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灵堂吊唁牛如是,夜间刺杀吊锦儿
却说景一泓来到鸳鸯楼为牛如是报仇雪恨,吊锦儿紧跟身后却也是上了鸳鸯楼,将景一泓斩杀高台三怪看得一清二楚。吊锦儿又见景一泓手起刀落,那白骨骷髅却是让自己触目惊心。父亲曾在之前千叮呤万嘱咐,这景一泓乃是杀人魔头,莫被他的举动欺骗了过去,现如今看着那贼人的白骨,吊锦儿心中一惊,这般以来这厮倒也是佯装好人,蒙了自己的心智。
吊锦儿双眼透过纸窗看着景一泓的凶残,脑海中又是波涌着父亲所说的恩仇,这般以来倒是父亲说得准确。吊锦儿拿起五索星镖本欲刺向景一泓,可谁知此时有人上楼来,吊锦儿隐身旁边屋中,只听见这人说道:“陈总兵,这些酒菜可是和你胃口!”景一泓回头看着这人说道:“陈总兵已经归西了,掌柜莫惊!”景一泓说时来到掌柜身际封了穴道又说:“这人残害肃州卫的牛如是,这人也是我杀!”掌柜无法言语又见景一泓进了屋中将几人的头颅割下,用屋梁之间的绸缎包裹着出了鸳鸯楼。吊锦儿见景一泓出了鸳鸯楼也便出屋来看着掌柜说道:“这人就是刘秀!”掌柜无法言语,吊锦儿伸手解穴却也是无济于事。
星辰暗淡,四处漆黑,景一泓提着人头走街串巷来到牛府门前,景一泓一个起身也便来到牛府院内,此时牛府的前院仍旧是一片漆黑。景一泓提着包裹来到后院,这包裹中的人头滴流着血,血水又是一滴滴的滴在地面,景一泓将包裹散开,只见三个血淋淋的人头滚动在地面。景一泓点起火折子来到灵位前将粗壮白蜡点燃,灵堂之中顿时通明发亮。景一泓看着牛如是的牌位说道:“贤弟,大哥已经将你的血海深仇所报,你若是能够听见大哥所说也当欢喜。”景一泓说完这话又见白蜡之火烛跳跳闪闪,景一泓心中欣慰,“我这般杀了那个总兵,想必这肃州卫也不会善罢甘休,还请贤弟见谅大哥的告别。如后有空,大哥再来拜祭贤弟!”景一泓说时将案几上的檀香拿起点燃,这香轻烟袅袅,景一泓作揖行礼看着牛如是说道:“若是有着来生,大哥定然和小弟结拜金兰!”景一泓回身又见巨棺高起也便拍拍棺木说道:“贤弟,这三人的头颅也便放在这里为你看家护院,他们今生作恶多端,想必来生也是牲畜家禽。他们这般护着贤弟,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景一泓说完看着木棺拿起酒壶呷一口酒说道:“想我金刀门在十几年前也是这般被人血洗,那时候江湖上的武林之士却是没有一人敢出来为金刀门主持公道!现如今我杀了桑昆门的十八寨主,却是得到了朝廷的缉拿追杀,更有武林人士野心勃勃死命纠缠!我在来肃州卫的路上受到了贤弟给我留的信件,谁又能够想到现如今我们见了面却又是阴阳永隔!”景一泓说的悲壮,这酒壶中的酒更是猛口一喝,“最是可怜贤弟的那两个孩儿,小小年纪就是遭到了此种祸患,真是令人悲楚!”景一泓扶着木棺又是说道:“贤弟好好休息,大哥还得回去给你的丈人禀报事由,想来今夜我便要离开肃州卫。日后有了机会,我再来这府邸拜祭贤弟!”景一泓说着走出厅堂,地面上的人头平稳躺着,冷风轻轻吹拂,景一泓一个箭步上了屋梁也便游窜在夜间。
夜的漆黑让肃州大地寂然,景一泓来到柳府已是三更半夜,此时的吊锦儿早已回了柳府在厢房中佯装睡觉。景一泓进了柳府来到厅堂之中让人唤醒柳员外,家仆慌忙进了后院喊起员外,哪知李管家和员外只在屋中静候佳音,心中倒也是忐忑不已。又见家仆来报景一泓在厅堂等候,李管家也便是扶着柳员外出了后院来到了前厅。
景一泓见柳员外愁容满面也便说道:“那些贼人已被我杀尽,想必贤弟泉下有知也该知晓!”柳员外听闻又说:“这般以来也是给大侠惹了不少麻烦!”李管家倒是说道:“这又怕什么,就凭大侠的武艺,我想肃州卫也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住大侠!”柳员外听闻李管家这般说讲也便说道:“你懂什么!”李管家见无趣也便说道:“我也是好心!”柳员外更是怒气的说道:“你先回后院歇息,有事我再唤你而来!”李管家听闻也便甩袖离去。
柳员外见李管家心中愤懑也便看着景一泓说道:“这孩子也是贫苦出生,自幼被我收养在府中,我见他机灵活泛也便将他当做义子。谁知现在随着年纪的见长,这人也是满口胡说,不过他的心眼倒也是善良!”景一泓闻言说道:“我是为牛如是报了这仇,可柳员外千万要止住家中家仆的嘴,若是风声透露恐怕也会给员外带来祸患!”柳员外又说道:“这家仆都是我往年间在街上收留的苦命之人,想来他们也是通晓事理之人,这个大侠不必担心!”景一泓听闻又是说道:“这样也好!”
