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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天竺神僧诊脉络,景一泓坦言相告
    第四十一回:天竺神僧诊脉络,景一泓坦言相告

    却说景一泓花费时日整理修缮了金刀门,正在雀喜欢愉时体内犹如万千蚂蚁噬咬,一阵疼痛便昏倒在地。东方的旭日周而复始,祁连雪巅上的雪花依旧在空中飞舞,山麓下的金佛寺敲打着铜钟,天竺神僧头戴斗笠,左手提篮右手杵着禅杖,一步一步的走出金佛寺。天竺神僧看着树叶掉落的山麓,又是一年过去了,金刀门被杀足足十八年,十八年前的今天金刀门正在祭祖,可是十八年后的今天金刀门却是一堆废墟,这种时间的转换使得天竺神僧看着祁连雪山连声感叹。“至善禅师,我已经遵照你的吩咐每年都去金刀门祭奠,可是自从前些年我遇见一个名叫刘秀的猎户后,就再也没有有关金刀门的消息,我本以为他是金刀门的弟子,可是后来他义愤填膺的离去,似乎对我有着仇恨。出家人本以慈悲为怀,可是这慈悲却无法化解世间的仇恨和杀戮!”天竺神僧向着祁连雪巅走去,道路坎坷崎岖,可是十八年的流逝已经让自己铭记了这条道路。

    树木的叶子铺在地面上,脚踏在地上起起落落,天竺神僧顺着雪地走向雪巅,凌厉的寒风吹着僧衣,天竺神僧杵着禅杖一步一步地走进金刀门。竖立在天地间的石门依旧是威风凛凛,天竺神僧一个箭步上了石门,却见两只千斤石狮依旧矗立在石门背后,天竺神僧轻跳而下,脚部落在地面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破败的墙垣已经被人收拾的没了踪迹,本在地面上横斜竖倒的木板也没有去向,天竺神僧用力拿着禅杖,心中狐疑难不成这地方已经被人占有。地面上的积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天竺神僧穿过了忠义厅,厅中的摆设却也是整齐划一,似乎它们和十几年前的位置一样,天竺神僧看着整洁的厅堂进而迈进了本是金刀门五堂堂所的大院,院中依旧是整齐干净,破败墙壁上的横木同样没了踪影,看样子是金刀门的弟子来了!天竺神僧很是欣悦的走着,难不成这天地之间真的还会有金刀门的弟子存活,天竺神僧绕过五堂堂所来到了后花园,穿过花园通向原本是掌门的屋室却见大厅的案几上灯火通明,天竺神僧一个箭步走进前院,却见巨大的雪獒看着自己。

    天竺神僧镇静站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雪獒,雪獒则呲着牙露出一脸吃人的模样,天竺神僧看着屋室的案几,余光却在肉球坟前一停,那里居然躺着一个人!天竺神僧起脚要走却见雪獒迎了上来,蹑影看着蠢笨的雪獒走上前制止了这一愚蠢的行为。天竺神僧来到景一泓身边,双手放下器物摆过景一泓的身体很是惊讶的喊道:“你是刘秀?”景一泓依旧昏迷,天竺神僧把脉一看却见景一泓的脉象很是紊乱,各种劲力撺掇着蹦跳,看来是练功走火入了魔!天竺神僧将景一泓抱到陈忠节住的屋室,仔细诊脉却觉一股劲力似乎和另一股劲力对抗,一个人的体内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天竺神僧思量着,蹑影看着屋室的情形,天竺神僧当即明了这马和怪物都是刘秀的伙伴。天竺神僧继而翻看景一泓的眼睑,又见一道红血丝蠢蠢欲动,摸手把脉,天竺神僧顿时心知明了,看来这股真气自己很是熟悉,“这个老东西,几乎害了刘秀的性命!”

    天竺神僧走出屋室来到五堂堂所的灶堂,在灶堂中找到一个盛米的硕大木桶,天竺神僧莞尔一笑将木桶放在屋室中央,自己出门找了干净的积雪放在灶中将薪柴点燃融化着积雪。熊熊烈火燃烧着,火苗并没有让天竺神僧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场火,今天的这火却是救命的烈火!天竺神僧将滚烫的水倒入木桶中,木桶没有渗水这一点很让天竺神僧欣慰。天竺神僧将木桶洗刷干净后继续添柴烧锅,锅中的水继而沸腾,天竺神僧将锅中之水倒入木桶,如此这般烧了几锅水,这木桶刚满。

    天竺神僧继续在锅中添满积雪后将这硕大的木桶放在了大锅之上,灶中的火呲呲作响,天竺神僧将本来盖木桶的木板弄出一个人头大小的洞来。一切准备好后,天竺神僧复回景一泓所在的屋室,自己在屋室中找到了早已发现的药柜,里面包含着很多大量的珍贵草药,天竺神僧仔细分辨后拿了数十样草药抱着景一泓来到了灶堂。此时的木桶冒着蒸汽,天竺神僧将草药放入木桶中,烈火熊熊燃烧,桶中的水沸腾着草药,时过不久天竺神僧便将景一泓脱了衣物将其坐放在水中,人的头刚好出了木桶,天竺神僧又将弄好洞的木板合在木桶上,景一泓的头则露在了外面。

