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不许跑,哪个地方的村民跑路,皇军的机枪就射击了!”行刑过程中,不断有百姓们精神崩溃大哭大喊,扭头想跑的,伪县政府的人不断出面恐吓,也有伪军部队出来弹压。
鬼子军官带着几个士兵走向骚动的人群,吓得那里的百姓慌忙将哭喊的人按压到地上,捂住嘴巴。
“饶命,太君,我们再也不敢了。”村民,可能是哭喊之人的家人,赶紧给鬼子跪了。
“纳尼?起来,起来,没关系。”鬼子军官笑容可掬得用生硬的中国话说着,谦和地将跪着的人搀扶起来。“来人!水!”
鬼子士兵将腰间的水壶解下来递给军官,军官拍拍水壶,做出喝的动作递给刚搀扶起来的人:“他,给他。”
“不敢玷污太君的宝贝啊。”好几个百姓一起作揖求饶,唯恐鬼子使坏。
“不不,你们别怕!”鬼子军官温和地摆摆手,亲自要了水壶,给哭喊的人喂水,哭喊的人看见鬼子的屁帘帽和一身军装,都吓傻了,被鬼子一点点儿喂水:“你,你,咕咚,你,咕咚。”
“很好,这个水壶赠送你们,因为,你们是帝国的良民,好人,大大地,我们帝国的军人,只痛恨抗日的煽动叛乱的土匪,游击队,武汉政府,不是你们。”鬼子军官歪歪唧唧说了半天,让伪县长翻译了更久,才微笑着返回。
那个被汉奸刽子手活剐了的女战士,还没有完全断气。
鬼子军官,就是那个中佐军官原田莞尔,继续叽里咕噜讲话,神情悲悯,时而慷慨,立刻有鬼子将那个女战士从钩子上放下来,再接着,鬼子从城里用平车拉出许多棺材,将处死的人一人一口棺材,全部装殓,那个女战士削掉的血肉,也大多被捡起来装进去。
汉奸翻译官马上翻译:“支那人,你们即将在帝国的统治之下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最有道德和纪律的人,恢复你们汉唐时代的风范,南宋灭亡以后,华夏文明就灭亡了,崖山之后无中国!再后来大明亡于满清,更让华夏衣冠大部丧失,部分东下入大一本帝国,我们都是一家人,日中应该亲善,我们要把你们失去的华夏文明还给你们,我们不是恨支那的人民,就是对于抵抗仇恨帝国的人,我们的惩罚也是有限的,入土为安,我们不会折磨他们的灵魂!”
鬼子中佐让人将城门前竹排上的人头都取下来,用布包裹了,就在城门东边的空地上,挖掘土坑掩埋,出动的是伪军,少数日军帮忙。
“来人,将我们天皇的赏赐颁发给大家。”原田喊话以后,十几个鬼子簇拥着两车东西出来,随即,拉着在人群前面走过,几个鬼子将包裹打开,朝着人群挥洒。
开始,人群吓坏了,纷纷骚动,汉奸翻译官马上大喊:“老乡们,这是皇军赏给我们的好东西,是糖果!糖块,快捡起来,让你家的老人孩子尝一尝,可甜了!”
伪军和伪县政府的汉奸们也一起呼喊。
百姓们迟疑了一下,纷纷弯腰捡拾,中间的往前面挤,后面的朝前面冲,拥挤,抢夺,甚至有的厮打起来。
鬼子用鸣枪的方式禁止混乱,又下令各村各镇的村长,镇长,保长们上前领取,自己分发。
“多谢皇军,多谢皇军啊。”
“呀,真的,甜啊,鬼子,不不,皇军的糖,我从来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
“唉,皇军要说也不错,我们不该反对皇军,马丹,以后谁跟皇军过不去,他自己去,别拉扯我们。”
老百姓们发现部分鬼子往人群里巡视,立刻点头哈腰,真真假假的感谢。
鬼子脸上写满了笑容,很满足,甚至,还对一些小孩子拍拍脑袋,表示亲善,甚至,掏出口袋里的糖,多发一块。“要西,要西。”
“亲善”了一会儿,鬼子吹起军号,顿时,数万人的场外空地上,鸦雀无声。
鬼子军官嚷嚷了几句,眼眶湿润,随即,鬼子从城里搀扶出一群鬼子伤兵。
有的鬼子被一个人搀着,有的被两个人架着,说明受伤情况不一,以后的似乎已经烟气了。
有鬼子举着白布做成的竹竿上漂浮着的东西,是日式的招魂幡,又有鬼子送来许多中间涂抹红色的白布条,绝大多数鬼子都勒在额头上,还摘掉军帽。
鬼子再次吹起军号,接着,吹着咿咿呀呀令人抑郁的乐曲,再接着,鬼子一起朝一字儿排开的日军伤兵鞠躬敬礼。
庄严肃穆的仪式,各种叽叽歪歪,震撼得所有中国人屏住呼吸,不知道鬼子干什么。
一些鬼子士兵上前,抱来干柴和稻草堆积在日军伤兵周围,另一些鬼子士兵搬来汽油桶,倒出汽油往伤兵身上和柴草上淋,还特意往每一个伤兵的头顶上浇灌。
“中佐阁下,中佐阁下,我不能死啊,我还能为天皇陛下效力,我的伤很小!”日均伤兵似乎觉察了什么,大多数都很坦然,慷慨从容,只有一个士兵跳出来跑到原田跟前,鞠躬着,伸出右手。
子弹打断了他的右手,将手腕的地方打断了。
“你,回国去吧!”鬼子中佐严肃地盯了伤兵一眼,果断地说。
“可是,中佐阁下,我还能为帝国效力啊。”伤兵不甘心地恳求。
两个日军士兵上前,将他架着送回原来的柴草堆里。“为帝国作战,为天皇献身,死得其所!”
几个鬼子伤兵大声呼喊。
鬼子的对话,都有翻译官全程翻译,对人群大声解释。
伪县长赶紧上前:“太君,原田太君,这些皇军的伤还可以治好的,求求你让他们养好伤继续战斗吧!”
鬼子中佐坚决地摇头:“在我们帝国之军人看来,战死和死亡,都是很荣耀很庄严很自然的事情!你们支那人看着吧!”
鬼子点燃了汽油,顿时火焰缭绕,所有柴草和鬼子伤兵的身上都燃起了汹涌的火焰。
所有中国人,包括张逸都屏住呼吸观看。
鬼子伤兵非常倔强,在大火中一动不动。
几乎所有中国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一些人再一次尿裤子,不少伪军和伪县政府的人都下跪了。
突然,大火的黑烟和猩红的火焰中国,有一个鬼子惨叫起来,接着,两个,三个,更多的鬼子伤兵惨叫起来。
“我们冲向大海,让尸体飘满洋面……”鬼子中佐马上带头唱起了军歌。
鬼子兵一起唱歌,歌声迅速压制了伤兵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