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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琥珀
    “真好看!”三丫“啧啧”称叹,“就是,这盖子虫,不怎么可爱!”

    “扑哧”文玉笑喷了,也是啊,前世那么多人造琥珀,各种花草昆虫可真不少,就是没见过把盖子虫挂脖子上的。

    “我拿去送给老爹戴!”文玉琢磨出最好的解决方法了,粗粗拉拉的男子汉,戴上这样的“盖子虫”就不怎么突兀了吧?

    于是,晚饭的时候,文强光荣的接到了一个别出心裁的礼物,还附赠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一只盖子虫爬到了松树下面,一滴松树油掉了下来,正好将小虫子的身体完全的包裹起来,小昆虫就不能动了,在渡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松树油慢慢儿变的坚硬而透明,但是,它还保持着千百年前的模样,把盖子虫完美的包裹在里面,这种艺术品,就叫做琥珀,千金难买,万金难求。

    这样精致又宝贵的东西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在灯火下,熠熠闪光,奇异而美丽,那只盖子虫,栩栩如生,宛如神助。

    “玉儿,这太贵重了,爹可不敢要,经常干活,要是碰了碎了咋办?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文强连连摆手,就从没想过,这灶房里卧着的盖子虫,怎么就跑到松树下面去了?

    三丫笑起来,捂了嘴,忍俊不禁,文玉可太能忽悠了,瞧把大家伙给震得,连摸一下都不敢啦!

    文玉也瞬间破了功:“爹,挂在脖子上或者腰上,当个玉佩饰也行啊,这东西是我跟三丫做的,成本不大!”

    一家人都惊了:“你说的是真的?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们自己能做出来?”

    “婶儿,能呢,真是俺俩做的,是蒋智哥哥给买的材料,还有好多呢。”三丫开了口,亲自证明这事情的真实性。

    “这些娃子,都了不得哩!”姥娘接过来琥珀,放在手心摩挲,感叹不已。

    “那俺就敢戴了,闺女,等有空了,给你娘也做一个,就别用这黑虫子了,换朵花,嘿嘿。”文强把宝贝捧回手上,喜滋滋的,对那个狡猾的蒋智,也不那么气愤了。

    “等春天吧,现在可没有花,连棵绿草都没有呢。不过,您们可不能往外说,我可等着这东西挣大钱呢!”文玉认真起来,现在知道了大家都能接受这样的东西,那就真的可以大干一场啦!

    “你那个韭菜大棚里,还活着好多小草呢,看它们长得不容易,我没舍得让你爷爷拔了。”姥娘想起一个花草的线索,急忙提供给外孙女。

    “真的?我明儿去看看!”文玉两眼放光,只要有合适的材料,咱就能化腐朽为神奇,说不得,这个新年,就能出售一两件成品呢!

    三丫也摩拳擦掌,跟着文玉,可是学到不少东西,没干啥重活,一起玩一起疯,工钱却满满当当的,村子里,多少人家羡慕的红了眼睛,给二姐说亲的多,给自己提媒的也不少呢,那个家,再不是原来似的地位低下,没人理会了。

    黑洞洞的油布大棚里,只在午时阳光暖些的时候,才打开给些光照,韭菜不那么绿了,生长的劲头也小,但是,过年时吃几顿韭菜饺子还是没问题的,文玉已经应诺了林掌柜的要求,腊月二十三就割一茬送去喜来临,自己家稍留些吃,足够了。

    棚子里,果然可以看到嫩嫩的绿草,跟长在麦地里的草的模样差不多,也叫不出名字来,有高有矮,有倔强的直直的立着的,还有弯弯绕绕,斜枝旁生的。

    文玉大喜过望,别小看这些杂草,精心组织一下,做成琥珀盆景,更显得野味儿十足,自己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趁着午时温暖,文玉跟三丫小心的把一部分野草挖了回去,带着根部的土:“咱得先种着,随时取用,家里暖和,活着没问题!”

    三丫却动起了脑子,拉了文玉的手:“你说,咱能不能多种几样蔬菜?就在这样的棚里,不得跟韭菜一样长?”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文玉点着头:“那咱明年就试试扩大蔬菜棚,盖个大大的暖房出来,好不好?”

    两个女孩儿眼睛里都是憧憬,年轻,什么都可以想象,什么都可以探索,只要努力,没有什么做不成的!

