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救你。”白衣公子面容一正。
苏霖勾唇,“若我所记不错,你我素不相识,在下何德何能值公子冒险相救。”
白衣公子手中折扇一开,淡色的薄唇轻启,“不错,我正是有一事有求苏大人。”男子眸光灼灼。
苏霖低低咳嗽了几声,伤口牵动,秀美的脸上立即浮现痛苦之色,他按住胸口道:“你且说说看。”
“你与南岭十六族的面具战神是否是旧识?”
苏霖双眸中立现一层防范,斜他一眼,“是。”
男子未答,而是再问道:“你们交情可好?”
苏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线,“如果你想拿我威胁慕容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白衣公子脸上划过一瞬的恍惚,少顷,他细长的睫毛覆下,眼窝处投了一片淡淡阴影,似折翼蝶翅。
“威胁?只要公子愿意,我们那晚便可取了他脑袋!”一旁的丫鬟冷哼。
“月月。”冷冰清亮的声音打断女孩的话,男子再次打开的眼睛里静如死水,他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拿他怎样。只需你将这样东西交给他。”他从宽袖中拿出一个锦囊,帛质光滑,深青底色绣满金丝纹。
“这是?”苏霖疑。
“你放心,无毒无害。待你见到慕容策后,还请捎句话给他。”男子顿了顿,才道:“就说‘小王子还活着,莫要再恨……行将就木之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惆怅哀婉,悲伤渗在面容的每一寸肌肤。苏霖隐隐难受,接过东西,道:“如能再见慕容大哥,我定会将话带到。那么,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你只需这般说,他自会知我是谁。”男子折扇轻摇,转身推门,“苏大人,既能相遇便是缘分,我定尽力救你出淮州。”
“公子……”
声音在舌尖处湮没,随着侧颈剧烈的阵痛,苏霖缓缓阖上双眼,栽倒在一旁人怀里。再幽幽转醒时,他身处一片颠簸中,在意识迷迷糊糊之际,两人模模糊糊的对话传入耳里。
“公子,咱们好不容易混进宣清帝的行宫,就这么出去了?”
“将至城门,何须还多此一问?”
“公子,月月是担心你嘛。这来回又得花上三天三夜,你的病定然又要耽搁了。”
“你公子可没那么娇贵,嘘……月月,是宣清帝。”
坚固的青砖城门边,宣清帝一袭玄衣,虽神色淡漠,却难掩他眉宇间的亟亟之色。他身周几人手护腰侧,皆目光如炬,巡视着过往的百姓。
马车被迫停下来,守城士兵手执一幅画像朝他们走近,准备例行搜查。
“公子,那奴才醒来一定会告密,当初把他杀了岂不一了百了。”月月小声嘟哝。
“妄害他人性命,大过也。”白衣公子拍拍她的头。
“那公子你再退回马车内,我这就用毒将他们全迷晕过去。”
“不用。”白衣公子按住她掏药的动作,拿眼神示意她往前看。
两排守城士兵已经行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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