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明若并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沈明若上的是什么大学？普通学生家长和老师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聊私事的程度，李静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妥，幸好陶染没什么心眼儿，压根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陶染想到沈明若仿佛浸到骨子里的温柔，心头有些恍惚，妈妈那么温柔似水的女人，原来读的竟是商科么？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读的什么专业？”

    虽觉得眼下的情形十分诡异，李静还是答道：“她读的是金融管理，据说她很优秀，年年拿奖学金。”

    陶染愣了愣神，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静轻咳一声道：“你想不想读本市的财经学院？我知道你家里是从商的，你有没有兴趣学管理？”

    陶染想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应道：“我不知道。”

    李静想起昨天电话的内容，定了定神道：“本市还有几所综合类大学也是不错的，那些学校院系不那么局限，比较丰富，像外语学院啊、计算机学院啊、设计学院啊、教育学院啊等等，底下还分很多细化的专业，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方向？”

    陶染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老师，你让我再想想。”

    陶染回教室之后，李静舒了口气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冷茶，她现在真是把陶染当祖宗，虽然心里不反感，还挺喜欢她，但她毕竟不是那么好哄，绞尽脑汁地谈了二十分钟话比备课还累。不过，幸好后来还想到要提一提综合类的大学，不然误导了她就不好了。

    不论万千学子愿还是不愿，高考终究是姗姗来迟，相比较周围同学吃吃不好、睡睡不香的疲倦状态，陶染显得淡定许多，生活作息还是照旧，韩景琛还是一周一个电话，仍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打，她忙于学业，倒也没空想那么多。

    高考前夕，林姨买了些糕和粽子回来，说吃了就会高中，陶染是打心眼儿里不信，可林姨的一番心意她也不好推拒，只得哭笑不得地吃了一块糕和一个粽子。

    第二天就是高考，她再没心没肺也还是觉得有些许紧张，晚上怎么都睡不实，半梦半醒间楼下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是怕吵到她，那声音压得很低，陶染能听出那是林姨和韩景琛，可他们说的什么却完全听不见。

    陶染一下子惊醒了，心脏跳得飞快，陶染害怕得捂住胸口，几乎怕心脏会从嘴巴里飞出来。

    很快，卧室的门被推开，陶染立刻闭上眼睛装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直觉韩景琛会做些什么。

    “我有个同事的儿子也要高考，他老婆去庙里求了个签，我就顺便让她帮你带了一个，也不是迷信……图个心安吧。”

    韩景琛的声音很轻很轻，陶染仔细听才能听清他说的话，随即枕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应该是韩景琛把求来的东西放下了。

    还说不是迷信，明明就是迷信……想不到韩景琛还信这个，陶染明明想笑，鼻端却有点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