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幺一听,满脸喜色:“当真?不过小人还要回去处理完酒坊的东西才行!”
“依我之见,酒坊那些东西就折价入股!如果酒坊合适,就直接利用你的酒坊酿酒也并无不可!先前鄙人计划租房,主要是考虑离东西两市越近越好,便于采购粮食和卖酒。但是如重新租房,就要建设新酒坊,这也是有些不利。走!我等去看过你那酒坊之后再作决定!”
“那好,小人家住光行坊,倒有些远!”
“那也没有多远!你我二人共乘一骑,顷刻就到!”
钟老幺一听,赶紧拒绝:“小人如何敢与杨判官共乘一骑?万万使不得!”
杨游说道:“你啰嗦什么?鄙人都不计较,赶快上来……”
......
二人骑马飞奔,自然顷刻就到光行坊。
此时红霞满天,微风拂面,一阵酒香传来。
一个围满篱笆的小院出现在眼前:土墙瓦房七八间,几株结满靑桃的桃树随风轻摇!在金色的阳光下,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安祥。
这时,突然几声狗叫响起,接着一条大黄狗跑了出来,一边摇着尾巴欢迎钟老幺,一边又对着杨游龇牙咧嘴狂叫。
“阿虎,回来!”这时一声动人的清音传来。
接着一个身着淡蓝色布衫的绝美少女出现在杨游眼前!但见她皮肤白皙水嫩,樱桃小嘴微翘,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正羞涩地看着杨游,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微红!
好一个清丽可人的小美人!看她不过十五六岁,定然是文娘无疑!怪不得那傅四郎要滋扰文娘,看来这“西施酒娘”之名果然不虚!
杨游看得有些呆!
“耶,你回来了啦?”那文娘一见到她爹,满脸惊喜,忙跑过来双手抱住她爹的右臂,并略微羞涩的不时偷看杨游几眼!
“阿虎!别乱叫!”钟老幺把那黄狗呵斥几句,那狗倒不再仇视杨游了,却只是在钟老幺脚下钻来钻去,显得很是亲热。
“文娘,此乃杨判官,快快行礼!要不是他,我还在长安县监牢里面呢!”
文娘一听,赶紧两手平措至左胸前,给杨游屈膝行大礼:“奴钟文娘见过杨判官!”
“文娘不必多礼!”
“杨判官,请屋里坐!”钟老幺道。
随后他又扭头对文娘道:“你娘和萍儿该是出去采桑叶了吧?你赶快去给杨判官煮早点!”
“嗯!”文娘答应着,快速向厨房跑去。
二人进到堂屋,杨游看见这堂屋却也干净整洁,一张齐腰的大案摆在堂屋中央,周围八张矮园凳整齐摆放。
“杨推官,小人屋舍简陋,让判官见笑了!”
“不妨事!我也是农家出来,你这房屋却比我家乡那茅屋好太多了!”
“杨判官请稍侯,鄙人告诉小女,再给煮一壶茶过来!”钟老幺又跑去让文娘煮茶了!
……
不一会儿,文娘却先端了一大碗醪糟荷包蛋出来递给杨游:“郎君,请吃几个荷包蛋吧!”
“多谢文娘!”
他赶紧谢过,接过大碗吃了起来。
“杨判官,茶马上就好!判官早间喝酒吗?要不先喝一碗酒吧!”钟老幺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两大碗酒,一只碗底还夹着两个大饼!
杨游一听,这早上就喝酒,自己哪受得了!
“多谢!我倒没有早间喝酒之习!钟师傅请便!”
“哦!小人倒是每日一早要喝一大碗酒!喝完后,感觉一天都精神百倍!”
说完,他自己却又就着米酒,吃起大饼来!
杨游刚把一大碗荷包蛋吃完,只见那文娘右手提着一大铜壶开水、左手托着一大盘的茶具摇步而来!
放下茶具,她就开始给杨游泡茶。
杨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近距离一看,这文娘却更显清丽。但见她动作优雅娴熟,顷刻间就给杨游泡上了一杯茶递过来:“杨判官请喝茶!”
“多谢文娘!”
杨游有些被她的美貌惊呆,双手接茶杯时,不注意碰了她的玉手!
那文娘一惊,忙把手缩了回去,随即满脸通红!她赶紧抬头看了杨游一眼,随即碎步出去了!
杨游的目光却随着她的身影,一刻不离!
文娘走过门帘,冷不防又一回头,看见杨游还盯着自己,却连脖子也红了!忙扭头钻进门帘!
......
待钟老幺吃完早餐,杨游便提出去看看他那酿酒的房子:“走,钟师傅!去看看你的酿酒坊!”
“好!”
杨游来到酿酒的房屋一看,却只有两间房是酿酒用的:一间堆了些杂粮,酒缸及一些杂物;另外一间则封闭更加严实,窗户关闭,堆着五个正在发酵、约有两三百斤的大瓦缸,瓦缸上面盖着竹制的簸箕。
那簸箕却也用绳子紧紧捆在瓦缸之上,密封很是严实。
“钟师傅,你这酒在这里发酵就可以了吗?”
“那怎么能行!这酒在此发酵七日后,就要放进地窖,再发酵三十日。然后取出来,加热至六分热以后,保持一个时辰。待其冷却以后,再放进地窖,窖藏六个月,这酒就算好了!”
杨游心想,没想到这做米酒,讲究都如此多,难怪他的酒可以媲美剑南烧春呢!
杨游前世见过奶奶做醪糟,也就十天半个月左右就可以,这醪糟其实就是米酒,。
“杨判官,请到小人的地窖看一看!”
二人跟随钟老幺,进到隔壁另外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内,只见他掀起地板上面的一块大木板,点了一根蜡烛,自己先下去了。
杨游知道,这地窖太深,如果通风不好,可是容易集聚二氧化碳,让人窒息!不过他拿着蜡烛,显然很有经验,只要蜡烛没熄灭,自然无事。
杨游跟随他下到地窖,只见地窖不大,刚好只放了十个瓦缸而已!
“钟师傅,你这酒,已窖藏多久?”
“有五缸酒,还等十来天,就可加热煮了!煮过后,还要继续窖藏!另外五缸酒,已经藏四个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