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您叫我?”
左牵黄大清早就接到邢雨的传讯,火急火燎地跑来。
“恩,左老,今日是什么时日?”
邢雨高坐府中会客大厅,十分随意的问道。
“今日?尾羽新历,九月初十啊?怎么了?”
左牵黄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随后追问道:“怎么了?盟主有事?”
“初十?时间过得还真快,这不知不觉之间,便以一晃十日了。”
邢雨摆弄了一下手中的茶盏,十分随意地道:“今日我打算去拜会一下咱们的老邻居。”
“老邻居?”左牵黄闻言茫然片刻,道:“您是说尾羽皇室?”
“聪明,呵呵,今日距那尾羽丞相前来之期,也以过去十日,若是在不去,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了。”
邢雨闻言出口赞了一句,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恐于理不合吧?”左牵黄听后觉得不妥,道:“于情于理,他尾羽皇室都应该亲自派人前来请盟主过去才对的,对方不过一介尾羽丞相,这……”
“算了,横竖都是要去一趟的,也就不要在乎那么多了。”邢雨闻言,满不在乎地道:“咱们现在树敌太多,尾羽皇室又手握神偶,若是能为我所用自然最好,若是不然,我到不介意来写强横的,反正整个天南都是控制在我们修士手中,非常时期,只好非常对待了。”
“这……好吧。那我这就去准备。”
左牵黄此时也对那神偶能够相互感应的事情了解了一二,觉得确实有必先放下身段跟对方谈一下,毕竟家贼才是最让人头痛的问题。
片刻之后,左牵黄将邢雨点名召见的几名修士都叫了过来。
“盟主大人,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是不是要去灭掉那个势力?!”
武雀,也在邢雨钦点的人名之列,当他看到集结了不少辟谷、结丹期的修士之后,顿时兴奋了起来,虽说此地不过区区十余人,但也算是小有实力了。
在加上此人本就出身萨满百部,又与父亲逃亡多年,这种集结力量突击的事情,他可是没少干的。
“雀儿,别胡说。”武鹰不愧为一族之长,一眼就看破邢雨已修成了神影术,上前一步,道:“属下恭喜盟主,得偿所愿,神功告成!”
“恩。”邢雨闻言,应了一声,道:“武老,此次唤你们来,还要多多仰仗武老的神通才行。”
“仰仗不敢当,盟主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了。”武鹰闻言,心中感到疑惑,但思索之下,也是想出了点头绪。
“可是……皇室?”
“没错。”
“盟主要活的还要死的?”
“呵呵……”
邢雨虽然赞服对方的机智,但却并不像无缘无故的杀人,因为这毫无意义。
“一切还是看对方的反应行事吧。”
“反应?”武鹰闻言,更是不解地道:“对方的反应一定是拒绝,毕竟传闻尾羽皇室早先也属于百部之人,他们之所以能留在天南中部,不过是因为掌握了几具威力不小的神偶,同时手中应该有更好的驱使秘术,不然早就被拔出了。而……”
“而这样他们就更不愿意搅合其中了对吧?”邢雨未等对方说完,便插口问道:“以前他们不愿出手,那可能是因为机缘未到,也可能是无人与他合作,而现在我只要给足他充分的好处,害怕他不允吗?”
“好处?盟主打算给他什么好处?”左牵黄闻言,补充道:“韦庸和,此人鬼的很,表面上看去他是中部当中最为弱小的皇室,但究其根由,他恐怕要算得上在中部最为掌权的皇室了!”
“无妨,掌权与否,这并不重要,只要让他知道,他们离不开我们,这就够了。”邢雨听够更加不在乎了,对于尾羽皇室他自己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了解,身怀上古神血的家族,又岂是甘于永世窝缩在一处弹丸之地的?
“威*利诱!哼,我就不信他能逃得出去!”
