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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老谋深算留后路携手出征弃前嫌㈡
    这一天,时英见江南在做箭,便问道:“箭可以买得到的,咱们点苍派的武器房也有些,你怎么还自己做?”

    江南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箭一边说道:“师父,令狐掌门赐的那张弓真是宝物,号称十二石,我看没有十二石,至少也有四五石,可以射到一里之外,寻常的箭没射出就可能断了,所以我都要亲自做,我自己做的箭用起来更加顺手,也更容易射中。”

    时英想起女儿,也有些难过,但他不愿见到江南就此沉沦,便道:“等你回来,我给你说门亲事。”

    江南心中一阵酸痛,忍住泪道:“到时候再说吧,弟子暂时不想这些。”

    时英知道劝也无用,说多了两人都是伤心,只得岔开话题道:“我没有儿子,现在把你当我的亲儿子看,这把剑是我的家传宝剑,现在就传给你吧。”

    “师父!”江南哽噎着说不出话。

    两人都是忍住泪水,强颜欢笑。

    自从决定下山以后,令狐广练功更加勤奋,每日跟师兄弟切磋,向师父和义父请教,希望武功修为进一步提高。这一日,有客来见,也不自报姓名,自称只跟掌门说话,看他举止气势,来头不小,门人不敢不报,请到侯客厅。

    令狐广听了门房禀报,便接出二门,见来的是一位儒生样的青年,举止优雅,不怒自威,白衣胜雪,容颜俊秀。背着一柄长剑,比寻常宝剑长出一尺。但一看来势,便知他不坏好意,隐隐有挑衅的意思,当下抱拳道:“在下令狐广,刚接任点苍掌门,请教阁下尊姓、台甫。”

    那白衣青年微微拱手一揖,语气傲慢地:“小生宇文超,见过令狐掌门。”

    令狐广感觉一股劲力迎面而来,忙运气也是一揖,俩人各退半步,令狐广只觉气血翻涌,窒了一窒,呼吸吐纳一下,方能开口:“阁下有何贵干?不知为何一见面就动手?”

    此时曹猛早已听说一个白衣公子来到点苍,听弟子们描述的相貌,猜想是宇文超到来。他知道令狐广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只怕他一时不查,吃了宇文超的亏,急忙赶来援助。刚到二门,已见到令狐广已然暗暗吃亏,急忙一招劈空掌朝那宇文超打去,宇文超一动不动,似乎毫不知情,胸口却是一窒,也是连忙运功抵御。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一个照面,令狐广便吃了点小亏,但对方偷袭在先,这下不能算分了胜负,如曹猛般老江湖绝不能着了他的道。令狐广吃亏在先,不敢轻易出手,宇文超独自上山,也不为已甚。曹猛见他不动声色接下这一招,心中一惊,连忙站到令狐广身旁。

    令狐广稍一运功,气息便已顺畅,怒道:“怎么?宇文先生是要凭一人之力挑了点苍派吗?”

    宇文超坦然道:“小生不过是行礼而已,令狐掌门不要误会。犬子被人杀害,现场捡到一块铜牌,听说是点苍派弟子所配的那种,小生正要山上请教。家严却说,点苍一向懂事,不至于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懂事”一词,本是用来说孩子的,宇文超竟拿来说点苍派,这话如此张狂,颇有侮辱之意,让人如何咽得下。就算傲慢些,说个“识相”也就罢了,他居然如此目中无人,令狐广曹猛都是十分愤怒。

    曹猛和令狐淳听了,都是心中暗自恚怒,当下尚未破脸,也不便发作。令狐广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还是令尊懂事,比阁下明智得多。需知点苍虽然身为侠义道,除魔降妖本是我等本分,可惜人力有限,未能除尽天下妖魔。令郎之死,虽属恶贯满盈,只可惜点苍没此缘法。一块铜牌,随便一个铁匠打得。阁下非要被人利用,点苍派只有一战。”此话已不留余地,本是不肯受辱,决意一战了。

    不想此人不以恶名为耻,哈哈一笑,说道:“善恶之事,实是难说,凭令狐掌门一句话,说是没杀就是没杀,咱们也是信得过的。只是有一件物事,要请教令狐掌门,点苍掌门一言九鼎,量不至于无耻耍赖。”说着扔过来一块铜牌。

    令狐广运功一接,却没接到什么劲力,接过来一看,见是一块点苍派弟子佩戴的铜牌,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破绽,确实是点苍派所造。只听宇文超道:“本来我们也没当这就是点苍派干的,只是我家势单力薄,无力追查,还请阁下相助,三年之后再来请教。”说罢也不道别,径自去了。

    令狐广运力送出回话,山野为之共鸣,“陷害本派,本派自当追查,不劳相托。”

    如此虽然撑住了门面,但等于答应了他的要求。宇文超听他如此内功,也是一凛,心想,此人刚才缺乏江湖经验才着了我的道,当真动手,虽能胜出,也需苦战,这样的人才若有两个,我就难保必胜。今后跟点苍派周旋,只怕还要再打起几分精神。

    看他去了,令狐广想:“此事答允得实在是窝囊,但不答应又能如何?自己不是正准备下山解决此事的吗?”转身把铜牌递给曹猛,曹猛接过去仔细看了,说道:“这的确是点苍派造的,虽不敢说外人造不出,但很是困难,看成色,这种铜却只有云南才有的。我猜,就算是有人陷害咱们,也是偷了我们的铜牌。而我早已查过,点苍弟子没有人丢失了铜牌,所以这事很蹊跷,除非点苍派上层有敌人的奸细。”

    点苍派上层如果有敌人的奸细,那是很危险的事,但敌人究竟有什么阴谋?想到这里,令狐广心中早已凉了半截,但如今之势,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便道:“不错,这铜牌非得有人新升任为铜牌弟子时才临时打造的,没有多余的,难道是银牌以上的弟子把自己以前用过的铜牌交给外人?若如此,只需叫银牌以上的弟子交出铜牌,谁没有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