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秋日,淋漓的小雨衬托这夜色的美景,忽明忽暗的灯光,将神羽都颖脱的忽隐忽现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尾羽皇都,就坐落在神羽都内城之内,这虽然让人听起来有种别扭的感觉,感觉一个堂堂的尾羽皇室,以及他所掌控的臣民都有种坐牢的感觉。
但这对于这个修士横行,皇室势衰的国度来说,这却是一个无可厚非的决定。大部分的皇室,皆是以此而为,加之时间无声无息地推移了千年之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其中的根由,大部分人都将中部各国的皇室当作了一种形象上的、礼仪上的的存在。
“阿嚏……”
守在皇宫大门前的一个守卫,站在沥沥细雨中,犹如一杆笔直的长枪,任狂风袭来我不摇,由山峰崩顶我不弯。凡人,就是这样,虽然他们的意志可以强国钢铁,但却也有无法抗拒的事情,这不,他并不知害怕为何物,但却被那丝丝寒意侵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什么鬼天气,前几天还那么的暖和,今天突然就冷上了。”
守卫抚了抚因为喷嚏震偏了的头盔,有些不满的埋怨了一句。
“小罗,你就知足吧,哥几个就你壮士。”
“就是啊,你才不过打了个嚏喷,你埋怨什么啊,我们都冻得瑟了。”
“我恨秋天,太冷了,哎……还是搞点庆典好。”
一干站在门前守卫的士兵见到有人带头,不时地都是先后说了几句。可就在有人扯到邢盟庆典上的时候,众人都是不解地问了起来。
“这根庆典有什么关系?”
“就是啊?小六子,你说的是邢盟弄的那次庆典吧?有什么好的?哪的浪费咱们尾羽国多少银子啊!”
“就是,咱们尾羽在天南中部本来就算不上强国,勉强能排入倒数第二就不错了,在这么搞几次,相比咱们吃饭的地方都没了!”
对于尾羽国的修仙者来说,邢盟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对于这些守卫皇城的士兵来说却不尽然,他们对修士并无什么好感。
小六子听闻,反驳道:“俺娘说了,前几日暖和,就是因为邢盟大典四处放火把给搞的,这不,庆典过去了,一下子就冷上了!”
“火把?你小子就傻吧。”
“就是啊,那些那是什么火把啊?分明就是咱们的血汗钱啊。”
“邢盟那一块银子不是得自咱们凡人的?可他们去在那作威作福,还敢看不起咱们!”
小六子一句话,就如同在平静的火山口中丢下了一块重磅的巨石,立即引来了众多的不满。
“我……”
罗羽民听到他们的讨论,不由一笑了之,对于此等事情,谁又说得明白呢?现今尾羽国民,有太多的人都是那种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主,他是懒得去理会那种人的,在他的心中,除了那位即将举行成人大典的尾羽公主韦巧秀之外,其余一干皆是如此。
“巧秀,你去了那么久,到底在跟国主谈些什么?”
罗羽民想到此处,不由将目光落向那宫殿的上方,在哪里某处仍然有点点灯光透过窗户射出,显得是那么的安详。
“父主,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此次邢盟大典,来了那么多的修士在此地盘踞不走,甚至有些修士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们的内城,即便我们不将之驱逐,也应该向他们抛去橄榄枝,使之为我所用啊!”
“孩子,父主对你难道不够器重吗?将来你可是咱们韦家的希望啊。”
“既然这样,父主为何不肯听我一言?我们真的不能在看着邢盟独大了,以前个个佣兵团拥兵自重虽然不假,但现在却是他一家独大,长此以往,我们将永无翻身之日了父主!”
