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似乎并没有让李沁茹失望,反而是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是你,这双眼睛除了我,没有谁能认出来,你不要骗我了!”
“我知道你归来的消息,便一直等在这里,果然让我等到了!”
“这百年的时间,你究竟去了哪里,到底过的怎么样?”
李沁茹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话,而陈凡却只是微微一摇头,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姑娘,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那个凡尘,我的名字叫勾陈!”
李沁茹一震,紧紧的盯着陈凡这张面庞,心中一种莫名酸楚涌上心头,她知道眼前人就是凡尘,但此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她,他不再是什么凡尘,现在的他,叫勾陈。
目送着陈凡离去,李沁茹却依旧楞在原地,两行泪水划过脸颊。
不觉间,她摸出了一些碎片,那是被她一直待在身边的一张面具碎片,现在的她,已经能完完整整的拼凑了出来,只是拼出来的面具,有裂痕,不再是原来的那张面具了。
她又想到了陈凡现在的容貌,再次鼻子一酸,她知道陈凡经历过太多痛苦的同喜,背上的负担,实在是太重,才让他变成如今这幅容貌。
还是那句老话,有些事情,并非是一个人的过错,却是能让这个人,用一生去偿还。
只见她缓缓顿时收回了拼凑起来的面具,然后抬头看向了天空,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在烈日下是多么的灿烂。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还活着,就足够了!”
她一个人在这孤独的家族族地里面呆了很久,很久。。
离开后,她去往的方向,是华国的中部,那里,是华国联盟的总营地。
不久之后,张家灭亡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此事彻底的震惊了整个华国,而另一则消息的传出,更是引得修仙界势力的大变动:
华国宣布,正式加入讨伐者的阵容,举国之力讨伐修仙界联盟!
。。。。
陈凡如今的执念,似乎只剩下了耀鼎宗,但他还是不想太快结束这一切,因为他怕自己的心境出现问题。
因为耀鼎宗内有着太多的记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尽管那些记忆,都是一些不好的记忆。
他又回到了西陵园的那个洞府内闭关,一年又一年,直到第四次修仙界大战的战火再次点燃。
似乎是华国的这个决定,或是说陈凡的这个不大确定的承诺,让魔宗有了行动,魔宗派出的一些实力强大的修士,率领着讨伐者联盟进攻最后的那九个国家。
而这九个国家,实力算得上是中洲最为强大的几个国家,上等宗派加起来超过二十,大半个中洲的势力加上魔宗,竟是没能在这九个国家手上占得上风。
这场战斗依旧在继续,而陈凡则是又出了洞府,直奔耀鼎宗而去,解决这最后的一个问题。
自打百年前,耀鼎宗似乎就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没有人知道耀鼎宗内出了什么事情,就连耀鼎宗接连进阶到上等宗派,也是修仙界联盟的人通知的,耀鼎宗内没有一人出过面承认此事。
总而言之,就是耀鼎宗一下子变得神秘了起来。
不过陈凡是不会相信,耀鼎宗和张家一样,多了一个什么靠山,他当年在耀鼎宗的时候被那元婴老者夺舍,得以窥见了二位掌门的真容,后来二位掌门直接把他的这段记忆封印。
直到后来他自己突破到金丹,才得以解封了那份记忆,再结合如今的实力和眼界来看,那二位掌门八成是寻到了什么方法,得以重回当年的巅峰,修仙界联盟把耀鼎宗定为上等宗派,便是由此。
据陈凡猜测,二位掌门应该是一件通天灵宝损坏后诞生的两个器灵,一个器灵诞生在剑身,一个器灵,诞生在剑柄。
若是两个器灵已经让这把剑重回通天灵宝的行列,陈凡现在恐怕直接调头就走,哪里还会找耀鼎宗的麻烦。
想来应该是两个器灵找到方法能重新凝聚在一起,能发挥出元婴期的实力。
耀鼎宗处于华国东北,有些靠近边境,再往东五千多里,就能看见东海。
不过半柱香,陈凡便来到了耀鼎宗外,耀鼎宗的大门似乎也是和张家一样,将近百余年没有开启过了,门前满是灰尘,无人清扫。
陈凡踏步而去,缓缓的推开了大门,看着面前的长廊,陈凡恍如隔世一般,生出些许感触。
走廊的尽头再往前看去,那是耀鼎宗的大殿,神识一扫之下,依旧是空无一人。
侧眼看了看西面的西院,里面倒是传来几丝灵力波动,似是在斗法。
陈凡踱步而去,踏进了西院,西院依旧是坑坑洼洼的,没有经过修整,而两名身着青衫的稚嫩少年正在遥遥对峙,手中掐着印诀,细看下,双方都是挂着一些伤痕。
见陈凡的到来,两名少年竟是互相朝着对方拱手一礼,然后其中一名少年则是略带着恭敬的对着陈凡问道:
“敢问这位师兄来我们耀鼎宗有什么事么?”
陈凡见此,露出了久违的和煦笑容,轻声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这里看看。”
这青年本来想说一起陪同陈凡转转,以彰显待客之道,只是却已然发现陈凡不见了踪影,以此,只得作罢。
陈凡此时来到了弟子群落,不少穿着崭新服饰的青年在进进出出,颇有忙碌,不过其中却是没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必这些弟子都是百年内招收的。
不少弟子也跑来过问陈凡,但陈凡均不匀理会,不过这些青年也不恼,只是恭恭敬敬的一拱手便作罢,虽说他们以为陈凡只是一名外宗的普通弟子。
此番再次让陈凡颇有些感触,这里全然感觉不到一丝的阴冷,和百年前的耀鼎宗截然不同,如同被什么洗刷过一般,显得很是干净。
片刻后,陈凡来到了一件柴房,柴房内依旧堆满了柴垛,一名灰袍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根,躺在一截大木头上,颇为惬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