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世欢的生辰,我们必须要想方设法拖住他。”
“以小姐的智慧,必定是可以的。”
“人联络好了吗?”
“万无一失。”
……
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一派热闹繁华,笙歌曼舞,丝竹入扣。
君臣举杯同吟,为各国使臣饯别。
北凉太子擎着酒杯,笑问道:“嘉王,嘉王妃今日怎没来?连栖霞大婚都没有来庆贺,当日宴会她那样的惊才绝艳,真是令人叹服。”
盛世欢眼眸微闪,“那夜她偶感风寒,本王让她好生养着。”
“原来如此。”
在这种场合原本不会出现,却难得来的温楚陵眼瞳中浮现淡淡的失望,原本以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盛世欢没有错过他眼中的落寞,嘴角浮现丝冷笑,寒意深裹。
……
锦瑜带着流苏出了王府,直奔城外而去。
饯别宴想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各国使臣应该拔队归国了。
她对这里的路线不熟悉,便问流苏,“你可知道东陵去往北凉的路线?”
流苏指了一个方向,“应该是那边。”
“架。”锦瑜猛夹马腹,以更快的速度追赶而去。
……
东郊。
北凉的军队气势磅礴,逶迤沉橐,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望不到尽头。
最前方的有数顶奢华贵气的轿撵并马车,北凉太子和诸位北凉位高权重的臣子端坐在马上,却不见温楚陵。
……
“吁”锦瑜一拉缰绳,眉头深拧,“流苏,这有两个分岔口,我们该走哪边?”
流苏探出头,看了一眼,也是一脸懵逼,“奴婢也不知。”
锦瑜举目眺望,选了右手边的路,倘若她和温楚陵缘深情浅,实在见不着,那也没有办法了,她便自谋出路吧!
“架。”尘嚣四起。
……
“小姐,您看前面的车队。”流苏一脸惊喜。
锦瑜也是喜上眉梢,“赌对了,快下马。”
锦瑜一跃而下,当即就冲到队伍旁,随手拉住一个士兵,“请问,你们的世子在吗?可否请他来相见?”
那士兵见锦瑜姿色颇佳,可是身上却弥漫着一股酸腐古怪的味道,脸色当即有些怪异,掩了掩鼻子道:“你是谁啊?”
锦瑜刚想说出自己的谁,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个逃亡之人,不便泄露身份,便支吾道:“这个不重要,请问北凉世子在吗?他出来就会明白一切的。”
身份不肯相告,支支吾吾必有诡异,那士兵便没好气道:“去,去,别耽搁我们的行程,哪来的寒酸女,还想攀上世子的高枝。”
“我不是……”锦瑜倒想解释,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
“请将世子请出来,他一定会明白一切的,我是他的朋友。”
“世子哪会有你这样的朋友,那我还是天皇老子的朋友。”士兵轻蔑一笑。
“我真的是他的朋友。”这样想解释却解释不了的状况锦瑜真是要被气哭了,要不要这样世态炎凉,狗眼看人低?
“可有信物为证?”士兵看锦瑜言词恳切,不似说谎,便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锦瑜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却想到温楚陵送给自己的玲珑玉佩被自己弄丢了,可真是衰就衰到极致彻底了。
“既没有信物,那便打哪来的回哪去,耽误小爷,你担待得起吗?”士兵嘴角嘲讽,不耐烦地驱赶她。
锦瑜被这士兵的态度气得简直要吐血,她娇咤道:“我若见不到世子,日后他知道你是这样对待我的,你觉得你还有好出路吗?”
那士兵最厌恶别人威胁自己,当即反讽道:“若你并非世子好友,而是刺客,到时误伤了世子,我又有好出路?”
“你没有信物,又不肯告知身份,我只是秉公处理,世子也无权怪罪于我,这上面还有北凉太子呢!”
“北凉太子?”锦瑜念叨着,想起在宴会上,那目光阴鸷深沉的男人。
原来温楚陵处境也这般艰难。
可是她不求助温楚陵,又身无分文,可真是走投无路了。
可是北凉太子在这,她又不能上前去,惊动了他,只要她不能逃走,反而要被送回嘉王府,那便真是没有活路了。
“还不走?”士兵喝斥道,手指无声摁紧了悬在腰间的剑鞘。
锦瑜知道他在警告自己,再不走,她怕是要成为刀下亡魂了。
可她不能走,即便是拼着被送回嘉王府的危险,她也要试一试,这是她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
她眼神一抹,就准备朝前面的军队走去。
那士兵看锦瑜如此执拗,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便大喊道:“你前去也枉然,世子不在这随行队伍中。”
“什么?”锦瑜震惊地转过头。
“世子不喜人多,出了东陵皇城就和大队伍分道扬镳了。”
锦瑜冲过来,焦灼道:“那你可知他走了哪条路?”
那士兵警惕地盯了她一眼,“别说我不知,知道也不会俱实相告,谁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快走。”锦瑜几乎是立刻转身,走到流苏面前,“他若不走这条路,一定是另外一条路,我们快追。”
两人迅速上了马,疾驰而去,并未注意到那士兵嘴角诡异的一抹笑容,随后那士兵趁着无人注意,渐渐脱了队伍,往东陵方向而去。
前面的北凉太子转过头,凛声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疯婆子扰路罢了,不值得殿下一提。”
……
锦瑜带着流苏急急往回赶了一段路,来到岔路口,走了左边那条道。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并不是一条去往北凉的路,前方乃是一片狭隘险峻的断崖,这片断崖地势陡峭,底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人若摔下去,恐怕绝无生还的可能。
“走错了。”锦瑜紧急勒住缰绳,看着那陡石深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刚想调转方向,另觅出路。
山上密林却从突然涌出数个黑衣人,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锦瑜心脏骤缩,果然有诈,那士兵是故意那般说的,温楚陵并没有离队单独回去,他就在随行队伍中,他在骗她走这条路。
“你们是谁派来的?”锦瑜戾声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这里山清水秀,也算对得起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了。”一黑衣蒙面男子狞笑一声。
锦瑜心中顿嘁,她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是云水心派你们来的。”除了她,她想不到别人。若是盛世欢,早就王府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顷刻间,什么都明了了,陷害她的人,要杀她的人,甚至捡走她的玉佩的人都是她,不然盛世欢怎么会知道她认识温楚陵?
可是,她知道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