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陈机灵情系蹑影,景一泓挥泪辞别
却说景一泓和陈机灵去了盐池驿站打探桑昆门的消息,景一泓在酒楼上听到了有关桑昆门汇集在嘉峪关的信息,夕阳渐沉两人便骑着蹑影回了竹屋。陈四爷悠闲自得在屋中看书,陈机灵一个箭步进了竹屋看着陈四爷笑着说道:“爷爷,给你打了上好的竹叶青!”陈四爷放下书本问道:“可曾打探到什么?”陈机灵不耐烦的说道:“景一泓一会就上来了,你听他说!”陈四爷来到竹屋前,景一泓给蹑影添了草料来到竹屋前,“一泓,你可曾打听到什么?”景一泓笑着说道:“机灵带我去的地方着实不错,三教九流都有,倒是听到桑昆门在嘉峪关的消息,只是不知道真假!”陈四爷心中沉思嘉峪关,这乃是朝廷边墙九镇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关卡,这里出了守卫边疆的将领外大多是胡人的地盘。若说桑昆门在嘉峪关汇集这消息也必定没错,只是从这里到嘉峪关路途遥远,而且中间有沙漠地段,只是不知道景一泓知道这些后又是什么想法。
景一泓进了竹屋,陈四爷满上酒壶呷一口,“一泓,这嘉峪关距离盐池驿站可有些距离,其中还有些沙漠,加上现在的天气寒冷,我看你等到来春早走也不迟!”景一泓闻言知道这是魂游散人要留住自己,可是金刀门的仇恨越是拖一天,自己内心的担虑就会多一些,如此以往还不知到了什么岁月才能够报了金刀门的血海深仇。“四爷,就算是满路荆棘,我一泓也得勇往直前!想我门人悉数被杀,含冤屈死的门人只等着我给他们昭雪,我一泓又不是什么娇贵之躯,就算是葬身沙漠也以慰金刀门死去的门人!”陈四爷见景一泓去意已决,心中难免有点伤感,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若是这一离去更不知几时才可以相见。景一泓看着陈四爷忧愁的面容,走上前给陈四爷满上酒说道:“四爷,等我报了金刀门的血海深仇,我一定回到这里找你们!”陈四爷倒也心爽,“看来只能够以后了,不过这路途坎坷,你还是小心为好。最好多去几次盐池驿站找一地图回来,这样也便于你行走!”陈机灵在一旁听着爷爷的悉心关照,自己长这么大从未有过如此的关照,可现如今爷爷却对一个外人这般待遇,心中很是惆怅。
月落鸟鸣,蹑影看着沉静的夜晚渐渐睡去,倒是景一泓一想到赶去嘉峪关就可以报了金刀门的血海深仇,这份激动却使得自己辗转反侧,圣罗铁券随身翻转,这刀却似乎慢慢和景一泓融为了一体。阳光如往常一样升起,景一泓早早的和蹑影疾驰在荒漠中,盐池驿站的路途随着景一泓三番五次的行走便也渐渐地熟悉,过往的客商除了谈论异域的风情外就是说说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景一泓在盐池驿站却没有发现如吉逢茶舍一般的书场,倒是有关桑昆门的消息基本一致。景一泓做了打算,买了好酒和好肉便回到了竹屋,这时已是傍晚,陈四爷看着蹑影欢喜的问道:“今天打探的如何?”景一泓下了马提着酒肉笑着说道:“倒是打听了沿途的路名,说是围着边墙一直走,会经过临水驿站和两山口关隘,穿过爷城儿堡再走半日便到了嘉峪关!”陈四爷心想这几个地名倒是不错,若是没有一张图纸引路这可怎好!“先回屋吧,我们再详细做个打算!”
