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子在曲冠玉家门前转了好几圈,确定周围的人已经睡了以后,一个扭身跳起攀住了曲冠玉家窗户下的窗台,那身姿,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过这家伙很显然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曲冠玉此时的感知力岂是常人可比的,他在这蒙面男子刚刚攀上窗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这几****也有发现自己家周围老是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周围转来转去,既不像看病的也不像是来看热闹的,因为他们一边在房子周围转一边还拿笔记着什么。
“哼!来就来吧!不怕你们不来,就怕找不到你们!”曲冠玉心中冷哼,继续躺在床上装睡。
蒙面男子一只脚站在那窄窄的窗台上,从兜里掏出一跟玻璃笔。
玻璃笔这种东西可是有讲究的,一般只有做玻璃工艺品的工匠才会用到,这种玻璃笔割玻璃极快而且不会发出声音,显然是个老手,从手电筒到破窗工具,都是一应俱全。
曲冠玉心中暗笑,假装翻了个身。
那蒙面男子被曲冠玉这一翻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玻璃笔立刻停下来,单手攀着窗台整个人吊在窗台之下,生怕被发现身影。
过了一会,蒙面男子见曲冠玉没有后续反应,又攀起身子继续割玻璃,不过他这次谨慎多了,边割玻璃边小心地看着曲冠玉,担心他醒过来。
不一会儿,玻璃被割出了一个约摸手臂大小的洞孔,蒙面男子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细细的香线,轻轻点着之后掰下一段从孔洞中扔进了曲冠玉的房间。
“还好你修炼了《神农诀》,这种凡人的小东西对你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你待会快点解决他。”丹灵显然也对半夜被打扰睡觉很不开心,催促着曲冠玉速战速决。
曲冠玉也不敢大意,这个蒙面男子全身上下的工具都一应俱全,这香线恐怕也不是易与之物,立刻运起《神农诀》抵抗,将自己吸入的空气全都过滤一遍。
蒙面男子将香线丢进曲冠玉的房间之后就站在窗台出等了大概五分钟。
对于他和曲冠玉来说,这五分钟恐怕是过得极为漫长。
蒙面男子是在等香线所产生的迷香起作用,而曲冠玉是在推测来着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蒙面男子大概是猜测香线的作用达到了,便将手伸过那个最早割开的洞口将窗户打开。
“为了等你,还坏了我家的一张窗户,待会一定要从你身上榨出点东西不可。”曲冠玉心中暗想,虽说现在他手头的钱可以让他完全不在乎一两张玻璃,可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蒙面男子从窗台跳进曲冠玉的屋子,落地的声音很轻,看得出对轻身功夫也有些造诣。
曲冠玉的房间不大,蒙面男子轻手轻脚地在屋子里拿着手电筒找来找去。
“在左边柜子的第三个格子里。”曲冠玉忽然出声对着蒙面男子的背影说道。
“噢,谢谢..什么!!!!!”蒙面男子吓得手电筒都掉到了地上,立刻从手中拿出一把刀子对着曲冠玉说:“你!!你怎么醒来的!”
曲冠玉看着蒙面男子颤抖的双手,完全可以想象他蒙脸布之下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他慢慢地打开床头边的灯说:“你猜?”
蒙面男子手里拿着刀慢慢逼近曲冠玉说:“你最好自己说出来,我不想杀人!”
曲冠玉打了个哈气说:“什么东西?你们是来找我们家的独门秘方的吧?”
蒙面男子听到曲冠玉的话之后似乎有些底气不足,顿了顿之后说:“知道还不拿出来,小心我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哈哈哈哈!”曲冠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猛力地拍着床板。
“你。。你笑什么!”明明现在手里拿刀子的是那个蒙面男子,但是曲冠玉淡然自若的眼神却让蒙面男子感到无比的紧张,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威逼的人。
“我说,你虽然有点功夫,但应该是第一次入室偷东西吧!”曲冠玉盯着蒙面男子的眼睛说。
曲冠玉的话一下子正中蒙面男子的心底,他是被自己亲戚派出来干活的,那些玻璃笔和手电筒都是那个亲戚的经验,他自小也被告诉了一些,因此也会使,不过曲冠玉是真的没说错,这是他第一次入室偷东西。
“那。。那又怎么样!”蒙面男子的手有些颤抖,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好像有一层迷雾笼罩,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
“要是我去偷东西,既然都已经割开了玻璃。”曲冠玉指了指被隔开一个洞口的玻璃继续说道:“那第二天早上户主醒来一定会发现,既然注定是要被发现了,不如一进来就直接把户主绑起来,万一找不到了还能威逼利诱。”
“看。。看不出来你还挺懂这个!”蒙面男子退后了两步,这个年轻人说出来的话好像是一个惯偷一样,实在让他有些恐惧。
“哈哈哈!”曲冠玉哈哈大笑,这点经验其实算不了什么,他自小到大不知遇到过多少来家里偷药的,这点经验还会没有?
