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无可奈何的跺了跺脚,生怕司马若纤想不开,跟着跑回房里,霍然见司马若纤安静的坐在床边,脸庞上的泪迹早已抹干,眼神冷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小姐,小姐,你不要紧吧?”张妈小心的靠近她,大气不敢出的小声说道:“小姐,要是难受就哭吧,别憋着,会生病的。”
良久,司马若纤都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妈越发担心,她宁愿司马若纤又哭又闹,哪怕寻死觅活也好,至少是个发泄的出口。可是她就是这样闷闷的坐着,直到天亮。
张妈不放心司马若纤,唤了个佣人看着她,然后自己亲自下厨熬了碗浓浓的鱼翅粥,再端上来时,司马若纤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命。
“小姐,你坐了大半夜了,先喝点粥,再睡会儿吧。”张妈将粥放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司马若纤,因为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暗沉的眼底宣示着她一夜未睡的煎熬。
“张妈,莫大哥还在房里吗?”司马若纤扭过头,修长的颈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变得僵硬,连带着脸上的肌肉也僵成一块。她想试着微笑,但嘴角的扯动让她变得很怪异。
张妈低着头,不敢回答,因为莫凡辰一直待在房里照顾林可儿,她刚刚在厨房熬粥时,还听到佣人们的闲言碎语,都不利于司马若纤。
“小姐,身体要紧……”最终,张妈只能憋出这一句话来。其实,她什么都不说,司马若纤也早已猜出,她抬头吩咐佣人离开,然后淡然说道:“我哪怕病死,莫大哥也不会看我一眼的……张妈你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为了他做傻事!”
张妈乍闻司马若纤的话,冷静淡漠,以为自己听错。抬头一看,司马若纤已经自己动手喝粥,恍如从前一般,一小口一小口,不疾不徐,优雅动人。
只是,此时的司马若纤又与从前不同,她仿佛瞬间长大成熟,脱胎换骨,变得坚强冷漠,她不再是那个懵懂追求心中爱情的女孩,反而更象一个受尽爱情创作的复仇女人。
司马若纤的改变,连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张妈也为之一震。她知道,昨晚莫凡辰不留余底的无情深深的刺痛了司马若纤,就连一直支持她的张妈都开始想打退堂鼓,更何况从小就视莫凡辰为自己最终爱情归宿的司马若纤。
张妈的思绪千回百转,她不知道该不该劝司马若纤回家,在她看来,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变得更加受辱。
就在张妈左右不前时,司马若纤已经将那碗粥全都喝完了。她见张妈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用力挤出一个笑容,问:“张妈,我没有吃饱。”
“哦,没饱……我现在再给你端一碗上来……”张妈接过空碗,跑到楼下重新盛了一碗温热的鱼翅粥,再转回房间时,司马若纤已经端坐在梳妆台着,仔细妆扮着。
张妈鼻头一酸,差点哭了出来,都说女为悦已者容,可是如果那个悦已者心里根本没有她,又容得有何意义呢。
“张妈,你看我漂亮吗?”司马若纤站起身,在张妈面前转了两圈,然后摆出一个公主式的poss,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快乐无忧。
张妈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司马若纤一日三变,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不过,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司马若纤,简单点,也容易快乐些。
“漂亮!漂亮!咱们家的小姐,最漂亮!”张妈笑呵呵的把粥递给司马若纤,然后慈祥和蔼的望着司马若纤,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司马若纤又会变得郁郁寡欢。
司马若纤端着粥津津有味的喝了几口,见张妈全身警戒的样子,便笑道:“张妈,你放心,我没事了。”
“哦……”张妈见她笑靥如花,好象真得没有事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小姐,我们在这里也住了不少时间,是不是该回家……老爷和太太还有大少爷他们都很想你……”
“张妈,我不会走的,至少我现在不会走!”司马若纤一听到张妈说要走,灿烂的笑容立刻变得凝重,一点点收敛在眼底,声音也变得阴沉起来:“张妈,我已经不指望莫大哥爱上我,娶我回家……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既然如此,小姐我们就回去吧,何苦在这里看人家脸色……”
“可是张妈,我心有不甘!无论从家世、容貌、学历还是脾性,我都不比那个林可儿差,为什么!为什么莫大哥宁愿要她也不要我!”司马若纤的情绪是平静的,声音也是平缓的,但张妈能看出她正在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变得激动和崩溃。
张妈很想安慰她,但她知道她的安慰无济于事,只能默默的听着司马若纤继续说:“张妈,我若得不到莫大哥,她也别想得到,所以,现在我不能离开这里!”
莫氏集团掀起了一股有史以来最劲爆的八卦——从不迟到早退跷班的工作狂莫氏集团的大公子莫凡辰,请假三天!
这个消息引起了莫氏集团所有女性们的猜测,而那些长期在莫凡辰高压政策鞭策下的男性同事们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三天,整个莫氏集团一片欣欣向荣,欢声笑语,不亚于年前分红发奖金。
当然,还是会有人紧张的,比如施亦桐。
三天前那晚,施亦桐约莫凡辰浪漫晚餐后,两人一共回到她的温馨小窝共赴云雨。莫凡辰没有象往常那样留宿已经令她不安,他破天荒的连续三天没有上班更令她坐立不安。经过多方打听,她才得知,原来是她的手下林可儿突然生病发烧卧床,而她的情人莫凡辰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端茶递水这等小事都亲自上阵,不假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