    回到家里,文玉把野草移植进花盆中,摆在有地龙的屋子里,经过两天的还阳,一棵棵,都缓过了劲儿,摇曳生姿起来。

    又请老爹帮忙,从镇子上带回了几个浅口的花盆花盘,形态各异,彩绘优美。

    把小峰送自己的山水画从橱柜里取出来,挂在墙上,日日观摩思忖,文玉时时抬了手比比划划,口中喃喃自语。

    文氏这下子忧心了,晚上跟老公叨念:“孩儿他爹,你说,咱文玉到底是啥心思?我瞧着这几天又惦记小峰那孩子了,整日的盯着那画看,痴痴呆呆的,不是有蒋智了吗?这阵势,我头都大了!”

    “瞎琢磨啥?娃子小呢,不定性,也没跟咱说认准蒋家小子了啊,只要娃子乐意,咱做爹娘的,少管!”文强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其实,心底里,也是反复把两个小子做了比较,可惜,闺女不表态,自己老两口比较了也没有。

    “咱闺女反正得多留几年,不管他们,反正,跟了谁都受不了气就是了!”文氏又摇头又叹气的,总算是想开了,“你是不知道,村子里,跟我提玉儿的亲事的,也不少,都被我推了,这个年龄,订亲正是时候呢!”

    “甭搭理那些道东家闯西家的老娘儿们,当初咱家日子差,咱文良可没人热心来问,现在好过了,跟闻到蜂蜜味儿的野蜂子似的,俺也不素净,前几天,那栓子爹还打听咱家文乐呢,就他家那闺女,鼻涕拉汤的,俺都想急了眼!”文强一肚子官司,气咧咧的样子。

    文氏却又乐了,推了文强一把:“相不中,可也不许糟践人家姑娘,村子里,惦记着咱这二十六间房的,可真是不少,这也是好事啊,咱就把眼睛擦亮了,给孩子们都挑个好性子的过日子,还得让孩子满意,咱可不能强做了主,叫孩子不称心。”

    “那还用你说?咱这几个娃儿,都主意大着呢,强迫了,不定跟咱怎么闹呢?好在文良省事了,二丫那姑娘,跟咱一家人似的,早就分不出来了,以后啊,准好相处!”文强对这个大儿媳妇可是真满意,长在眼跟前,跟自家亲闺女似的,没一点儿陌生劲儿。

    “文乐要放年假了吧?”文氏想起俩儿子,想念的不行:“文良也该关店门了,咋还不回来?爹娘日日盼着他们,他们倒是翅膀硬了,舍不得回家来!”

    “男娃子,不能拘狠了,啥时候回来啥时候高兴,都是心里有成算的,不用多管!”文强倒是开明的很,乐呵呵的摆手。

    “男娃子,不能拘着,女娃子,也拘不住,看看你这个当爹的,就光是甩着手做大掌柜的了!”文氏白一眼老公,这两年生活好,又不往心里存事儿,文强胖了些,本来就身架大,现在,更是跟堵墙似的,那肉,敦实着呢。

    “俺啊,这叫有福气!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咱文家盖了二十六间房?三个孩子个个聪明孝顺能干?就这个小的瑶瑶,开口就会叫人,那说话清楚的,也不是别人家的孩子能比得上的!”文强得瑟的厉害,大手忽闪着,唾沫星子乱飞。

    可惜,文玉没眼见这一幕场景,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理想之一,让老爹穿着绫罗挂着绸缎,站在村口,神采飞扬,指点江山,吐口唾沫,能砸个坑儿,再不过那种穷困潦倒的苦日子,再不受势力威逼的难处。

    腊月二十二,一辆高头大马的华丽车辆奔驰到文家村,是喜来临的车驾,来拉那些宝贝韭菜回去,多少财主家,伸了脖子等着磨快的小刀来拉呢,这个高价,是稳拿稳的赚了!

    随行的,就是文氏朝也盼晚也盼的两个儿子,当然,还有一个文柱,搬下来一堆儿大大小小的包裹,孩子大了,知道心疼父母了,吃的喝的穿得用的,一样都不落下,实在是孝顺呢!

    文老爷子在养殖场负责看护着收割韭菜,听得大小孙子们都回来了,也是止不住的喜上眉梢,那喜来临的伙计也巧嘴巴,哄得老头儿胡子撅撅的的笑。

    “可不是小的给您老人家宽心话听,您这几个孙子,个顶个的好!文良掌柜就不说了,小小年纪开了三四个店铺,哪家有这出息?那文柱呢,多稳当啊,灶上的手艺可是有名,教出的徒弟都顶事了,您那小孙子,那就是个文曲星下凡啊,说出话来,就显得有才分!您老可就只等着享福吧!”

    文老爷子最喜欢听这个话,每次都觉得骨头都轻了半斤去:“俺年轻的时候,就有算命的先生说了,俺是先苦后甜,好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