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官兵围堵鸿门楼,雪獒隐身大宅门
却说黑河通问景一泓索要蹑影,景一泓百般验证使得黑河通回了客房。不料,夜半三更黑河通始终无法放下蹑影也便来到了马厩,心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由此也动了要杀蹑影的歹心。万是没有想到,黑河通手持匕首却被雪獒咬去了右手,现如今只得剩下一个臂弯。黑河通想了一宿的心思也是没有想到好的主意,又见晨曦微露,胳臂的烫伤也有所缓解,这便穿了新衣出了鸿门客栈。
西店子城堡的街道上也是人头攒动,更多的则是吆喝生意的买卖人。黑河通用左手拿出一文钱给了豆腐脑伙计,伙计很是殷勤的满上一万豆腐脑。黑河通看着白花花的豆腐脑却也是想到了昨夜臂腕的惨白,心中一怒也便打了豆腐脑碗。白花花的豆腐脑瞬时间顺着青石路慢慢流淌,伙计大声一喝:“哪里来的蛮人,吃了豆腐脑还却砸我的生意!”这伙计一吆喝,周遭的生意人却也是拿着棍棒怒目相向,黑河通见人多势众也便认了怂,再掏出一些碎银了事。
明媚的阳光照着西店子城堡的街道,青石上的污垢映着光烦着乌黑,黑河通踩着青石却也是转弯抹角来到一处茶铺。茶铺外挂着一面旗子,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旗子却也是迎风飘扬。黑河通走进茶铺要了糕点,众人仰头看着高台上的说书人,这人乃是顺德堡惊上堂的神算子盲三。盲三自幼孤苦伶仃,却也是后来得到贵人相助,精通玄天八卦也顺便说一点评书维持生计。江湖人都晓得神算子的神通,莫说是过去事由,就算是未来达运也会说的真真切切。只是这人不好以神算行走江湖,由此大多人也便不知晓他的行踪,但是神算子盲三的大名却也是在雄关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黑河通撒了银子道一声:“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盲三住了口听闻这人说话说道:“先生撒了银子,我自当感谢!我也是为了这银子提醒先生一句!”黑河通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盲三说道:“听先生说话之气,我便知晓先生不日便有血光之灾!”黑河通本就受了雪獒的窝囊,现如今又见瞎子胡说也便说道:“我看你个死瞎子不日就会死!”黑河通爽笑几声出了茶铺,盲三复坐继续说道:“作恶多端终有报,天地惶惶神明晓!”
黑河通看着人群繁多的街道心中也是焦虑,自有别人吃亏,现如今倒成了自己吃亏,这又是哪的话。黑河通这般思量来到了一处衙门前,衙门前的布告栏上贴着各种告示,黑河通笑着说道:“这白白的纸张真是可惜了!”口中这么一说,双眼却是看到了一个画像,这画像却和偷自己马匹的人十分相像。黑河通仔细阅览檄文,又见万两黄金心中更是急切,心中一思量也便撕下这檄文来到了府衙前敲着大鼓,鼓声四起衙役出门看着黑河通问道:“为何事鸣鼓?”黑河通摊开檄文说道:“我识得此人!”衙役大惊慌忙回禀曹镇守。这西店子城堡乃是朝廷的屯兵之所,由此这里的一切军务均有曹镇守操持。曹镇守闻言更是说道:“将此人带进来!”
