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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龙门客栈驻留足,谈笑风生一点红
    第三十四回:龙门客栈驻留足,谈笑风生一点红

    却说景一泓来到了一户农家留宿,不想农家老者的儿子却是非奸即盗之人,景一泓显示身手将这人制服辞别了老者。蹑影顺着边墙疾驰,时不过久本来爽朗的天气却飘起了雪花,景一泓呷一口酒,蹑影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火热。雪花飘落在地面上,蹑影的蹄印清晰可见,雪花越飘越多,刹那间天地连成了一片白。这种白对于景一泓来说是久违的,这种白对于景一泓来说更是可亲的,雪地的积雪慢慢加厚,蹑影疾驰飞奔,雪花四溅。景一泓看着飘落的雪花想起了祁连雪巅,想起了金刀门,想起了石窟和石洞更有消失的小玉。景一泓自从上一次寻找小玉遇见雪獒后并没有断了寻找小玉的念头,只是机缘巧合自己遇见了桑昆门人,这一路杀来却也是春去冬来又一年。

    雪花尽情的飘舞在空中,景一泓的脸颊落了很多雪,这冰凉的感觉使得景一泓感受着一种故乡的温暖,脑海中泛起很多的回忆,有温馨的童年,更有血腥的童年,也更有残杀的现在。景一泓拿起腰间的酒壶猛喝一口,酒水似火龙直击肚中,火辣辣的感觉却也是心酸不已。蹑影看着不远处的关隘却停了脚步,景一泓缓缓精神看着前面的关隘,心想老者不是说需要半日的路程,这才走几步怎么就遇见了关隘。蹑影慢慢靠近关隘,这石墙却写着:爷城儿堡。这四个大字使得景一泓想起了在盐池驿打听的地名,看来爷城儿堡距离嘉峪关很是近,这样一来景一泓见雪花四飘便拍拍蹑影进了关隘。爷城儿堡却不似临水驿那么寒酸,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可胡人却是越发的增多,景一泓蹿挤在人群中,蹑影却尽管的抬起头看着四面街铺。雪花飘着却停了飞舞,景一泓找一家客栈随口吃了饭食,给蹑影添了马料后便出了爷城儿堡。

    蹑影的蹄印深深践踏在路面的石子上,景一泓逐渐看见了道路,道路两旁则是柏杨高耸,只是由于严寒柏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蹑影迎着树干中央的道路疾驰,这柏杨的树干却似黑影一般向着景一泓身后隐去。正午时分,太阳高照,雪地上的雪开始消融,湿漉漉的地面却结成了冰,景一泓下马给蹑影的四蹄绑上了布袋,蹑影顿感轻松自如,四蹄仍旧践踏,哒哒的马蹄声响彻云霄,景一泓看着周遭的村屋慢慢意识到这所谓边墙九镇之一的嘉峪关该会是如何的雄伟。

    周遭的村屋随着蹑影的疾驰慢慢消失,景一泓却见一片荒滩,荒滩之上却有一座城郭,城郭的正中间有三道巨门,最中间的门洞则是最高最阔的一个,两边的门道一般大小却没有中间的高大,倒是行人都从两边的门道走路,而城郭上则是锦旗猎猎,兵将攒动,更有一座树立的楼台,这楼足有四层,每一层的棱角都是砖瓦的勾心斗角,层层叠叠的瓦片上映着光透着绿,翠绿的瓦片一层又是一层,最高层的顶部却是有灵兽镇守,十六对灵兽目视北方,似乎预示着大邦之国休想惊扰。景一泓下马走近城郭,城门上的铜铆硕大无比很是威严,看守的兵卒看着景一泓互相言语几声,景一泓牵着蹑影走进了城门,马蹄的声响回荡在门洞中,过了城门却是另一番的荣华景象。

    街道上行走着各式各样装束的人,似乎汉人胡人杂数,倒是街道中有很多推着小车的商贩贩卖吃喝,景一泓牵着蹑影四顾,雄伟的雄关背后却是这般锦绣,整齐的街道和商铺遥相呼应,嘈杂的人群更是谈笑不已,更有死皮无赖在街上纠缠,也有上了年纪的妇女破口大骂,更有小孩看着景一泓发呆,“你说他冷么?”一个说着,另一个竖着发的小孩又说:“我猜他冷!”景一泓看着小孩会心一笑,他们居然热闹的笑了。景一泓穿过这条街,站在一个十字岔口,这东南西北都有街道,街面上旗子面面,有的写着茶、油,更有酒楼的喧哗,景一泓随心走一条街道,却见一座牌坊树立,牌坊上写着:威严四方疆土,镇守边关辽域。看来这是祭奠一个武将的,景一泓牵马过了牌坊却又是高楼树立,尽然全都是酒楼客栈。红漆的木雕映着红日越发的欢喜,酒楼上的豪客尽情欢饮,景一泓听着男女的笑声却是一身鸡皮疙瘩。酒楼上更有琴声瑟瑟,而其中一首更是沁人心脾,这歌声唱到:

    黎女豪家笄有岁,如期置酒属亲至。

    自持针笔向肌理,刺涅分明极微细。

    点侧虫蛾摺花卉,淡粟青纹绕余地。

    便坐纺织黎锦单,拆杂吴人彩丝致。

    珠崖嫁娶须八月,黎人春作踏歌戏。

    女儿竞戴小花笠,簪两银篦加雉翠。

    半锦短衫花襈裙,白足女奴绛包髻。

    少年男子竹弓弦,花幔缠头束腰际。

    藤帽斜珠双耳环,缬锦垂裙赤文臂。

    文臂郎君绣面女,并上秋千两摇曳。

    分头携手簇遨游,殷山沓地蛮声气。

    歌中答意自心知,但许昏家箭为誓。

    椎牛击鼓会金钗,为欢那复知年岁。

    女声抑扬顿挫,歌声余音袅袅,琴瑟和鸣,蹑影听的如痴如醉,倒是酒楼上的声音使得景一泓想到了曲声之外的余音。日头渐渐地西斜,景一泓来到一处客栈安脚,客栈古朴木质,油漆的木柱掉落了一半,中间则是一个大厅,倒是里面坐满了闲客,景一泓给了钱财要了一间客房,店小二张罗完主顾将景一泓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

    景一泓看着客房的装扮也是十分简陋,可是屋外却是人声沸天,景一泓却不知晓这就是名震江湖武林的龙门客栈。龙门客栈接纳的都是习武好事之人,自然这里也是江湖传闻最多的地方。景一泓要了一些酒肉,屋外的客人却大声说道:“桑昆门这会是害怕了,只要你是精壮男人统统纳入门内!”另一个声音又说:“谁说不是,别看雄关有重兵把守,若是那人来了,我看桑昆门也是死无葬身之地!”大伙儿嬉笑不已,景一泓听的热闹便拿着酒壶出了门,方才进来时没有细看楼下的人群,这会便是仔细打量。

    一个身着皮袄的刀客拿着酒碗猛喝一口,一柄丈长的凌牙斜刀放在桌上,“我就说嘛,这人果真是好汉,如若哪日见了定要结拜!”另有一个圆脸豹眼的人看着这刀客说道:“我听说这人是金刀门的门人,只是被杀的桑昆门人有的却是白骨骷髅,更可怕则是这骷髅是用刀削成的!”众人一阵唏嘘,另有一个身披披风的男子说道:“这都是旧闻,我听说桑昆门这次招募都是为了接纳江湖上的奇侠异士,以便好对付这人!”更有一个男子笑着说道:“别说奇侠异士,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桑昆门!”刀客又说:“这也是活该,想当年金刀门被灭,江湖人士惧怕圣罗铁券的威力都没有前去祭奠,倒是祁连雪山下的金佛寺方丈至善禅师前去营救,只是可惜当时的金刀门人肉横地,累累尸骨!”刀客说的甚是悲伤,倒是披风男子笑着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桑昆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看来有一场好戏要看!”这刀客不服,倒是圆脸豹眼的人又说:“我听说多半年前,这人在袭击桑昆门的八德寨时中了桑忠门人赵信的毒箭,这毒箭上有天竺镇散,乃是桑昆门的独门毒剂。更有人说这人已经死了!”这消息倒是不假,众人不再言语。

    景一泓拿着酒壶看着下面的人心想这里面一定有为了重金而来的侠士,只是自己不知道该有什么计策来结果桑昆门人。景一泓提着酒壶下了楼梯,圆脸豹眼的人看着景一泓一步一步的身姿笑着说道:“我猜这人就是为了重金前去招募的!”这人本是一句玩笑,不想刀客起刀逼向景一泓,景一泓闪躲说道:“这位兄台,酒肉可乱吃,人话不好乱讲!”圆脸豹眼的人说道:“你看你,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何必动刀!”刀客收了长刀厉声说道:“你个张劲飞,净说荤话糊弄人!”张劲飞看着刀客反笑说道:“你个曹柳成,你不看看这人脸白面净,一看就是文绉绉的书生,哪里会有功夫去投靠桑昆门人!”曹柳成看着景一泓很是歉意的说道:“你即是书生来这龙门客栈做什么!”景一泓提着酒壶笑着说道:“我从盐池驿而来,到此地只是寻找个人!”曹柳成笑着又说:“你个张劲飞,我看这人就不是书生,你听!”张劲飞见自己失了眼力又笑着说:“他定是没有考取功名落榜的后生!”景一泓喝一口酒说道:“这话倒是不假!”

    龙门客栈的众人爽爽笑语,倒是一个身着红色锦绣披风的女子笑着说道:“今儿个,怎么这么热闹!”曹柳成来到女子身边说道:“这位兄弟想见你!”这女子回头看着眉清目秀的景一泓笑着问道:“我可曾认识你?”景一泓四顾枉然,这女子倒是说道:“这清秀雅士,倒也是我心仪的人!”众人喝酒大笑,景一泓却是满脸通红,却不知道这女子就是有名的雄关一点红!

    正是:酒爽风雅江湖事,你侬我侬情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