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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祸不单行
    棋归嘀咕了一声,道:“怪怪的……”

    燕君行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就是一个热吻。

    棋归的脑子有点蒙,亲完了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吵架么,怎么,怎么又睡上了?

    她推了他两下,嘟囔道:“下去!”

    燕君行哪里肯?忙着扒她的衣服,嫌她的手碍事,索性擒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燕君行!”

    这回棋归是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回来就装可怜,然后就装糊涂。现在发现不行了,索性就耍流氓了!

    武力反抗,实力差太多,很快衣服就被脱了个七七八八。都是老夫老妻了,燕君行很知道怎么挑逗她,她很快就瘫成了一团泥,躺在他身下,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你,你给我滚出去……”还留下一张嘴能逞强。

    燕君行笑了一声,也不忙着摁住她的双手了,转而搂住她的细腰,碾转在入口磨蹭,笑道:“现在滚?”

    棋归被他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使劲拧了他一下:“你滚你赶紧滚!以为我稀罕你!”

    燕君行一看,再闹下去要鸡飞蛋打了,连忙搂着她,说了两句好听的话。棋归还是哭哭啼啼的不买帐,但起码不叫他滚了。

    借着酒劲,燕君行很是恣意了一回。做完了还搂着棋归腻歪个没完。

    棋归毕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脸皮没他厚,赶不走,索性背过身不理他。燕君行也不在意,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摸着摸着就睡着了。

    隔日,燕君行就没去上朝。公然率军围宫之后,又罢了朝,这摆明了就是跋扈了。

    棋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要劝,也来不及了。

    而且这个时候,她也接到了圣旨,太后宣她入宫。

    棋归接了旨,顿时头皮发麻,一边梳妆打扮,一边从镜子里瞪燕君行。燕君行却毫不在意,还管自己看书,时不时哈哈大笑。

    棋归气结,冲过去抢过他的书:“将军!”

    结果低头一看,发现他竟然在看禁书,还是带插图的那种,连忙面红耳赤地把书丢给他,怒道:“你,你这个时候,怎么还在这儿看这种书!”

    燕君行笑得很隐晦,道:“我好好看我的书,又怎么着你了?还是说你不想进宫了,想和我一起看?”

    以他现在的德行,指不定真会做出拉着她一起抗旨的事儿。

    棋归说不过他,只好绕道走,道:“我进宫了。”

    临走,燕君行还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屋子里的侍女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棋归满脸通红,也不敢去找他算账,只绷着脸带着百合出了门。

    看看燕君行的所作所为,就知道太后宣她入宫绝没好事。可是燕君行的态度,又好像没什么大事。

    若是昨天那小王上逼燕君行杀妻的事情留下了后遗症,燕君行也不会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既然这样,那证明,她的小命起码是无虞的。

    太后宣召她入紫宸宫。

    进了大殿,就听到宋太嫔喜气洋洋的高声说话的声音。棋归顿时一僵。

    先王走后,太后就很少和前朝妃子来往了,唯有苏太贵妃常常随侍在身边。可是现在宋太嫔不但出现在紫宸宫,而且还以这种活泼欢快的口气在说着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内命妇,正在打牌。

    进去一看,果然如此。她们已经凑了四个角,打得不亦乐乎。棋归忍住了掉头就走的冲动,硬挤出一张笑脸,上了前去。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千岁。”

    又一一给在座的苏太贵妃,宋太嫔,还有一个葛太妃见了礼。葛太妃估计是从宫外被宣召进来,专门陪太后打牌的。

    棋归看了一眼苏太贵妃的脸色,苏太贵妃敛眉顺眼,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角瞟了她一眼,有叫她自求多福的意思。

    而太后已经赢得红光满面,似乎心情还算不错。

    看来……又是心里不痛快,拉人来泄愤的。

    葛太妃也是个玲珑心思,看棋归来了,就笑道:“正好,公主来了,也好凑臣妾这个角。太后娘娘今天手气太好,臣妾委实是输不起了。”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道:“就你最抠门。做妃子的时候抠,现在做了太妃还那么抠,怎么朝廷克扣你的俸禄了?”

