月,陈凡除了每日的打坐,就是多了在院子里赏雪一环,在张天正眼皮子底下将这第二朵花完完全全的染成了白色。
而那第一朵花,他没有寻到染色的原因,但每日打坐都会让其颜色跟深几分,他也就不再管了,寻思着找到第三朵花的染色方法。
但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均都失败了,陈凡也只能暂时放弃了。
而这半月,修行一事依旧没什么进展,李毅也是几次三番的跑来诉苦,说是宗内的水全部结冰了,日常的事务都不大好分配了,有些不满意的更是有着想要造反的意思。
这事务堂管事的位子虽说很清闲,但最难处理的,便是每年冬天的时候,水都结冰了,大部分的事务就都乱套了。
陈凡也只是让他加派两名人员上山打柴罢了,若是还不满意,反正宗门也不管,陈凡也乐得让他们去闹,最好闹得厉害些,削了自己这小管事的职位。
倒也的确有些弟子跑去马壁那里诉苦,甚至有的直接捅出了李毅公然收受贿赂的事,但大都失望的离开了。
。。。。
张天正这半月依旧在视察,但已然渐渐的磨灭了耐心,甚至生出了恼怒感,陈凡这番处理事务堂的事,连他这个金丹长老都快压不住了,其他七位长老联名来投诉他,想要换掉陈凡的职位。
这等事情,在宗内从来没有发生过,但他还是将此事压了下去,若非陈凡手里可能有逆天的法宝,他真想一巴掌把陈凡拍死。
再次来到弟子群落,神识一扫,他一眼就看见了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陈凡,顿时心都凉了,暗骂一声,直接扭头就走。
而就在他离开不就,陈凡识海内的元婴老者突然间狂笑了起来,竟直接就钻出了陈凡体内,偌大的虚影笼罩住了整间房子。
他为的就是这么一天,而这一天也是唯一的机会了,他不得不燃烧掉另一条元婴手臂聚齐灵气,好施展法术,让陈凡昏迷。
只见这巨大虚体轻轻一吸气,四周的大雪突然间变了方向,纷纷朝着这间屋子涌来,而头顶上的乌云更是呈现了旋涡状,雷光闪闪。
一时间,风云色变。
屋子的大门也是被风吹得嘎吱嘎吱的扇动,屋内的桌椅板凳都随之震颤,屋内摆设四处飞舞,一片狼藉,唯有陈凡还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而屋子内的景象,外面的人是根本就察觉不到的,即便是练气弟子,也最多感觉到灵气有些异常而已,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而杂物弟子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还以为只是下场恐怖的大雪,纷纷放下了手头的事务,一溜烟跑进了各自的屋内,围坐在一个个火堆旁,瑟瑟发抖,只期望着这场大雪尽快的停止。
而隔事务堂最近的丹堂内,以往一直镇守丹堂的杨长老也是因为有事,临时出去了,所以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察觉到这间屋子内的异常。
孔雀山在极远的地方,但张天正身为金丹修士,几个飞遁便回到了孔雀山,一挥手,将石门死死的关闭,想借着打坐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事务堂内,李毅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索性环抱着双手,缩了缩脖子,可是他还是觉得冷,又将面前的一大堆卷子,散乱的盖在身上,这才感觉到好受了些。
看着外面的阴暗的天色,暗唾一声,嘴里恨恨的说道:
“什么鬼天气,真是要命了!真冻死那几个王八蛋才好!”
半个时辰前,几个杂务弟子冲进了事务堂,说是实在受不了了,嚷嚷着要把他们逐出宗去。
李毅又哪里会同意,单不说他不算是真正的事务堂管事,即便是马壁也没有权利随意将杂务弟子驱逐出门。
这几人又是一阵闹腾,纷纷嚷嚷着要去张长老那里投诉,李毅直接就说了一堆狠话,他们也倒还真就去了。
其实他真怕上头直接把陈凡的管事一职给削了,毕竟他能坐在这儿也是沾了陈凡的光,被重新打回柴房,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弟子群落和孔雀山间,有一条河流,但此时河流已然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厚冰,几名身着灰袍的杂务弟子正走在冰面上。
只见几人中,一个高个子一脸愤愤,破口大骂:
“李毅这王八蛋,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此人话一出,一个胖子又立即补充道:
“还有陈凡那小子!”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以表附和,而几人中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则是顿了顿,仰头看着比他要高一大截的众人,发出了稚嫩的声音:
“师兄,我们真的要请长老逐我们出宗吗?”
高个子立马回头,溺爱的看着他,揉了揉他的头,温和说道:
“小师弟,我们这叫缓兵之计,不拿逐出宗门来威胁,长老们怎么会削掉那两人的职位呢?”
“缓兵之计?”少年喃喃一声。但他还是听得懂这高个子的话,不由得面色一喜,心想只要不出宗就好,我还要修仙呢。
其中一名驼背的青年则是眼神一动,笑眯眯的俯身对着少年问道:
“小师弟,刚才师兄们交代你的话记清楚没有啊?”
“嗯!”少年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头短发随之飞舞。
见此,其余此人面露异色,默然的继续向前走去。
这少年其实不是什么杂务弟子,而是宗门的正式弟子,半月前刚收的四条灵根的天才。
以他们杂务弟子的身份去威胁金丹长老,恐怕没戏,所以他们把这少年一道叫来,那成功率肯定要大上许多。
片刻,众人已然来到了孔雀山,张天正的闭关洞府门前。
但看着死死关闭着的大门,众人又不由得面面相觑一番,尔后齐齐选择了去敲大门。
张天正此时是极为烦躁,刚刚盘坐下就又想起了陈凡那张傻不愣登的面孔,顿时又是来气,在石室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只是他又突然听到了几声,烦躁感更甚了,阴着脸出了石室,他倒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跑来触自己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