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琛并没有说其他什么,黑暗里他没有开灯,全部的光源就是门缝里漏出的点点暗光,他记得陶染有轻微的夜盲症,睡觉的时候床头灯总是开着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开。
本来还想看看她是胖是瘦的,韩景琛微微叹息,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黑暗中他的身影高高大大,陶染闭着眼睛装睡,睫毛颤个不停,韩景琛没有出声,她却始终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装作恰好醒来,趁机跟韩景琛说几句话的时候,一片阴影覆了上来,额头上一阵温热,还没等得到她脸红,那片温热渐渐下移,最终落在嘴唇上停滞不动。
没有尽情厮磨,只是嘴唇与嘴唇的碰触,片刻稍离。
几分钟之后,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门轻轻关上,陶染在被子里打了个滚,双手捧着脸无声尖叫,韩景琛亲她了!她的初吻!
一瞬间,高考的压力暂时远去,旖旎的少女情怀充斥胸怀,陶染闹腾了好久才睡着,这天的睡眠时间不长,第二天她却一点也不疲倦,简直称得上容光焕发,林姨帮她检查了好几遍文具,在考场外面,拉着她跟她说一些注意事项,临到头来还加了一句:“千万不要紧张!”
陶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姨,是你要考还是我要考啊?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林姨确实紧张,紧张到没心情开玩笑,看到周围的考生一脸严肃地赶往考场,林姨也催促道:“好像要提前半小时进考场的,你抓紧时间,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嗯,林姨再见。”
考场里果然安静得很,处处弥漫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好不容易熬到开考之前,监考老师拆开封条拿出试卷。
“大家的名字贴在左上角,准考证号也在旁边,如果忘记自己叫什么的话可以看一下,大家不要笑,以前真的有人紧张到忘记自己叫什么。”
陶染会心一笑,心情轻松不少。
语文不是她的强项,可也算得上中等偏上,可这次的题出得很偏,陶染苦恼地咬着笔头,干脆不再深想,顺着心思瞎答一气。
第二天的数学难度中等偏上,对于陶染这种擅长数学,但又做不出太难的题的人来说再好不过,她答得很顺利,除了最后一道题的一小问没答出来,其他都答完了,正确率且搁置不谈,至少做了这么多题让她的自信心大大增强。
高考的三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陶染一回到家就爬到床上去好好睡了一觉,扬子晚报上很快刊出了答案,陶染的同学们纷纷买来对答案、估分,只有陶染,不仅自己不对,还不肯林姨去买。
有同学说她鸵鸟心理,她不置可否。
韩景琛没有打电话过来问她考得怎么样,陶染松了口气,老实说,她很怕应付这种问题,考得好不好是个很难说的问题,直到分数出来的前一秒她都不敢肯定自己的感觉是对的,更何况她连感觉都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