    葛太妃连忙笑着赔了不是,道:“克扣俸禄自然没有,是臣妾失言了。若是娘娘还有兴致,臣妾就再陪娘娘玩两把。”

    燕太后一挥手,嫌弃地道:“算了算了,免得人家说哀家欺负你一个老实人呢。棋归,你来得正好,把这个角给凑上。”

    说着又数落了葛太妃两句。

    葛太妃陪笑着退下了。

    棋归只好也坐了下来。洗了牌重新来过。

    这一开局,太后就状似无意那般问了起来,道:“今儿小十怎么没来上朝啊?身体不舒服?”

    棋归的手一抖,也不知道打出去是什么牌,挤出一个笑脸,道:“是有些不舒服……”

    太后道:“那怎么也不让人来打个招呼?我这做嫂嫂的还要替他担心呢。”

    吃起牌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棋归自觉就是一只送上门待宰的肥羊,还得自己把自己洗扒干净了上架。一门心思只想少输一点,落着汗道:“也不是,太大的毛病……”

    苏太贵妃看她吓成那样,也是暗笑,一边替她解围,道:“侯爷早年打仗打得多了,落下了不少沉疴旧疾,这两天夜风又刺骨,该不是腿脚哪里不舒服吧?”

    棋归道:“也不是……就是受了点风寒。”

    燕太后哼了一声,道:“这大燕朝,劳苦功高,谁也比不得老十。”

    说着,苏太贵妃也遭了秧。苏太贵妃就比棋归大气,给太后喂起牌来也不含糊。倒是分散了一些太后对棋归的攻击性。

    今天宋太嫔是最舒服的一个了,太后的矛头不在她身上,还跟着小赢了一笔。

    几个妇人凑在一起玩了一下午的牌,棋归输出去的钱,已经够再盖一个武侯爵府了!出门的时候,两脚都发颤。

    太后舒服了,倒是赏了武侯爵府的孩子从头到脚每人一件新行头,果果还多得了两件首饰。

    棋归想到那些衣服首饰花的价钱,心里就呕血。

    出了宫,百合请她上马车,她颤声道:“还,还坐什么马车!车夫不要发薪水?我自己骑马得了!”

    百合拧不过她,只好去牵了马来。

    棋归一看那马,骨骼健美,浑身乌黑,通体毛色发亮,只有四蹄是白色,明白这是京中女眷钟爱的珍骑乌云踏雪,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道:“这马……平时骑的时候又不多,白养着干什么!得费多少口粮!”

    百合扶了她一把,轻声安慰道:“公主,千金散尽还复来呢,您快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棋归那个憋屈啊。明明是燕君行这个王八犊子闯了祸,怎么都要闹到她头上呢?

    一怒之下上了马,想趁着刚出了皇宫这段行人少的地段,策马狂奔一会儿,也解解气。结果没跑出去多远,横里不知道哪里冲出一人一马来,竟也不避让,直冲过来!

    “公主!”

    棋归那点骑术,哪里够她闪得开?只见那匹高头大马就直接拦腰撞了上来,棋归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出去。

    百合大急,脚下快跑了几步。有个人影却比她更快,一跃而起,腾空拦腰抱住棋归的腰身,护着她连退了好几步,想躲开失控的乌云踏雪。眼看躲不开了,落地之后就把她护在自己身后,打算生生挨过去!

    乌云踏雪被撞得退后了好几步,沉重的身体就要倒下来,被百合拉住马缰,生生拉住了,只在原地惊慌暴躁地尥蹶子。

    对方的马也很快被冲上来的侍卫牵住,控制住了场面。

    棋归躺在燕君行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抓住他的胳膊,颤声道:“叫,叫他赔!”

    燕君行哭笑不得,道:“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

    被一群侍卫制住,对方似乎也不怕,也不下马,反而高居马上,甚至噙着一丝笑意,道:“武侯爵的身手果然名不虚传。”

    他打量了一下那两人,又道:“爱妻之名,也名不虚传。”

    燕君行扶着棋归让她站稳,回过头,道:“张大人,何故如此莽撞?”

    “马儿受惊,还望侯爷见谅。”

    新科状元,张官宇。也许前面那个头衔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最大不了的身份,是太后娘家的侄子。

    看那轻佻的态度,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燕君行搂着泫然欲泣(心疼钱)的棋归,脸色阴沉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么?那么大人就去跟刑部好好解释吧。”

    “为何?”对方甚至还是笑着问的,然后若有若无地看了棋归一眼,“难道就因为在下的马儿受惊,误伤了您心爱的公主?”

    燕君行转过身,道:“因为,本侯爷怀疑你是故意为之。”

    “着人检查他的马匹,若是没有问题,就让刑部问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