黑河通见衙役面带忧虑也便进了府衙,曹镇守再三询问黑河通对答如流,曹镇守更是欢喜的说道:“速命三百甲士前去鸿门客栈!”副将闻言当即点好三百甲士出了府衙,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鸿门客栈。曹镇守令人破门而入,刘掌柜看着兵勇甲士更是出门问道:“曹镇守,这银子......”曹镇守当即铁着脸说道:“刘掌柜,你胆敢私藏朝廷要犯?”刘掌柜不知出了什么事本要言语却被兵甲推搡开来,曹镇守厉声说道:“照着画像仔细搜索,若是这人在鸿门客栈,我等下辈子也便有吃有喝!”兵甲闻言更是信心百倍的搜寻,鸿门客栈顿时间也是鸡犬升天,人仰马翻。
日头渐渐的微斜,兵甲却在鸿门楼搜索了半天始终不见这人的去向,曹镇守一把抓住刘掌柜问道:“人呢?”副将走上前说道:“搜遍了整个客栈就是不见这人的影子!”曹镇守放开刘掌柜转身看着黑河通问道:“人呢?”黑河通一时半会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曹镇守见刘掌柜怒气所生也便看着黑河通掏出宝剑,一剑将黑河通斩杀在地。
“真是晦气,真是晦气!”曹镇守收了兵甲回了府衙,刘掌柜看着残臂的黑河通砕一口唾沫说道:“真是活该!”原来茶铺的盲三听闻黑河通说话又闻伙计说这人撕了檄文,盲三掐指一算也便知晓画上之人有危难。伙计看着盲三慌忙拿出一张纸来写了几个字说道:“速将这纸送到花府!”花府乃是花寨堡堡主花尽缺的府邸,这人为人仗义也喜好广交英雄好汉。盲三之前为花尽缺算命避了牢狱之灾,这份恩德花尽缺也是铭记于心。现如今盲三得知檄文之人来到了西店子城堡心中也是欢喜,也便写了纸条为景一泓避了一难。
景一泓由于酒醉也便迟了一些时辰醒来,吊锦儿收拾了餐桌见景一泓苏醒也便说道:“我去给你打水洗脸!”这话刚一说完就听闻外面有人急匆匆的来到房屋前,景一泓询问:“何人?”这人复问:“客官今日有难,若是走的迟也便有了性命之忧!”景一泓推开门来看到一个俊秀的男子,头戴紫玉冠,脚踏蝉丝龙虎靴,身披薄纱青衣又是着急的说道:“我受人所托前来报信,还请客观速速跟我走!”景一泓见这人说的真切也便返身对吊锦儿说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景一泓出了鸿门客栈,吊锦儿上了蹑影,雪獒更是跟着前面的马匹疾驰。这人走街串巷来到一座府邸前说道:“我们现进去避避再说!”景一泓心中生疑怕这人府中藏有埋伏也便说道:“不知是何人、何事让兄台大费周章!”这人笑着说道:“不知客官可曾知晓顺德堡惊上堂的神算子盲三?”景一泓听闻这地名倒也是记起牛如是曾经说过的神算子,只是自己和这人没有一面之缘,这人又为何救了自己,又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救!
这人见景一泓左右思索更是说道:“兄台还请进门再说!”景一泓和吊锦儿进了府宅,这人又说道:“我的恩人盲三告知我兄台有难,我便前去接应!”景一泓复问:“我有哪的祸患?”这人笑着说道:“我乃是山丹卫花寨堡的堡主花尽缺!花某一生好和江湖人结交朋友,更是看中行侠仗义之人!”景一泓听闻这人说起行侠仗义,心中也便知晓这人说的就是血洗桑昆门。吊锦儿看着府宅中的亭台楼榭更是欢喜的说道:“这府宅可也是雕工细作,有着鬼斧之功!”花尽缺看着吊锦儿,心中却也是一惊,这天底下却也是有这般美貌的女子!
吊锦儿跟随景一泓走廊转苑来到一处厅堂,花尽缺看看灯火辉煌的厅堂扭身对景一泓说道:“这便是忠义厅!”景一泓一听闻忠义厅三个字心中却也是波澜起伏,曾今的金刀门就是秉持忠义二字行走江湖,现如今金刀门虽然没有了,可忠义二字却也是没有丢失。景一泓仰头看看忠义厅三个字心中却也是甚为惊讶,花尽缺看出了景一泓的惊讶便笑着说道:“府上的匠人手拙,没有雕刻成和金刀门一模一样的字迹!”景一泓看着牌匾上三个刚遒有力的字迹似乎透过这三个字迹看见了师父陈忠节书写字画时的情节,脑海中徘徊着往昔的岁月。吊锦儿很是意外的发现景一泓的出神,倒是花尽缺看着貌美如花的吊锦儿心中却也是一阵暖流袭来,这股暖流使得花尽缺说道:“我们进去再说!”
景一泓迈开步子走进忠义厅,花尽缺的家仆却是跌跌撞撞的跑进忠义厅说道:“禀报花寨主,你们从鸿门客栈出来不久后就有人带着官兵来到了客栈!”花尽缺复问道:“神算子你可曾前去请?”家仆舒缓气息说道:“去了,神算子说是让我们先走,他随后就到!”花尽缺听闻这事更是气愤的说道:“你们怎么没有用轿子把他抬来!”家仆顿时慌了神说道:“我们去了,神算子说是他随后就到!”花尽缺心中以为家仆对盲三没有恭敬,本欲言语又听闻园中有人说道:“花寨主,这事全然不怨你的门人!”
景一泓听声转身看到院中有一人手持布幡,幡上写着一个算字,这人步态平稳,虽说是满眼茫然可脚下却也是步步生风。花尽缺见神算子前来更是喜笑出了厅堂扶着这人说道:“我是怕家仆目中无人怠慢了您!”神算子抬眼看着厅堂却又说道:“可就是这位大侠?”景一泓见神算子面目朝着自己,口中说着大侠,心中却也是大大的一惊!
正是:肚明心彻天地事,白幡神算阴阳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