景一泓进了竹屋,陈机灵看着景一泓问道:“你走了,是不是也要把蹑影带走!”陈四爷笑着说:“怎么,舍不得蹑影?”景一泓很是为难的不再言语,这蹑影全算是自己的脚力,若是没了蹑影自己的去向到都成了问题。“我就是问问,我知道景大哥一定会带走蹑影的,不过蹑影本来就是景大哥!”景一泓听到机灵一口一个大哥心中甚是酸楚,只是自己和蹑影已经成了形影不离的伴儿,这可如何舍得。陈四爷看出了景一泓的酸楚,“机灵,你去和蹑影玩吧!我和一泓说点事!”陈机灵出了门,景一泓很是为难的说道:“四爷,并不是我舍不得蹑影,可是这......”陈四爷打住了景一泓的言语,“这是小孩子撒气,你别当真!”景一泓尴尬的一笑,陈四爷又说道:“你这回去了嘉峪关千万不可单刀出入,我猜想桑昆门的四维寨主已经做了部署,你别进了圈套!”景一泓说道:“多谢四爷提醒,我去后自有办法杀了桑昆门!”陈四爷看着景一泓,身上依旧是单衫便走到衣柜旁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来取出几件衣服说道:“这天气渐渐地冷了,我四爷也没什么好的东西送你,这些衣服你记得拿上!”景一泓看着厚重的衣服很是感激,陈四爷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日走?”景一泓说道:“越快越好!”陈四爷掐指一算说道:“后天是个出行的好日子!”景一泓复言:“我就后天动身!”陈四爷看着景一泓斩钉截铁的说着,心中却是悲凉。
陈机灵出门来到蹑影身旁,蹑影回头看看机灵却发现两行泪水耷拉着,蹑影的鼻息喘着气,这气映着光却成了一道影。陈机灵哭泣着说:“蹑影,你过两天就要走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再来,我想你了可怎么办!你这一走再也没有人和我玩耍,你和景大哥报了血海深仇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给你配好的草料,我还带你去看戏吃好吃的!”机灵彻底将蹑影当做了自己的伙伴,似乎这种离别是永远的。蹑影却用头煨着机灵,机灵站在蹑影钱抽泣,这泣声一扬一抑。蹑影却突然长嘶一声,机灵看着蹑影说道:“怎么了?”蹑影来回走了几步,机灵跨身上马,蹑影驰骋在月光下,皎洁的河面映着满天星斗,蹑影随着河面驰骋,时有水花溅起,机灵大笑道:“蹑影,你走了你可要记得想我!我们就以一年为期,我在这里等你一年,等你来了我们在这河中捉鱼!”蹑影听着机灵说话欢愉,自己也便疾驰在荒漠中,陈机灵则尽情的叫喊,叫着自己的孤独,喊着自己的情谊。
景一泓按照陈四爷推算的时日准时出发,陈机灵因为怕见着蹑影的消失便没有走出竹屋,陈四爷将晒好的鱼干和一些银两、衣物用一块青布裹了包袱交给景一泓。景一泓接过包袱却是一个跪拜,陈四爷笑着说:“你这又是怎么了?”景一泓哭泣着说道:“多谢四爷照顾,可是一泓身负金刀门的血海深仇,等解决了桑昆门,一泓定然回返找四爷!”陈四爷拉起景一泓却笑着说道:“有一件事几乎忘了!”陈四爷说着进了竹屋将自己贴身用的酒壶拿下来,这酒壶却是用一个葫芦做成,看着表面上的亮光便知晓用了很长的时日,机灵听着动静便知晓爷爷要做什么,自己只管佯装睡觉。陈四爷出了门看着景一泓说道:“这酒壶你拿着,沙漠路长,这也好解解渴!”景一泓接过酒壶,陈四爷又说道:“我看你出门在外也是豪放不已,可是你路途遥远,大多是荒漠,虽说有些银两可如若路上有些变故,你又怎么应对!你尽管管着自己,该打赏的给,这银两还的细心!”景一泓抹着眼泪说道:“四爷,一泓记得你的交待!”陈四爷很是无奈的说道:“你走吧!”景一泓见四爷将身转了过去,自己骑上蹑影哭着说道:“四爷保重,一泓日后定当答谢四爷的大恩大德!”陈四爷已是热泪盈眶,景一泓顺着原路走向了盐池驿站。
蹑影急蹄,过了时日景一泓便到了盐池驿站,驿站的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景一泓牵着蹑影行走在街道上购买一些裹腹的食物和草料便沿着边墙走向了临水驿。有人说临水驿距离盐池驿很是近,也有人说很是远,在远和近的争执中更多的疑问则是道路中的土匪。这些土匪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唤作金戈帮,金戈帮的人专门以抢家劫舍为己任,危害祸患着盐池驿和临水驿中间居住的百姓。景一泓听着金戈帮的英雄事迹,只是微微一笑之后策马扬鞭,蹑影迎着风沿着边墙迅速的进发,前方无论是满身荆棘还是坦途景一泓只得背水一战。
星月闪光,景一泓顾不得休整,遇见河水便让蹑影喝个饱,遇见干草蹑影依旧是疯狂的吃着,酒壶中的酒慢慢的殆尽,景一泓看着蹑影疲乏的身背也便下马牵着聂影,蹑影知晓主人的用意,可是荒漠的干渴使得自己好生无奈。景一泓踏着黄土在荒漠中走了几日,这日却见天日呈现橙黄,似乎有一块橙黄的布遮着天,蹑影知道这是要刮风暴,这风暴自己在逃出盐池总堡的时候遇见过,蹑影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主人,倒是景一泓一步一个沙坑的走着,太阳渐渐地模糊在天际,空中的风开始呼啸而过,景一泓看着远方,只见沙尘滚滚而来,这却是一个祸患的到来。
正是:恩情离别话孤泪,黄尘冲天决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