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所长见余老板伸出一个指头：“不过三成？据我调查，实打实超过七成！余兄还有所回避，大城乡有的是猪，猪比人消费还大呢！大白鹅饲料也少不得那东西，人、猪、大白鹅加在一起，那个数是不是少得可怜！”
“畜生也搬上台面说事，兄弟平生遇到第一次！”余老板嘿嘿冷笑两声。
马所长瞟眼余老板，伸出三个指头：“怎么样，余兄好做事，马某人也好办事！”
余老板面带难色：“现在哪道门槛不要钱，打通关节，要钱；东西弄出来，要钱；避开人盯梢，要钱；兄弟伙吃饭，要钱；税费，要钱；杂七杂八开销，还是要钱！看似大把的钱转眼没了，还倒贴，不是兄弟舍不得，的确不敢应承！人搞累了睡得着瞌睡我给，就怕做赔本生意睡不着瞌睡亏身体！我这人啥都不怕，怕干亏身体的事！”
“干小姐亏不亏身体？”马所长恢谐一句。
余老板苦着脸笑笑，没回应马所长谐趣，屋子静悄悄的，两人对话陷入僵局。
约莫十分钟，华庭颜说话了，他看着马所长：“余老板谈了困难，你的意思……”
“有利大家沾，”马所长看着华庭颜，“保驾护航得需要成本，我给余兄留足了的，平等互利，亏了余兄不行，亏了我余兄也过意不去！”
余老板异常坚决的表情：“这块地盘我放弃，丢一句话，谁人在这里超过我给的数，骂我先人！”
华庭颜一人盯一眼，然后虎着脸谁也不看：“马所长不坚持三个指头，余老板不说放弃，两个指头！自家弟兄，肉烂在锅里，情义第一！同意，应一声，不同意，走出这道门槛，生意不成仁义在，往后吃酒喝茶，还是兄弟！”
华庭颜丢下话起身去卫生间。
马所长、余老板不说话，耷拉着脑袋，看两人的样子，好像是在用特殊的方式作最后一搏，以便出奇制胜。
空气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这样的情形直到华庭颜从卫生间回来，也丝毫看不到有缓和的痕迹。
余老板见王庭颜回来，心有不愿表情说：“华乡长说得有道理，就当我做无利生意！”
约莫五六分钟，马所长说：“那件事也该谈谈，我好办事。”
余老板见马所长提那事，态度异常坚决：“那事没在这个地盘沾腥，图方便过过道，非要兄弟出血，兄弟绕道行就是！”
华庭颜眼睛盯着马所长，脸色阴沉：“那事不提了，再提兄弟生分了，道还得过，一样照应！”
“兑现的事情……”马所长缓下脸来。
“农历正月、六月分两次，过时不办交涉，任由处置！”余老板一言九鼎的表情和语气。
“好吧，就照余兄的意思。”马所长应道。
华庭颜看看马所长、余老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方不讲义气，我给哪方急，好了，喝酒去！”
几个人站起身，依次去另一间屋子。
张建民去厕所，王冬云跟了去。
王冬云不明白马所长、余老板说的事，边撒尿边问：“他们在谈什么，我怎么没听出头绪？”
张建民面对墙壁：“什么叫社会，叫你来见识见识！不知道吧，他们谈私盐销售、香烟借道的事情。”
王冬云不解神色说：“盐巴、香烟不是什么稀罕物，小摊小贩都经营，谈它有什么意思？”
“所以说，你是书呆子！知道吗，盐巴不值钱，香烟到处都是，可那是国家管着、独家经营！国情就这个样子，不起眼的东西只要国家管，名堂就出来了！”
王冬云仍懵懵的表情，也不知他真懂不起还是大智若愚。
张建民卖弄神色说：“给你做个不恰当的比喻，今后你当县长、县委书记，自然知道从农民手里每亩几千、万把元把土地抢到手，然后几十、几百、上千上亿元买出去！你卖土地时，还设置许多门槛，开发商找你，像今天这样谈生意！为什么呢，土地国家计划，独家经营，拿着吹捏着吃，不管什么人，不服不行！”
王冬云哦一声，做出懂了的样子：“听余老板的话，他纠集一批人做非法生意，还有点黑社会性质。”
“什么叫黑社会，说它是，它就是，说它不是，它就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王冬云说哦。
“马所长打击卖***，那个女的知道吧，以前是小姐，现在做鸨娘，马所长的搭子，在这里，小姐把男人给奸了，有地方申冤说理？”
一经提醒，王冬云想起那晚失身的情形，小姐之所以敢乘酒醉破他童子之身，原来有一手遮天的马所长背景。
“今晚有没有小姐？”不知怎的，王冬云唐突问。
“这不是废话吗？”张建民唰的拉上裤子拉链，“请客没小姐，就算桌上摆满山珍海味，也算素席！”
王冬云拉上裤子拉链，跟着张建民走出厕所，去吃饭的屋子。
王冬云进屋子见到媚儿，正好与媚儿四目相对，他心一紧，出人意料的是媚儿惊叫一声转身紧夹尾巴跑出门。
王冬云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一个道理，人和畜生一样，有背景别人怕你！
余老板见张建民、王冬云走进屋子，叫坐上餐桌，对一旁的两个小姐递个眼色，两个小姐会意，站起身走向张建民、王冬云。
王冬云一眼认出走向他的小姐，尽管那晚他紧闭眼睛，但小姐毕竟是他生命历程中的第一次，他曾迷糊开眼睛，小姐的相貌深深烙进他脑海里，毕竟是破他童子之贞的女人。
见小姐抿嘴向他走来，王冬云感到不知所措，人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