“威*利诱?”武鹰闻言,赞同道:“好主意,世间无论修士凡人,都很难逃出此局,但……也得得法吧?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啊,那不成了强迫了吗?这样恐怕十分容易引起冲突的!”
“说得好。武老看看这个。”邢雨闻言,递出一份报告。
“这……”武鹰看过之后,神色变了几变,道:“您是打算以这个韦巧秀作为突破口?”
“正是。”邢雨听后平添了几分信心,道:“尾羽皇室历来低调,如今却为了这么一个丫头大搞庆典,我想这里面一定有文章,看来那是八成是真的!”
“是啊,皇室长子的成人大典,都没搞得如此隆重,而……难道盟主是打算将其扼杀?”武鹰听到这里,还是觉得不妥地追问了一句。
“扼杀?”邢雨闻言摇了摇头,道:“自然不可,杀了她,我还拿什么去要挟那韦庸和?”
“那盟主的意思……”
这次不但武鹰听得迷迷糊糊,就连左牵黄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要知道一个疑似地灵之体的修炼本体,那成长的速度将会是万分惊人的,若是让她成长起来,将会成为邢盟的一大心腹之患。
“呵呵,其实事情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麻烦。”
邢雨闻言呵呵一笑,道:“请问左老你是什么本体?”
“这个……老朽惭愧,勉强算得上是人灵。”左牵黄闻言,老脸微红地答道。
“武老,你呢?”邢雨听后不言,而是转向武鹰问道:“你又是什么本体?”
“我跟左老差不多,也能勉强算是人灵吧。”武鹰闻言,同样有些羞愧地答道,毕竟修士当中若想出现一个超越人灵之体的修士,太难了。
“长恩,李月,你们几个说说自己的本体,在说说自己的经历吧。”邢雨闻言,转向李月等人。
“我明白雨弟的意思了,还是我来说吧。”
李月在邢雨的几番点拨之下,算是明白了几分,上前一步,道:“小女子不才,人灵之巅!”
“什么!人灵之巅!!”
在场之人,除了早就知道的几人之外,其余之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堪称绝佳的修炼本体,确实是遭人羡慕与妒忌的。
“咯咯……小女虽然站在人灵之体的最高峰,但修炼到如今的结丹中期境界,却也耗费了七十余年的光景。而去在这其中我几次犯险,先后由雨弟相助的大量灵丹,而后又有我在荒山古丘的几次奇遇,这才铸就了此等修为,如若不然,也将如诸位相仿,没有个二三百年的苦修,是无法走到结丹、元婴这一步的!有此推断,地灵之体的修炼速度快过人灵一倍,那也至少需要一、二百年的修炼光景。”
“这……”
李月此女虽然将一些经历略而代之,但大体的经过却是交到了个清清楚楚,这让在场不明事理之人,难免心生一股踌躇,最佳的人灵顶峰都是如此,那何况他们了?
“说到这里……咯咯,雨弟,我算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在藐视上天赐下的地灵之体,藐视一个不世的天才!”李月算是彻底的搞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他这是在利用时间来换取空间,同时也是一种对修真本体的藐视!
“怎么?不可以吗?难道以我邢盟的发展速度来看,一二百年的光景,难道还无法出现几个、几十个、乃至上百个结丹期、元婴期的修士吗?到那时,她才会明白,一个修士的修为在高,哪怕是大圆满的元婴修士,在对上几十上百的同阶修士的时候,她也只有望而生叹,望而却步!到那时……哼哼……”
不得不说邢雨最后笑的很阴险,但却完全能够符合事情的发展规律,修士不明凡人心,凡人那识修士意。这就是他算计的所在之处。
“可……利诱的根基算是有了,和我们拿什么来威*呢?”武鹰也算是明白了,毕竟自己这方人多,对方就算有一个二个天才,那也没法以一个优秀的质量来拉平数量上的差距。
“这还用想么?利诱属文,威*乃武。”
邢雨闻言更加不屑,起身向外走去,道:“我就不信,在这等利诱与灭族的威*之下,他会不屈服!”