此时哪里的气氛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安静,而是火药味十足,父与女二人甚至有些红了脸。韦巧秀在那据理力争,一张娇羞带怯的面庞早已变得红霞一片,显然她早就憋着一股怒气,此时一并发泄了出来。
尾羽国主,韦庸和。此人不愧是一位稳中求胜,不输不胜的主,对此的看法并不如同女儿一般那么激烈,不过在听了女儿的言辞之后,也是有些显得面红耳赤,但仍能保持沉稳。
“女儿,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若是能够长期稳坐此位,又有何担忧其他呢?你还是安心的去修炼,尽早有所成就,而后再谈救国救民之事吧,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你四叔、六叔的前车之鉴,你可要引以为戒啊!别以为你七叔熊,要我看就他有出息,有远见,有所为!”
“七叔?”
韦巧秀显然不赞同其父主的看法,同时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软弱与谨慎,别的不说,就连着称为都是如此,你看晋国、五斗、萨满等国,那又子女称呼父王为父主的?他们要么称呼父王,要么称呼父皇。父主这种称呼,是取义于一家之主的意思,换句话说,尾羽皇室已经从骨子里放弃了尾羽国的掌控,而安心与治家之法。
“要我看我那三个修仙叔叔当中,就七叔最没用了,修了那么久,才不过刚刚达到结丹后期,在看四叔、六叔,他们虽然同时起步,但却无一不是元婴修士。”
“住口!”
“休要胡说。”韦庸和闻言,顿时颜色凌厉地呵斥了一句,随即对那些下人道:“鲁伯,你带他们下去吧,我跟女儿谈谈心。”
“是。”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闻言,对那些立在周围服侍的佣人们挥了挥手,众人立即四散退出。
“公主啊,老奴知道您心急,可有些事情,急是没用的啊。哎……”
鲁伯虽然一介凡人,但却也因侍奉国主年久,被其早该命终之时赐下了灵药,为此,此老现下的寿元早以数百,活了这么大,看了那么多,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谁比的上他更了解那韦庸和了。
“父主,您至于么?这可是在我们自己的家里!”
韦巧秀见一干佣人退下,忍不住又埋怨起来,道:“您……哎,这哪里还像是什么皇室的家中?想来就是市井百姓的家中,也不至于如此吧?”
“秀儿啊,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吗?”
韦庸和在众人退下之后,并未动怒,而是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也真的就以为,在你父辈当中的修仙者,就真的只有你四叔、六叔、七叔这三人?实话告诉你,当年我兄弟七个,要说这修仙资质最佳者,当属你的二叔和五叔!而为夫虽然有些愚笨,但也不至于根本无法修仙!”
“什么?!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告诉我说家族之内,父辈当中只有四叔、六叔和七叔是修仙者吗?”
韦巧秀得到这个先后矛盾的答案,心中犹如被激起了千层波浪一般,难以平静。同时,她又觉得自己的父主似乎有太多的事情,瞒着自己。
“哎……”韦庸和闻言,哀声叹了口气,神色变得有些衰老。
“那是因为他们都死了!”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红色长袍的男子却突然出现在这寝室之中。
“大哥?秀儿拜见大哥。”
韦巧秀看清来人,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偏偏万福地拜了一拜,行了兄妹之礼。
“妹妹,你也不小了,有些事大哥回去跟你说。父主年岁大了,有些事情能不提还是尽量不要提了。”
红袍男子二步来到韦巧秀身旁,小声嘱咐了几句。
“怎么,那个敢说我老了?!为父还年轻的很!”
韦庸和,属于那种典型的眼瞎耳不聋,别看他已是好几百岁的人,但视力听力却并无碍,甚至远超一般凡人。
“是是是,父主必定千秋万载,一通尾羽,从震伟业!”
韦正觉似乎十分了解韦庸和的心思,不过区区几句,就将对方哄得满面红光,喜笑颜看。
“哎……正觉啊,你这孩子……算啦,不说这个了,你妹妹要不了几日,就将举行成人大典。按照族中的规矩,她也是该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韦庸和说到这里,不由地再次叹息起来,道:“哎……若不是碍于祖训,我还真不想告诉她,秀儿的脾气我了解,真怕她一时冲动,干出什么傻事来。”
“是,孩儿明白,父主说的是另外二位叔叔,以及您怀疑四叔和六叔的下落的事情吧?”
