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百六十四章 年轻夫妻
    燕君行是已经开始部署退路。

    棋归怔怔地看着他。

    燕君行叹了一声,俯身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道:“朝廷之中,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我也不过是提早做个准备罢了。你跟着担心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燕君行给她脱了鞋,道:“不安什么,我们大老爷们儿在外头,不就是忙这些?”

    说着,掀开被子上了床。棋归依偎在他怀里,有些闷闷不乐,轻声道:“将军。”

    “怎么?”难得佳人在怀,还是自愿的,燕君行笑了一声。

    棋归在他胸前蹭了蹭,轻声道:“都是妾身不好。您在外面辛苦,为妾身和孩子挡风挡雨,好好服侍您本来是妾身的本分。可妾身非但诶尽到自己的本分,还天天和您志气……”

    燕君行听得直乐,笑道:“现在知道了?行了,你也别自责。爷就喜欢你这小娇脾气。”

    说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有句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可能不大适合用在这儿。但棋归觉得,这人啊,就不能太安逸,一安逸就变得矫情了。

    顿时心结尽去,搂着燕君行,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第二天棋归起了个大早,服侍燕君行洗漱更衣,还送他去上朝。直跟着马车送到宫门口。

    燕君行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在宫门口要下车的时候,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

    棋归道:“送您上朝,顺便去集市上瞧瞧,买几样您爱吃的。再回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燕君行嘀咕了一声,掀开车帘一看,早已经入秋的天气,这大早上的,也怪冷的。他随便和路过的大臣打了招呼,又把头缩了回去,道:“把斗篷披上,别在外面玩得太晚了!”

    棋归道:“知道了!”

    燕君行下车走了。

    马车掉了个头,棋归在街上晃了晃,果然亲自去选了几样她自己爱吃的糕点,估摸着燕君行也会爱吃,叫人送去文昌阁。留着给燕君行做小零嘴。

    等她进宫请安,她送燕君行上朝的消息,已经到处传了个遍。朝臣之中,取笑的有之,羡慕的更多。前些日子还听说燕君行和赵国公主不和,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又腻歪成了这样。

    棋归浑然未觉,傻呵呵地去给太后和太贵妃请安。

    结果一大殿的人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

    棋归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果果?”

    果果笔记还小,也不懂得太多,只能愣愣地回望她。

    最终还是太后哼哼了两声,道:“哀家年纪大了啊,这小年轻的事儿,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一会儿要死要活的,一会儿又好得同一个人似的。合着哀家都白操心了,还是说你们俩逗哀家玩儿是吧?”

    棋归还是没反应过来。

    苏太贵妃就道:“公主昨个儿红着眼睛进宫,娘娘很是担心呢。好在今天早上,就听说公主又送了侯爷来上朝,看来是又和好了呢。”

    棋归顿时无地自容,半晌才道:“是臣妾小家子气了,还和将军置气。”

    太后哼了一声,好像在说她没出息。

    不过今天太后可没时间陪她叨叨,过了一会儿,新进的妃子就都来请安了,棋归也懒得应付这群莺莺燕燕,索性退避三舍,让果果陪她在御花园里坐一坐。

    太后让人用轿子把她和果果送到湖心亭。

    曾宝林亲自跟着来伺候了。本来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她吩咐人送了点心上来之后,就退下了。

    棋归倒是愣了愣。

    果果道:“娘您不必惊讶,果果救过曾宝林一命,宝林现在也不把果果当外人了。”

    “……”

    果果看了她半天,确定她面上只有震惊,没有生气,才小心翼翼地道:“朱昭容昨晚装病,太后娘娘就让曾宝林去瞧她来着。然后朱昭容突然就中毒了。姜淑妃当时也在,就做主让人把曾宝林拿下了。”

    棋归听得皱眉:“小姜氏?”