    火越烧越大,桶中的水咕咕作响,天竺神僧站在灶堂之上双掌对准景一泓的后背运着真气,景一泓的脸色由红色转成了紫色继而是黑色,桶中的水砰砰作响,天竺神僧用力输着真气,景一泓头上冒气,脸颊流汗,脸色却又渐渐地转为红色。天竺神僧见红润的脸庞便又是一股真气,这气力使完景一泓双眼睁开,口吐乌血却将木桶分成了四五份,天竺神僧见气力消耗坐倒在地运着真气护体。景一泓看着身着袈裟,白发苍苍的老者惊呼道:“怎么是你?”天竺神僧睁眼看看景一泓微微一笑,景一泓这才意识到自己裸露着身体,下了锅灶来到天竺神僧背后便是一掌,这掌将天竺神僧的真气补回,景一泓出了灶堂来到屋室穿了衣服后又折回灶堂。

    “你好了?”天竺神僧看着景一泓笑着问道,景一泓忙慌说道:“师父可好?”天竺神僧收了气力笑着说:“我本来无恙,你又送了真气,这会我是赚了!”景一泓看着天竺神僧很是歉意的说道:“看来之前我是误会了师父!”天竺神僧笑着挥挥手说道:“冤家宜结不宜解,佛法无量笑苍生!”景一泓见天竺神僧说了佛偈便说道:“师父,何意?”天竺神僧又说道:“想当年金佛寺的方丈至善禅师得到金刀门被杀的消息后尽快赶到金刀门,可这里却是一片狼藉,至善禅师号召武林人士前来追讨桑昆门可是群雄无应答,至善禅师一人之力难有天为便在愤懑中涅槃。他涅槃时嘱咐我每年的这一日要到金刀门前来祭奠,我前不久听说远在嘉峪关的桑昆总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我便知晓这就是因果报应!今天我更没有想到在这里见过你刘秀,你也算是为江湖武林人士出了一口恶气!”景一泓闻言诚惶诚恐,“师父莫怪,之前我横遭劫难后又得到重生,我便改了姓名唤作刘秀!其实我是金刀门电光夺魂马步真的弟子,名叫景一泓!我去金佛寺只是一个意外,只是寺中僧人误以为我是盗经人这才义愤填膺出了寺院,却不想一路识得桑昆门人,这才报了血海深仇!”天竺神僧又说道:“你之前来到金佛寺我见你气宇轩昂便不是一般池中之物,后来疑心你是金刀门的弟子也便深夜探访,我真是疏忽失误。桑昆门紧追金刀门的圣罗铁券,我也本该想到你的戒备之心,殊不知你那夜却让我做了仇人!”天竺神僧说着便仰口大笑,景一泓甚是尴尬,“师父万莫见怪,一泓也是为了金刀门!”天竺神僧见景一泓恢复了气力便说道:“你走前来,我看看你的脉象!”景一泓伸出手臂,天竺神僧摸摸脉象笑着说:“你以前是不是时隔多日便觉得体内会有万只蚂蚁噬咬,心口很是疼痛!”景一泓忙说:“正是!”

    天竺神僧走出灶堂看着外面的蹑影和雪獒笑着说道:“你这马匹可是良驹,只是不知这......”景一泓见天竺神僧说起雪獒也便笑着说:“他是我驯养的藏獒!”天竺神僧很是惊讶的说道:“说起獒类我也识得一二,只是它......”景一泓看着雪獒说道:“只是他体型巨大,不过要不是他,这次的嘉峪关之行我可能就回不来了!”空中的雪花飘落在雪獒身上,雪獒抖抖肩膀看着天竺神僧,天竺神僧见景一泓坦诚之言心中倒也欣慰,“不过你这体内的真气可是魂游散人传授?”景一泓见天竺神僧认识前辈也便说道:“我前去中寨堡杀了桑昆门的八德寨主,却不想身中箭伤幸亏遇见了四爷这才捡了一条命!”天竺神僧听到四爷二字便是气愤不已,“这个混账!”景一泓不知天竺神僧为何这般辱骂,只是两人都有救命之恩这如何才好!天竺神僧见景一泓左右为难也便说道:“他是我的四弟!”景一泓听到此言甚是惊喜,眼前白发白须的僧人却是陈四爷的哥哥,这种血缘的联系使得景一泓想起了陈四爷的容貌和陈机灵的容貌,回头看看天竺神僧,他们眉宇之间似乎真的透着血亲,景一泓更是震惊,这震惊不亚于天竺神僧听到有人血洗桑昆门的消息!

    正是:萍水相逢知音人,却道血脉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