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齐家丫头也就是这样说说而已,咱们难道还跟她们这些小辈们一般见识不成,再说了,小姑娘重闺誉,这嫁人后重妇德,这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也不怪她一直紧追不放,”王妃摆摆手,没有理会宋侧妃煽风点火的话。
宁王妃的一席话对于白悠悠来说如同天籁,警报暂时解除了,心里长吁一口气,至于王妃为什么会帮她那就先不想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谢王妃、侧妃体恤,小悠铭感于心。”
对于王妃的反应,宋侧妃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王妃,你看这件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还有比试的结果得公布,”她不想让事态继续发展,不然最后宋巧妍讨不到好不说,还得连累她。
而一直关注场中情形的张安时不时在宋巧妍耳边耳语几句,至于是安慰还是挑拨,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宋巧妍这时一听宋侧妃要息事宁人了,一下子冲到王妃面前,“王妃,妍儿不服,妍儿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的,白悠悠她其心可诛,不仅辱骂妍儿,还想给家父扣一顶不忠的帽子。”
张侧妃伸手揉揉自己的额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宋巧妍这么的不识趣,不过这几句话不像是她能想到的,是安儿帮的忙,这个丫头,她还想搭进去,张侧妃转过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张安。
王妃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宋巧妍,心里纳闷,到底是谁给了她如此蛮横的底气,是她父亲,还是淑妃,或是张侧妃,这样口无遮拦、不知轻重的女子是迟早要给她家族招货的。
“宋小姐,你这话未免有失公允吧,小悠从没有辱骂过你,也从没有说过宋尚书不忠,倒是宋小姐你一直诋毁小悠,”白悠悠怕的就是宋巧妍不开口。
“你刚刚的解释都是强词夺理,你要是没失清白,四皇子会不帮你解释,四皇子那么着急的退婚,肯定是不想娶你了,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不知羞耻。”
“宋小姐,刚才已经说过这人不能总把事情朝最坏的地步想,你还这样冥顽不灵,你不是当事人,你所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你怎知这些事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内情,具体的过程你知道吗?”
宋侧妃用余光瞟了瞟王妃,发现王妃正在品着杯里的茶水,心里有些疑惑,看来王妃是要帮忙了,这个白悠悠想借今天的机会,澄清谣言,王妃竟然伸以援手,可是以前也没见过王妃和齐家有什么过硬的交情啊,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宋侧妃按下心里的疑问,这个宋巧妍栽进去了,安儿可别跑出来给人当爬墙的梯子,想着就往侧后方看了一眼,恰好制止了相帮宋巧妍忙的张安。
“内情,”宋巧妍撇了撇嘴,“你又想编什么瞎话骗人。”
白悠悠环顾一周,她和宋巧妍在这里针锋相对,现在竟没人干涉,哦,难道因为古代娱乐太少,所以她们就被当作乐子了,做做乐子也无所谓,娱己娱人嘛。
“四皇子之所以没有站出来解释小悠是他的护卫所救,就是怕谣言越传越离谱,宋小姐,按你的想法,如果四皇子站出来替小悠解释,你肯定会说我们是欲盖弥彰,是想借四皇子的口来辟谣,既然怎么说都是错,何必多此一举,而关于我和四皇子的婚事,家母在世时早有让这场婚事作废的打算,觉得以小悠的才貌和学识是配不上四皇子的,应有自知之明,四皇子正好也有此意,这就是在合适的时机做了两家人都觉得合适的事,当时谁也没有料到产生了这样的后果,宋小姐,小悠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这些事情没有给你解释清楚,导致你产生了误会,是小悠的错,希望宋小姐以后别在四处诋毁小悠了。”
“你乱讲,谁诋毁你了,明明就是四皇子看不上你,你还......”
“啪,”一声清脆的搁瓷杯的声音打断了宋巧妍的话,王妃把瓷杯重重的放在条案上,“你们越说越不像话,皇子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吗?”
全场鸦雀无声,王妃平息了一下怒气,“行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宋小姐,今天这事本是你起的头,你动手用杯子砸人就是你不对,还盲目相信流言,罚你闭门思过三日,而白小姐,你口舌伶俐,言语上妍儿也没有讨到丝毫的便宜,你也别再追究此事,这次的事就这样了。”
这样的结果让不少人大跌眼镜,而对于王妃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白悠悠是乐于接受的,她借和宋巧妍的争辩在众人面前做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至于这番解释有多少人相信,她也管不了,她只是要把这水给搅浑了,不要让流言往一边倒,总要有不同的声音,而通过这次的事,自己以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些想嘲笑她的人就得好好思量一下了。
而在宋巧妍的印象里,王妃不管庶务,一直是很好说话的,怎么今天就罚了她,可是看着王妃冰冷的目光,她也只能作罢,任由张安把她拉了下去。
曹氏没想到今天的事是以这样的情形收尾,她已经做好了承受王妃、侧妃的雷霆之怒,毕竟宋巧妍是宁亲王府的常客,谁亲谁疏,明眼人都知道,她准备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白悠悠的娘亲白莲,是白莲带着白悠悠在城外别庄一直住着,才导致白悠悠如此没规没矩,而且回府以后正好有借口把白悠悠给收拾一番,这是曹氏的优点,她总会从不利的事情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可这样的结果太让她太惊讶,怎么就这样算了,以至于让她都想不到说辞,只得给王妃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白悠悠和秦明凤牵着手往座位上走去,白悠悠的高兴是隐藏在心底的,虽然和人吵架吵赢了,也不能太忘乎所以,秦明凤就不一样了,一看她的神色,谁都知道此时的她是开心的。
朱落桐看着并肩行走的两人,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舒服,秦明凤是她一心想笼络的人,可总是热脸换冷眼,而白悠悠以前是任她拿捏的人,这怎么一转眼就如此的有谋算,更可气的是这两人还走到一起,今天这种场面还能互相扶持。
而坐在齐婉然身边的小姐,则不停的向齐婉然印证白悠悠的说辞,齐婉然很是恼火,她对白悠悠本来谈不上有多讨厌,以前是因为白氏的原因,对白悠悠没有什么好感,而现在则是厌恶了,今天白悠悠接二连三的出风头,连王妃也帮她,还编一大堆瞎话,弄得小姐妹们个个向她证实,她为了让自己也摆脱那些流言的干扰,不得不违心地帮了白悠悠的忙,默认了这些说辞,那个秦明凤也可恶,白悠悠又不是你的胞妹,用得着你这样上心吗,我这个亲姐姐晾在这里,没帮上一点忙,别人会怎么看我。
宁王妃可不管众人怎么想,和周围的贵妇拿着最后评出的头名画作品头论足,宋侧妃一看画作编号,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