柳府厅堂之中火光通明,却不想李管家刚回到后院屋室有听闻仆人来报,这时肃州卫的官兵在四处缉拿杀人凶手。李管家听闻此事心中倒也是计量一番。自己虽说是自幼被柳员外收养,奈何柳家貌美如花的小姐许配给了一个外乡人。李管家心中惦记小姐,怎奈自己又是柳员外的义子,这般以来也只好便宜了牛如是。虽说牛如是也是老爷从外地引回之人,可柳家的家世也是在牛如是前来后门楣光耀,这般说来牛如是也是对柳家有恩,更何况自己现在不愁吃不愁喝又是柳家的管家,也便和牛如是化干戈为玉帛。怎知好日子没有过上多少年,这牛如是又在外面杀人魔头勾结,这牛府更是惨遭奸人血洗。牛如是的死,李管家心中倒也是平稳,奈何柳家的小姐就这般死去,李管家心中也是寸断肝肠。怎料自己没有一点武艺,又不能够为小姐报仇也便心中隐隐发痛。可是谁又承想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是将杀害牛府之人一一偿命,这世间上的果真是报应不爽。现如今官府又是这般缉拿,虽说是柳员外在这人面前喝说自己,这事想来也是无妨。李管家心中计较也便出了屋室来到厅堂之中看着柳员外说道:“老爷,不好了!”柳员外看着管家神色慌张也便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李管家将夜归仆人之话告诉柳员外。
柳员外听闻看着景一泓问道:“这般可是怎好?”景一泓闻言又是说道:“想来他们会挨家挨户的搜查,我也不便久留这就出城而去!”李管家倒是说道:“大侠,这个时辰你却是不能够出去,若是出去必定被官兵捕获!”景一泓听闻李管家说话心中也觉在理,柳员外又说道:“你可有好办法?”李管家坐下后思虑再三说道:“我倒也是有一计策,明早我们假装将一批货物送去嘉峪关,这样一来大侠也便化作我们的人蒙混出城!”景一泓又说道:“这般也好,只是我的面目已经张贴,这般以来又是祸患!”李管家又笑着说道:“这个大侠无虑,我们柳家虽说不是肃州卫的大富大贵之户,倒也是在肃州卫有一些薄面!”景一泓闻言说道:“这般以来也便叨扰李管家了!”李管家笑着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景一泓见天色深沉也便告辞回屋。
吊锦儿听闻景一泓的脚步声也便悄然起身,只见景一泓进了厢房也便和衣而睡。吊锦儿悄声来到景一泓厢房有听闻鼾声阵阵也便拿出一支竹管将其插入纸窗之中,用嘴慢慢一吹竹管,这青烟却也是进了厢房。吊锦儿手持匕首开门进屋,只见景一泓晕倒在床榻之上,吊锦儿走进身旁看着景一泓说道:“我本欲去了嘉峪关再报血海深仇,今日又见你杀人残忍,你长得哪是心,分明是一颗毒瘤!”吊锦儿说着将匕首高举,怎知此时的圆月当空,这月光散在景一泓的脸上,吊锦儿当即住了手,心中一酸更是说道:“想你将我当做你的小师妹,可是你的此举此动若是被你小师妹知晓,她又是怎生的伤心欲绝?”吊锦儿举着匕首看着景一泓容貌,心中思量这般人物到底是什么心肠。为何有人说他是大侠,又有人说他是恶魔,更何况这一路相随,景一泓处处照顾,吊锦儿心中一软也便收了匕首走出了景一泓的厢房。
景一泓听闻屋门一关,双眼睁开心中倒也是万千的思量,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又说要报血海深仇,我与她又是哪里的仇恨。景一泓心中不明,这般思量一夜却也是困顿难耐,天己发亮方才睡去。
正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未雨绸缪自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