    果果压低了声音,道:“是朱昭容怂恿的。朱昭容本来想害姜淑妃,可是没想到曾宝林来了。她大约觉得可以一石二鸟。她父亲正要随王叔出征呢,太后必定会陆让人去处置了曾宝林,以给她脸面,可是曾宝林又是太后娘娘钟爱的,她大约觉得这样太后也会在心里对姜淑妃不喜。”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果道:“太后娘娘其实不愿意处置曾宝林。因姜淑妃和果果是旧识,所以让果果去和姜淑妃私下提点,让她不要被人当抢使了,一直不依不饶的。果果就索性想了个法子,把曾宝林给保出来了。”

    下毒的自然不是曾宝林。但若是姜淑妃一直咄咄逼人下去,那么真相就永远都查不出来了。姜淑妃也是年轻,为了洗脱自己,轻易就被人当了枪使。

    这个时候,反而谁也没有果果冷静。

    最终,曾宝林欠下了果果一个大人情。

    果果给棋归倒了一杯清茶,轻声道:“娘,您放心,果果有分寸的。”

    棋归颦眉想了想,道:“果果,娘知道你聪明。可这宫妃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妙。宫里的这几位,大多都是将门之女。等你王叔出征归来以后,她们是否得宠,是否进阶,也都是由她们的家族决定的,而不是她们谁的手段高低,更不是她们谁更招人喜欢。”

    果果怔了怔,过了一会儿,道:“王叔真可怜。”

    棋归叹了一声,道:“总之,我对你说的话,你要记住。搀和到这些事情里去,只会给你王叔添乱。就像那朱昭容,现在你是觉得你压住了她。可她的父亲若是立了功,到时候,她一样是可以进阶甚至得宠的。”

    果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女儿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娘,果果前几日,还听见太后娘娘和太贵妃娘娘说起过爹的事儿。”

    棋归给她夹了一块点心,道:“说什么呢?”

    “说,若是王叔出征,爹留下来摄政,怕王叔打不赢。”

    “……”

    棋归道:“所以?”

    果果道:“这话是太贵妃娘娘说的,该是听了外人的话,所以心里也担心。但太后娘娘严厉呵斥太贵妃娘娘,让她不要再提这件事。该是怕王叔听了,心里不高兴。”

    棋归叹了一口气。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燕君铭头上有燕君行的光环压力,反而倒输不起了。

    母女俩在湖心亭坐了一会儿,棋归便和果果一块儿回去了。在紫宸宫陪太后,太贵妃打了打了一会儿牌,她又到宫门外,接到了燕君行,两人一块儿回家。

    燕君行今天好像格外忙,眉宇之间尽是疲惫之色,整个人也没几句话。

    棋归不安地道:“将军……”

    燕君行回过神,伸手揽了她在怀里。

    其实他们俩都盼着这段时间快点过去。燕君铭赶快出兵,天下早日一统,他也早点卸下重任,可以带着她远走他乡。

    棋归挨在他怀里,不说话。

    燕君行道:“今儿输了多少?”

    “没输多少,还赢了点。”

    她最近牌技见长,又有果果帮着,也不像以前输的那么惨了。

    燕君行笑了一声,道:“赢了还这么不高兴啊?”

    “这不是看您不高兴吗?”棋归嘟囔着,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燕君行搂着她低声道:“咱们已经和齐国开战了。王上先后指了几员大将开往边关。”

    棋归一怔,抬起头来。

    “嘘”,燕君行低头在她嘴唇亲了一下,又碾转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劝说王上,不要太早亲征。”

    棋归道:“嗯。”

    这样一来,若是打了败仗,燕君铭的负担也可以轻一些。再有就是他出征的时间越短,燕君行对朝政的涉入就可以越浅,交接起来也最方便。

    这个消息让棋归舒服了一点,回去之后,殷勤地服侍燕君行更衣用膳。说来也奇怪,自从棋归开始接他回家以后,燕君行就开始在家里吃晚饭了。以前几乎不在家里吃晚饭的。

    有了这个认知,棋归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后来吃过晚饭,两人一块儿看书,棋归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燕君行听了愣了半晌,然后就忍不住大笑出来,笑了半晌,气都喘不过来了。棋归被他笑得先是着恼,还后就是羞,最后就恼羞成怒,打了他好几下,被他一把抱过去放在怀里。

    “你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说我?”

    棋归气呼呼地道:“怎么说?”

    “从前我还出去应酬的时候,就说我从来不在外头过夜,连个名妓都不认识。一直怂恿我来着。就今天,还有个大臣说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连花酒都不去喝了……”

    棋归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耐着性子听着,听到最后一句,顿时黑了脸,道:“你去喝花酒!谁怂恿你的!”

    燕君行按住她,在她脸上亲昵地蹭了蹭,笑道:“没,没去喝……好吧,去喝过几次。可那又怎么样,我从来不过夜的。”