韦正觉真是人不愧名,韦庸和放一开口,便知对方想要说些什么,道:“父主,您年……累了,这些陈年往事,还是由孩儿代劳吧?”
“也好啊……”
韦庸和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这种令人悲伤的往事,他还真就不愿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毕竟族中的规矩是瞒小不瞒老,若是他将几位兄弟的经过一一的跟这几个孩子说一遍,他这年老体衰的身子骨还能不能受得了那一番番的往昔打击,还真是难说。
“妹妹,父主说的丝毫不假!”
韦正觉得到指示,回身正色道:“在祖庙之中有明确记载,当年二叔的修真体制绝佳,据悉,当为天灵之体!”
“什么?这可是真的?那五叔呢?”
韦巧秀闻言震撼颇大,想她自己不过才是地灵之体,而一名不见经传的二叔,竟然力压她一头,达到了现今修仙界人人向往的天灵之体,这是何等骇然听闻的事情!
“哎……”
韦正觉闻言,同样叹息一声,面带悲痛之色,道:“事实属实,无须争论什么。当时我们对修士体质的事情并不深明,对那个前来检测二叔体制的家伙也未加防范,这才……”
“如何?!大哥,您快说啊,可要急死我了!”
韦巧秀见到自家大哥吞吞吐吐的说着,也不着个急,可她听着却是已经急的直跳脚了!
“哎……”
韦正觉再次叹息,道:“好吧,既然你要听,那为兄我也不瞒你,当时那个来检测二叔体制的修士在见到二叔的体制如此绝佳,便立生歹念,想要施展‘夺舍’之术,侵占二叔的躯体,不过好在当时家族人多,虽然拼死了数百守卫,但最总那修士仍未得逞。”
“后来呢?!”韦巧秀闻言,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同时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念头,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二叔……”
“虽然族人击败了此贼,但事情却也传播出去,后来……”韦正觉说道这里,咬碎钢牙,义愤填膺,道:“后来中部、南部的那些修仙势力便纷纷挺身而出,或是利诱,或是威*,最总二叔……仍未逃脱一死!”
“怎么会这样?!”
韦巧秀得知这个结果,腿一软之下,险些没一下子坐在地上。
“怎么不会?”
韦正觉闻言,不屑地道:“咱们韦家,乃是上古百鸟部族的后裔,身怀金凤真血,属上古世家。当年柜山一战,表面上看去,一战定乾坤,自那以后中部再无战事,可暗地之中,谁又知道发生了多少战事?别的不说,平阳国如何?算得上是中部公认的大国了吧?可你在看平阳国皇室如何?”
“是啊,平阳国的那些皇族、皇子看着是潇洒,但又如何?”
韦庸和听到这里,也难免有了几分得意之色,道:“别看他们平日怎么张狂,老夫如何软弱,可老夫最起码的在这尾羽一方,还有一寸弹丸之地,是那些修士不敢来犯的,而他老平家呢?根基不保啊!”
“怎么会是这样……”
韦巧秀在听完讲诉之后,顿时愣在了哪里,她到现在才算真正的明白,为什么她在自家七叔的测试认定了自己的地灵之体的时候,对方却丢下一句‘希望不是祸根’,的话语,而后便飘然离去。原来天南的个个皇室,大多都已名存实亡,国家真正掌握在皇室手中的可谓绝无仅有,除了大晋帝国还有余力与当地的修真较量一下,其余皆是危在旦夕之间。
而各大修真势力,更是怕皇室除了一个不世之才,明里任由皇室自由行动,暗中却是四下见识勘察,一旦发下能够成就伟业者,不是就地格杀,就是被掳走,从此了无音信,但其结果,也是不难猜测的!
“大哥,那五叔呢?五叔最后怎么样了?”
韦巧秀在知道这个结果之下,不由地开始担心那五叔的下落了。
“好,不愧是我韦家之后!”
韦正觉闻言,赞了一句,但神色却是黯然,道:“五叔虽不是什么天灵之体,但却是地灵,结果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