……
“驾……”
一辆又四匹高头大马拉动的马车,又邢盟总堂驶出,直奔神羽都的内驶去。
“爹,没想到坐马车也挺有意思的。”
武雀从小到大,都没有坐过马车,今日第一次坐上这东西更是倍感好奇,东看西瞧个没完。
“你给我老实点!”武鹰看到儿子有些失态,气急地呵斥了他一声,面露尴尬地道:“小儿无知,还望盟主不要见怪。”
“不妨事,没见过,自然是要好奇的。”
邢雨闻言,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因为他想到了下一刻的自己,在他看到那从未涉足过的神羽都内城,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色呢?
“站住,什么人!”
马车很快来到内城的城门处,几名周围立刻将其拦截了下来,喝问道:“此地是神羽都内城,可有进城腰牌?”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邢盟盟主今日应邀前来拜会国主,这是尾羽丞相的腰牌。”
车夫没有正眼看那守在门口的几名守卫,在他看来,根本就不需要这样,若不是邢雨三令五申的不许放肆,他恐怕早就挥动法术,驾驭马车强行冲关了。
“真……真的是丞相爷的腰牌……”拦下马车的那人看清腰牌之后,显得有些慌张,毕竟他在怎么横,也不敢对修士耍横不是!
“修士?邢盟?!”
“我等叩见盟主,恭祝邢盟主早日扫清寰宇,一统六合!”
一干修士闻言,呼啦一下子跪倒了一地,口口声声的歌颂赞美了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坐在马车上的胡慧娘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雨哥,这些凡人还真有意思,扫清寰宇?一统六合?那岂不是连他们也捎带了?”
“别胡说。”邢雨生怕此女说道修士与凡人之间的痛处,立刻制止了她的胡说,道:“这位小哥,劳烦你通禀一下。”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升彩旗!快升彩旗!”那名率先拦住马车的门卫听后,立即高声大喊起来。
“走吧。”
邢雨见事情办妥,也就不再理会这些凡人,催促车夫向内城驶去。
内城,可谓这神羽都的根基所在,想当初外城的规模还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哪里不过是一片茅屋瓦砾的时候,这里依然是建起了一座座金碧辉煌的阁楼。而如今千余年过去,此地却是显得有些寒酸,一座座曾经辉煌的阁楼,如今处处露出残垣断壁,显出几分荒凉之色。
“这……”
众人看后,心中皆是有种感触,时间是一种魔力,人得区分,则是一种魔法,而相结合之下,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内城……
“驾!”
犹豫内城的残破,就连驱赶马车的修士也是不愿多看几眼的,这甚至还不如一个民间的小镇来的好看。
“吁……”
马车终于在一处还是过得去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此处大门高越五丈,整个门楼都有精美的雕刻,不过由于年久失修的缘故,雕刻的图案风化的列还,已经让人难以在看清其上的内容了,不过最上方似乎是一只怪鸟的头颅,此鸟头顶彩翎,鄙靡苍穹,显得是那么的高傲。
“哈哈哈……哎呀,邢盟主啊,我还以为老朽上次那里惹得盟主您不悦,不来了呢,来来来,快,里面请,我主早在羽仙楼为盟主摆下喜宴,请盟主随我来。”
以为体态微胖,满面胡须的紫袍老者,喜笑颜开地上前掀开车帘,恭敬地说道。
“有劳了,还请韦丞相带路。”
邢雨看清来人,正是那日参加吴信双修大典的韦家忠,客气了一声,随后走下马车。
“客气,邢盟主实在是太客气了,来来,请随我来。”
韦家忠自是不敢怠慢,也知道对方口中的说辞一定是客气之言,便先行引了一步,这才向前引路而去。
“走,会会那韦庸和。”
邢雨低声吩咐了一声,率先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