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你同学过来了，快去招待招待他，让林姨切点水果。”

    “不要，他又算不上是客人。”

    韩景琛抬手摸了摸她的脊背，动作轻柔地像是帮家养的猫咪顺毛，声音还是一贯的轻缓平和：“不许这么没礼貌，听话，去把睡衣换掉，然后带你同学去楼下客厅。”

    陶染不情不愿地转头瞪肖竟，像是在说“没事过来串什么门”，然后就磨磨蹭蹭地下床，嘟哝道：“知道啦，韩景琛你真麻烦！”

    直到陶染换完衣服走到楼下客厅，肖竟仍是那副惊得目瞪口呆的傻样，陶染嫌弃地撇撇嘴：“你那是什么表情？天上掉钱把你砸傻了？！”

    “我从来没见你那么听话过……”肖竟喃喃道。

    陶染毫无形象地掏掏耳朵：“什么？”

    “韩景琛让你干嘛你就干嘛，除了一句象征性质的反对之外什么都没做，天知道以前你妈说的话都没这么有用……”沈明若在世的时候，肖竟偶尔也会过来借陶染的作业抄（那时候陶染还是个按时交作业的乖宝宝），虽说只待个几分钟就走，但沈明若也会让陶染换掉睡衣好好招待同学，而陶染的回答通常都是一声“哼”加一句“才不要”。

    “陶染，你真的变了……”

    陶染脸色突变，打断肖竟的话道：“少说废话，你过来干嘛的？”

    肖竟亮了亮一直提在手里的抹茶蛋糕：“喏，既然你忘了昨天的事，就当我是专程给你送吃的吧。”

    陶染毫不客气地接过，正准备下逐客令的时候，肖竟脸色复杂地开了口，“陶染，你和韩景琛到底是什么关系？”

    陶染脸色不太好看，“什么什么关系？”

    “昨天他一回来你就也急着回来，因为我不小心咒了他一句，你当场跟我翻脸，今天你陪他挂水，不仅不觉得不耐烦还乐在其中，别告诉我你是那么有耐心的人，我不相信。这只是我看到的，还有更多我没看到的，陶染，你怎么想的？”

    陶染本来没意识到这么多，被肖竟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是乱糟糟的，自己对韩景琛真的这么特别吗？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她都不想被肖竟看出来，“我什么都没想，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我……”

    “陶染，你是不是喜欢韩景琛？”肖竟头一次这么打断陶染的话。

    “什么？！这不可能……”陶染一脸不可置信，反驳的声音却慢慢低了下来，如果是喜欢韩景琛，那肖竟所说的那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就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看吧，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肖竟摊了摊双手苦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陶染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他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陶染像是呆了，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这么傻傻地站着，在肖竟说这番话之前，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改变，也没有意识到跟韩景琛之间完全异常的亲密暧昧，更没意识到自己对韩景琛的懵懂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