只不过那些偷药贼在曲听竹沉沦了之后就很少来了,没想到自己刚刚打出名声,居然又跑来一个。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曲冠玉依旧坐在床上,好像蒙面男子的刀子对他没有丝毫威胁一样。
“你搞错了吧?现在是我手里有刀,你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蒙面男子怒不可遏,现在这个情形搞得好像自己被俘虏了一样!
“是么,有刀啊,可是那又怎么样!”曲冠玉怒喝一声,整个人暴起,仗着自己身形矫健,快速地一拳打在蒙面男子的脸上,只听见咔擦一声,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蒙面男子捂着脸倒在地上,其实以他的身手,正面和曲冠玉对敌是完全不虚的,可是曲冠玉刚才一副装神弄鬼的状态完全打乱了他的心态,再加上与曲冠玉身形完全不匹配的速度和力量,最后还准确地一拳打在自己的鼻子上。
要知道,鼻子是人身上极度脆弱的部位
曲冠玉小时候不听话,时常和街边的小朋友打架,曲听竹不知把曲冠玉揍了多少次之后还是完全没有效果,最后只好给曲冠玉列了几个禁忌不能打的地方,鼻子就是其中之一。
可现在情况危急,哪里管什么江湖道义,曲冠玉那一拳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使上了全身的力气。那蒙面男子的鼻子估计不做整形手术,是好不了了。
趁你病,要你命!这是曲冠玉一向的风格,他一脚踩在蒙面男子的手腕上,狠狠转了一下。
蒙面男子手腕吃痛,手中拿着的刀就松开了。
曲冠玉拿着蒙面男子掉下来的刀,在蒙面男子的眼前晃了一晃,明晃晃的刀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苍白诡异。
蒙面男子还想挣扎,曲冠玉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他的眼圈上,整个眼眶瞬间变成了青紫色,好像被泼了颜料一样。
“再反抗,我就打瞎你左眼!”曲冠玉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中指微微突出,对着蒙面男子的左眼摁了摁。
这招他小时候打架也常用,把中指的关节稍微突出一点,就好像在一个球形的拳头上加了一个受力点,打出去的力量和疼痛感会比用同样的力气打出去的拳头大得多。
这都是一些关节技巧,曲冠玉自小学中医,这些可是用的驾轻就熟。
“别别别!我说.我说。”
蒙面男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没必要为了这点钱把自己的眼睛搭进去,而且自己持刀入室证据确凿,就算曲冠玉打瞎他一只眼睛法院判起来也不会偏袒自己,再死撑下去得不偿失。
“那倒是快说啊!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曲冠玉把刀在蒙面男子的脸上划来划去,用刀尖挑开了他的遮脸布,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的脸出现在曲冠玉面前。
“是.是县医院的李主任让我来偷的。”山羊胡被脸上冰凉的刀尖吓得眼泪都快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的后生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状态啊!
“噢?那个县医院中医科的李明,李主任是吧?”曲冠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
曲听竹在年轻时曾经和这个李明在一个大学上学,本来作为同乡,两人关系是不错的,可曲听竹刚刚入学,凭借着家传的渊源,在中医上的成就迅速甩开了同乡的李明。
嫉妒往往就是来自身边亲近的人,李明在经历了最初的彷徨和不解之后,将矛头对准了曲听竹,最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甚至在一次李明故意弄脏曲听竹的上课笔记之后两人大吵一架关系恶化。
在毕业后,曲听竹回到本地行医,李明也靠着亲戚关系在县医院里谋了个职位,可曲听竹是何等人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馆,无论是在名声上还是业绩上都处处压过李明,直到这两年曲听竹沉沦下去,李明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原来是这家伙。”曲冠玉咬了咬牙,看了眼手中明晃晃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